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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兄弟

审讯室里警官给几个人分别录了口供,若谷如实说了事情的经过,几个黄毛夸大事实,指控岗哥故意伤人,岗哥则一言不发,任其发落,冷晨一口咬定岗哥是路见不平,口供录了一半被送去医院包扎伤口……

庆幸的是医院里的黄毛醒了,但因头部重击造成部分记忆缺失,岗哥因故意伤害他人身体致人重伤被判了三年……

“岗哥……”冷晨头上缠着纱布,胳膊打着石膏,想说点什么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冷晨兄弟,啥也别说,这事不怪你,是哥酒喝多了没把握好,没事啊,用不了多久哥就出来了,到时候找你喝酒啊!……”目送岗哥被押送出去了,冷晨咬着嘴唇,决心有一天一定要好好报答岗哥这份兄弟情。

从那天开始,冷晨把全部的经历都用在学习上面,一想到岗哥为了自己在里面受苦,心里就不是滋味,不努力学习将来怎么报答?

整整一年,冷晨都沉默寡言,若谷理解他,不去刻意的哄他开心,她知道,只要岗哥一天不出来,冷晨就无法释放这份压力,若谷只能默默的陪伴他。

高二暑假,原本计划带着陈晓和韩旭一起回若谷家,冷晨没有这个心情,大家也就不再提起,暑假里各科老师组织补课,为高三打基础,冷晨假期要打工,若谷每天自己去补习班,还没到高三,紧张的气氛就有点儿透不过气来,在这个重点高中里,每个人的目标都是一样的,那就是考个理想的大学,不需要老师督促,因为没人会偷懒,每个人都在努力,从早到晚做不完的题,答不完的卷子,书占据半张课桌,在你困的睁不开眼睛的时候,比你学习好的学生还在学习,你有何颜面去睡觉?在你还没睡醒的时候,别人早已经在教室门口等着上早自习了,你还有什么理由不起床?就这样比着学,跟着学,终于有一天,若谷扛不住了……

一次摸底考试,若谷看着试卷只觉得眩晕,用力摇了摇头,清醒了许多,继续答题,反复几次……

安静的教室里原本只有沙沙沙写字的声音,突然听到咚的一声,“老师,若谷晕倒了!”陈晓大喊一声,只见若谷晕倒在地,冷晨一个箭步冲过去,背起若谷往校医室跑去……

“不行,这种情况得马上去医院……”校医说完立刻给教务处打电话,让马上派车送若谷去医院,冷晨慌了,忙拉着校医问:“她怎么了?有危险么?”

“她是大脑一时性缺血、缺氧引起的晕厥,必须马上吸氧观察,严重可能导致很多危险,比如意识丧失、行动丧失、甚至有生命危险,我们校医室没有氧气,所以必须马上去医院……”

冷晨不等到听完,背起若谷拼命往楼外面跑,到了楼梯口刚好车来了,火速前往医院!

医院病房里,若谷脸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满身都是各种管子,心脏监护,氧气,输液……冷晨坐在床边,为自己这段时间忽视若谷而感到内疚,默默祈祷若谷快点醒过来!

“妈妈,妈妈,妈妈……”若谷疲惫的睁开眼睛,喃喃自语的喊妈妈。

“若谷,若谷你醒了,太好了,你终于醒了!医生,护士,她醒了……”冷晨高兴得语无伦次,握着若谷的手,看着她的眼睛。

“你是谁呀?我妈妈呢?”若谷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冷晨,吓得冷晨倒退了一步。

“我是冷晨啊,若谷,你不认识我了么?”

“妈妈,爸爸,你们在哪儿?”

