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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丐帮高手

画小辰扛着单反相机屁颠屁颠地跟在一个中年记者后面。早上接到电话说自己被娱乐周刊《大姨妈》录用了,紧接着就被召唤到了新闻现场。负责带她的记者叫李发,是名资深狗仔,画小辰和他以及其他媒体的一大堆记者朋友们蹲守在亮晶晶影视公司门口。

“小辰,过会高齐一从公司出来,你就使劲地往前挤,拍上几张能用的照片就行,我在这边等着你。”李发拍拍画小辰的肩膀,“好好干,小姑娘,争取早日转正。”

在所有的新闻类别中,画小辰最不想跑的就是娱乐新闻。一直以来,娱乐版面的记者都不如做国际、社会等新闻的记者那么受尊敬,且有时候会更辛苦。画小辰的梦想是成为“无冕之王“,努力用自己的力量去改变下这个世界,做只围绕明星转的小狗仔显然不符合她的职业理想,可是没办法,人总是要吃饭的。在高齐和几个工作人员出现在公司门口的瞬间,她眼疾脚快地冲了上去。

“高先生,听说上次警方扫黄你也在现场请问是真的吗?“

“请问您为什么出现在扫黄现场?难道真的像大家传的那样,您也是去嫖的吗?”

高齐被一帮记者紧紧围住,身边的工作人员护着他往外突围。

“没有证据就不要乱说哦,小心告你们诽谤!”高齐冲记者嚷嚷。

“听说你们公司动用了很多关系才把你这事给压了下去,你敢不敢发誓说自己绝对没有嫖!”一位女记者被挤出了火气,提出的问题也火药味十足,“作为一个公众人物您难道不认为自己的行为很可耻吗?”

高齐停下了脚步,把脸凑向刚才提问的女记者,嘴角挂着玩味的笑,“你想知道我觉不觉得自己可耻?”

“啊?是,是的。”如此近距离对着这张帅脸,女记者显然有些无措,两颊飞出了红色。在短短的几秒钟内,她已经脑补出高齐因为她提出的问题而留意于她,然后对她产生了兴趣,继而发展到爱上她的情节。啊啊啊,怎么办?好狗血啊,要不要拒绝他?可是这张脸真的好帅啊!

“……“高齐无语地看着面前的女记者犯着花痴晕倒在地。原本被她挡在身后的人突然把相机对准他,镜头几乎贴上了他的脸。快门声响起,高齐的第一反应是,这个角度你确定拍到的不是我的鼻毛?相机放了下来,高齐和刚刚完成任务正心满意足的画小辰四目相对,他一愣,再回过神的时候画小辰已经转身往人群外挤去。

画小辰和李发正沿着马路往办公室走,背后突然有人喊了声站住,是高齐和他的两个保镖,竟然一路追了过来。画小辰和李发莫名其妙,看着对方来势汹汹的样子,脚下不由得跑了起来。

“怎么回事,你刚才惹到他们了?“李发边跑边问。

“没有啊!“画小辰满脸迷茫,和李发拐过路口,朝一个旧小区跑去,最后在一个死胡同里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

高齐带着两个保镖也到了。他累得满头大汗,面目狰狞、咬牙切齿地不断逼近正往后退的画小辰他们,“卧靠,我让你跑!”

“救命!救命啊!!“画小辰捂着眼睛尖声大叫,声音之尖锐,把李发和高齐都吓了一大跳。

“叫什么叫,至于吗你……啊!哎呦喂卧靠!”

几声惨叫声传来,画小辰放下手,看到躺了一地的高齐和保镖们。她身边,之前被她捡到的段春生正一脸漠然地站着。

“小辰,你认识这个人吗?”李发刚才亲眼看到一个农民工样的男人突然出现在胡同,三两下就放倒了了几个大男人,嘴角微微抽搐。

“认...认识。”画小辰回答。

一小时后,画小辰、李发、高齐和他的保镖以及从天而降的段春生在警察局排排坐。警察撂下人走开了,高齐龇牙咧嘴地揉着脸上的伤,看看坐立不安的画小辰,又看看面无表情的段春生。

“这位丐帮的高手,能问下您为什么要动手吗?”

段春生继续面无表情。

“哥们,我说你好歹吭一声啊,动手也得有个原因吧!”高齐嚷嚷道。

段春生仍然面无表情。

“......”高齐无语了。

“是你们先找我们事的,他才帮的忙。”画小辰小声回答。

高齐把脸转向了画小辰,“姑娘,我追你们不是要找事,是想跟你说下那天的事。”

“那天的事?哪天?”

“看来你不记得了,就是你那天在会所被抓的事。”高齐吐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我后来听人说,我喝醉了吐了你一身,还害你被当做…那啥给抓起来了,追过去是想给你道声歉,哪想到你见了我撒腿就跑,让我追到吐血。”高齐那天还没被带到警察局,就有车半路把醉酒的他接走了,事后有人告诉了他那天的事情,今天一看到画小辰他就认出了她的脸。

“我那天不是去做…”

“我知道。“高齐咧着嘴笑了下,“我托人在警局这边打听了下你,见过你的照片,知道具体的事后也打电话给你们报社的人解释了下,听说你因为这事辞职了?”

