“你在痴人说梦?现在的你只不过二八年华而已,很久很久以前?”
“你就当我痴人说梦吧。”
“既然现实这么残酷,做一下梦,其实也无妨。”
“现在的我,风花雪月,也许就是某个人吧。”
“哪一个人?”
“一个,在全世界都抛弃了我,舍弃了我,恨不得我死的时候,赐予我温暖和慰籍的人。”
“他很伟大?或者,心怀大爱?”
“他不伟大,但是,的确,他心怀大爱,有时候,我竟然会自私地奢望,他可以只有小爱,他不是一个大人物,只是一个无名小卒,可他的梦想,堪比日月光华。”
“依你的身份,想也认识不了大人物……”
“对呀……”
“他的梦想是什么?”
“保家卫国,光复大夏。”女子脸上含着笑侧着腮,笑容温柔婉约,明媚飘逸。
“这算什么梦想?”
“你不懂,你的风姓是大夏王朝的王族,可是,你投靠了青盏门。”
“难道你不是?”
“我是罪奴,身不由己。”
“这不是理由。”
“我要活着,只有完成那个心愿,我才甘心死去。”
“我也要活着。”
“对不起。”
“嗯?”
“我应该要以己度人。”
“今天可真是荒谬。”
“为什么?”
“竟然陪着一个女人,说了这么多的话。”
“可是我很珍惜。”
“……”
“也许,我和你的对话完了以后,我们都要去面对刀光剑影了,每一天的九死一生中,还有多少机会可以这样轻松地聊天呢?”
“和你聊天一点也不轻松。”
“为什么?”
难道是因为她没有给他美的视觉?程烟雨暗自嘀咕。
“不,我发现了一个秘密,我在考虑要不要告诉门主。”
“什么?”
“真的要我说出来?”
说出来?什么?是她的秘密?
程烟雨心中发怵,手指甲深深地陷入了掌心的皮肉中,一丝丝鲜血透过指缝渗了出来,血量也越来越多。
可她丝毫感觉不到痛,只有一颗心脏像是紧绷住的琴弦,一触即断,等着他的答案。
“你不是慕容静……”
“轰……”脑子里像是千万个巨石轰隆隆地滚下来,响如巨雷,心中不可遏制地一颤。
“你怎么知道的?”她肩膀若有若无地抖动着,眼睛里盛满了惊骇。
“你不必惊慌,我曾追随过苗疆的巫王学过禁忌巫术,本来我也没有怀疑过你,可是结合昨夜异象,乃流火照月,是为移魂投体之术,有人在暗中操纵死尸的灵魂,移魂投体很多高级巫师都可以操纵,可是不一定成功,而像你这样的引天地星辰赋之灵气,补给灵魂,并且移到活人体内的巫术是一项很大的工程,就连巫皇要施行都要耗费三年,等三年一回玄武藏月,并且死尸位于地处翼宿、轸宿分野之内的地方,才可以施行,这种巫术可以说是逆天改命,对巫师的精气和寿元损害极大。”
“你到过苗疆?”
“嗯,不小心到过。”
“那是个怎样的地方?”
“有时候像天堂,有时候像地狱。”
“听说那里很多死人的白骨,堆积如山。”
“是的,只不过是些自以为是,不知死活之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