“医生……医生……”冷晨疯了似的冲出病房,冲到医生办公室。

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医生,若谷她,她不认识我了,她……”

医生赶忙跟着冷晨来到若谷病房,给若谷仔细检查了一下,转身对冷晨说:“她呢只是暂时性的失意,别担心,大部分这种情况用不了几天就会好的。”

医生嘱咐了几句关于缴费和护理方面的事,就出去了。

“妈妈,我想上厕所……”若谷左右看了看身上的管子,看了看冷晨,冷晨只好去找个护士帮忙,带若谷去厕所,护士见只有冷晨一个男生陪护,告诉冷晨必须找个女陪护才行。

冷晨在屋里走来走去,找谁陪护呢?如果告诉张阿姨,张阿姨就一定会告诉若谷爸妈,太让他们着急了,不行,不能告诉张阿姨,想了半天,终于决定了!

“喂,是谁呀?怎么不说话啊?……是冷晨么?”冷晨妈妈拿起电话,电话另一端却不说话。

“是我,妈……”冷晨很久没叫过妈,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听到儿子给自己打电话,冷晨妈妈哭了,她等这一天已经等了两年半了,“冷晨,你还好么?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儿了?”

俗话说知子莫如母,一点儿都没错,冷晨把若谷生病住院的事跟妈妈说了,冷晨妈妈马上就赶过来了,给若谷交了住院押金,还给单位打电话请了假过来照顾若谷,只要儿子能原谅自己,做什么都愿意。

第二天早上,若谷一觉醒来惊讶的发现冷晨妈妈坐在旁边看书……

“阿姨,您怎么来了?是冷晨让您过来的么?”

“若谷醒了啊,你认得我了么?”昨天若谷还不停的问冷晨妈妈是谁,今天一早就记起来了,真是太好了。

“当然记得了,阿姨,谢谢您来照顾我,辛苦了!”

“不辛苦,冷晨能给我打电话,我不知道有多高兴呢!”提起儿子,冷晨妈妈就忍不住流泪。

“放心吧阿姨,总有一天,冷晨会跟你和好如初的,你们是母子,母子是心连心的!”若谷没有注意到,病房外面的冷晨偷偷的擦干泪水,若谷终于记起他了……

高三的生活枯燥无味,每天埋头苦读,还记得刚入校门的时候,宿舍的高三学姐们早出晚归,转眼就轮到若谷自己了,经历过上一次晕厥之后,若谷不再跟着别人的节奏学习了,觉得累了就休息,若谷发现休息好之后,反而学习效率更高了,冷晨的成绩始终遥遥领先,老师说冷晨肯定能考上重点大学。

学校里挂出了奋战100天倒计时的条幅,若谷每次经过那里总会莫名的紧张,倒计时还有三天的日子太难熬了,若谷整日失眠,用尽各种办法就是无法入睡,即使睡着也会梦到交卷了自己还没答完,这个梦一直到若谷三十几岁依然会梦到,高考考的绝对不只是学生的成绩,更是考查这个学生的心里素质、身体素质、抗压能力……总之,没经历过高考的人生不算完美!

终于熬到高考这一天了,熬过这三天就可以肆无忌惮的睡觉,敞开的玩耍了,这天早上,若谷反复检查考试需要带的笔、橡皮、准考证……早上起床检查一遍,临出门再检查一遍,坐到考场里还是不放心……整整两天不吃不睡,最后一科考英语的时候,若谷眼睛看着试卷却看不清字母,行与行之间怎么看都都是重叠的,读完的句子还要再读一遍依然不知道自己读的是什么,若谷心想彻底完蛋了,我这是要晕倒在高考考场上么?不可以,若谷放下笔,趴在桌子上,必须让自己冷静下来,就这样趴着,若谷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觉醒来感觉大脑格外清晰,再答题果然效率高了……

“叮……”铃声响起,离开考场,出门就看到冷晨灿烂的笑脸,冷晨考完立刻跑到若谷的考场门口等若谷出来,“终于考完了,彻底解放了!”若谷跟冷晨并肩走出校门,听到一个同学在唱翻身农奴把歌唱。

出了校门看到陈晓韩旭,若谷提议一起出去吃饭,她终于感觉到饿了,整整三天没吃一口饭,累计睡眠不足三个小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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