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来电显示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方恪稍稍放下了一点心。
“我是安吉拉－海赛。”电话里传来的急切声音让方恪不安，他预感到自己的春宵恐怕是要出问题了。“我按照你的要求用的路边电话打得，这样就安全了是吧？”
“你不是在医院附近，而是骑着自行车随便骑了二十分钟吗？”这个问题安吉拉－海赛都做出了正面的回答，这是方恪要求的保密原则，和客户的朋友进行接触这种事情的严重性很难说，到那时被抓到的话丢掉律师执照是肯定的，不小心当然不行。“说吧，我听着呢。”
“本来你把他的女儿找来之后他的情绪就比较稳定了，虽然尼尔－麦尔一直说什么继续诉讼可以得到超过五百万的惩罚性赔偿，不过我看他是没什么兴趣了。”五百万确实比一百五十万多很多，但是到手的一百五十万也足以让大部分人的人生改变了。“那个小姑娘听到能得到十几万的现金还有一直到大学的教育基金兴奋地要死，她和她老娘都是不要脸的东西，过去十几年一直无影无踪，闻到钱的味道就从地底下冒出来了。”
“说重点，海赛小姐。”安吉拉－海赛说着说着就跑题了，方恪不得不让她回归主题，再说她的指控实际上毫无根据。“我现在很忙，我找回了戈比尔先生的女儿之后，他没有理由不为家人考虑，顾家一点对你也是好事啊。”
“对，对，我要说的不是这个。”马里奥－戈比尔拿到钱之后，她安吉拉－海赛的日子也会大不一样，给女儿的那笔钱让人痛心，但不是重点。“事情起了大变化，这两天马里奥觉得自己的伤处非常疼，已经好几天都加大了吗啡的剂量，今天早上做了一个特别检查，刚刚医生告诉马里奥，说他的情况有点不稳定，但是不算很严重，现在动手术把握很大，建议他立即手术。”
“前两天不是还说目前情况稳定，保守疗法就能恢复最低限度的行动能力，做手术有风险而且而且要先给一笔钱才能做手术吗？”其实手术这种事情很难说，如果马里奥－戈比尔完全恢复了行动能力，避免了瘫痪的命运，那么他在要求赔偿的问题上就会失去很多同情分，但是出于风险控制的考虑，方恪还是希望尽量比较这种事情。“他哪来来的钱？”
“尼尔－麦尔说服了医院方面，他告诉医院方面哪怕只有最低限度的赔偿，这几万手术费也不成问题。”这个问题上尼尔－麦尔倒是没有胡说，数万美元的手术费无论如何杰克斯射击俱乐部都是要出的。“而且他似乎还威胁了医院，如果马里奥－戈比尔因为他们的拖延彻底瘫痪，那么医院和杰克斯射击俱乐部会一起成为被告。”
“手术的风险怎么样？”方恪现在是世界上最希望马里奥－戈比尔站起来的人之一了，他绝对是诚心诚意地为他祈祷的。
“来了个资深的外科医生，他说把握很大，而且最好不要拖。”安吉拉－海赛显然就没有方恪那么关心马里奥－戈比尔的福祉了，一旦他完全避免了瘫痪的命运，方恪就可以为他的雇主省下数十万美元，这不符合她的利益。“虽然完全没事不大可能，但是恢复大部分行动能力是可能的，而且那个医生说他的情况未必没有奇迹。”
方恪不支持手术是怕情况恶化，而安吉拉－海赛是怕奇迹出现。
方恪虽然要求安吉拉－海赛随时向他通告马里奥－戈比尔的动向，但是这个情况他却有点犹豫：“这种大手术都是要家属签字的，你不是说他基本不和父母联系了吗？你作为未婚妻可以因为手术的风险拒绝签字的。”
“他希望我来签字，但是我不签字的话，他通过律师声明免责也是可以的。”安吉拉－海赛如果能阻止早就阻止了。
“这样啊。”方恪觉得情况有点问题，他在思考哪里不对。
“我说服不了他推迟手术，你现在能过来吗？”方恪迟迟没有声音，安吉拉－海赛急切地催促了。
“手术什么时候进行？我现在有事。”方恪想了一会想不到自己在这件事中该采取那种立场最可靠。
最后他决定尽可能地置身事外，他的身份很敏感别人阻止手术也就罢了，他要是害得马里奥－戈比尔彻底瘫痪，那事情可就糟糕了。
可以想象，尼尔－麦尔会在法**抓住这点不放，无数的指控会落到他的头上。
只要他出现在那里情况就会变坏。
如果马里奥－戈比尔瘫痪了，那么杰克斯射击俱乐部肯定会损失更多的美元，他的职业生涯也会彻彻底底地暗淡无光。
就算最终没有极度恶化，也会让尼尔－麦尔对他的指控显得有根据，加大马里奥－戈比尔的愤怒和不信任。
“马上就要进行手术了，你快点过来啊。”最后，安吉拉－海赛已经是歇斯底里地在喊了。
“你要是有事就走吧，我没事的可以自己回家。”吉尔－本内特一直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给方恪说点话的空间，但是对面最后一句话是如此地大声以至于她也听到了。
“我想在这件事情上，我没有立场，我认为你最好能说服你的未婚夫放弃手术，有了钱自然可以找更好的医院和更好的医生。但是如果你做不到这一点，我也爱莫能助，在这个问题上我只能祝你的未婚夫好运。”说完之后，方恪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
“真的没关系吗？你如果要走我真的理解的。”吉尔－本内特很担心自己成为那种干扰男人工作的女人。“我自己打车回家就行了。”
“别开玩笑了，现在你拿枪指着我，我都不走。”方恪一边把手机关机，一边搂住了女警官的腰。
“给我做中国菜你那么兴奋？”吉尔－本内特的笑意里充满了诱惑。
“你不知道我有多么渴望展示自己的技艺。”方恪的手顺着腰肌不断下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