“我不知道那天是你,”画小辰小声回答,“我被辞退了。”

高齐有些尴尬,画小辰笑了笑道:“你不必不好意思的,那天是我自己跑去的,又穿成那样,被当成那个也很正常,谢谢你还打电话过去解释。“

“所以说,你那天真的去嫖了?“李发在旁边冷不丁问道。

“没错,帅哥我就是去嫖了。“高齐回答的理直气壮,”没有证据,这些就都是捕风捉影的事。你随便写,但是有一点,不许提到她。“高齐用手一指画小辰,”今天的事了了后,如果你够识趣,我也许可以给你介绍个更好的工作。“

李发哼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因为对画小辰心存愧疚,高齐没有追究被打的事情,还问她要了联系方式。也许是对段春生的身手感兴趣,高齐临走前问了画小辰一些关于他的事情,可画小辰自己也对其了解甚少,除了名字外一问三不知。画小辰把段春生留在了警局,拜托警察帮忙查找下他的住址后就离开了。

还没有回到家,画小辰就接到电话通知又被炒鱿鱼了。电话里李发语气很客气,但是她仍然郁闷。她没有问李发自己被炒的原因,无非是因为之前会所里的事或者今天打人的事,又或者二者都有。

“难道其实是因为我工作能力有问题?”接连被炒,画小辰开始对自身能力产生了怀疑。

第二天画小辰睡到了日上三竿,饿得实在受不了才从床上爬起来,嗷嗷叫着奔向厨房。昨天半夜下了一场雨,画小辰不知怎么的就想起了段春生,她咬着面包走到窗前,窗外不远处的大树下,一个男人正蹲在那里。

“……”画小辰又一次来不及换拖鞋就冲出了门。

客厅,画小辰一副惨不忍睹的表情看着落水狗一般的段春生,后者在狼吞虎咽地吃东西。想到每次看这人吃饭都好像饿死鬼投胎一样,她不禁莞尔。

“你什么时候离开的警察局?回来了怎么不敲门呢?”

“忘记你住哪一间了。”男人回答。

画小辰有些惊讶,从遇到这人开始,两个人就没怎么正式交谈过。好吧,其实她一直认为男人智力上可能存在些问题,所以才不怎么说话,也不知道自己家在哪。

“你还是不知道家在哪吗?”

段春生吃饭的动作停顿了下,画小辰突然意识到,这人也许不是因为不知道家在哪,而是已经没有了家。想到昨天他为了保护自己和别人动手,画小辰心情有些复杂。

“虽然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是我总觉得你不是坏人,如果你现在没有地方去,在我这边住段时间也没有关系的。”

段春生看了眼画小辰,冲她笑了一下,那是一个友好又有些僵硬的笑,可是她从里面看到了谢意。

为了防止段春生感冒,画小辰教了段春生怎么使用热水器后让他去洗澡,自己去小区门口的商店买了些男士衣物和生活用品。回家的路上,她开始幻想当她打开屋门时正好看到没有衣服穿的段春生傻傻地站在客厅,想着想着竟然有些心跳加速。段春生的身材很不错,就是穿的邋邋遢遢显得很土的样子,她想起来高齐叫他丐帮高手,忍不住乐了。

可既然段春生智力没什么问题,画小辰回到家后自然也没有看到自己想象中的画面。段春生还在卫生间,画小辰把衣服从门缝里塞给他,无聊地去上网了。

接下来的日子里,画小辰和段春生两个人一个睡卧室,一个睡客厅沙发,开始了平静的“同居”生活。她这些天教会了段春生使用家里的电器,又教会他使用家里的电脑,一人抱着平板,一人抱着笔记本蹲在家里上网。画小辰找了一个多月的工作也没有什么进展,这天正坐在客厅的地毯上用平板玩愤怒的小鸟。

”CauseIknewyouweretroublewhenyouwalkedin,soshameonmenow.IFlewmetoplacesI\'dneverbeen,nowI\'mlyingonthecoldhardground……”手机铃声响了,显示是个陌生号码,画小辰接了电话。

“喂?你好,哪位?”

“是画小辰吗?”电话里的声音有些急促。

“你是高齐?”画小辰认出了他的声音,“有什么事吗?”

“是这样,你看到新闻了吗?”

“什么新闻?”画小辰边问边用平板搜索起了新闻,“呃,我好像看到了。”

基本上所有新闻网站的头条都是关于高齐酒驾的报道,画小辰大约看了下内容,是说高齐今早被发现在市区的一处车祸现场,且被检测出醉酒,他驾车撞进去了一个农家乐自己开的养猪场,撞死了一头猪,还导致十几头猪从破损的栏杆处跑了。

“......”画小辰不知道自己可不可以笑。

“你想笑就笑吧,我今天已经被很多人又笑又怒地教育过了。”高齐丧气地说道。

“呃,你怎么出了这种事情?你酒驾了?”

“这就是我打电话给你的原因!”高齐咬牙切齿道,“妈蛋,我被人陷害了!我根本没有酒驾!”

“什么意思?”画小辰一愣,“你没有喝酒吗?”

“不是没有喝酒,我昨晚确实在酒吧喝到醉,但是我真的没有酒驾!是有人故意把我带到车祸现场去的!”

“啊……你确定不是因为你喝醉酒忘记了?”

高齐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平静了些许,压低嗓音说道:“我确定不是喝醉忘了开车这事,因为我压根就不会开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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