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人失去距离感的灰暗墙壁，再加上可以产生极大心理压力的低矮屋顶，这是情报机构几乎统一格式的审讯室。
相比警察局的审讯室，这里要专业的多。
虽然多次被证明对训练有素的特工效果有限，但是普通人很少能在这种环境下依然镇定自若的。
方恪显然就属于这少数人中的一个。
“你为什么认为枪击威尔－麦卡利斯特的是恐怖分子？”
“他们高呼极端宗教口号，而且我确信他们都是易卜拉欣恐怖集团的成员。”
“你凭什么确信这一点？”
“他们一直是易卜拉欣欺压商户的帮凶，而且我和麦卡利斯特先生曾经进入易卜拉欣的清真寺侦察，曾经看见过他们和易卜拉欣在一起。”
“即使是易卜拉欣集团是否是恐怖分子这一点目前都还没有定性，这个案件目前由海军罪案调查处复杂，我们没有接到他们的文件，所以更不要说和易卜拉欣说过话的人都是恐怖分子了。请方先生你谨慎言行。”
“我仅仅代表我自己而已，就像其他所有人一样，我有自由思考的权力，也有权认为易卜拉欣一伙是中东那群宗教狂人的部下。”
马克－威利看着桌对面的方恪从容地回答着年轻探员的问题，不得不承认，也许其他人会鬼哭狼嚎，但是这位年轻的律师看起来确实不凡，怪不得能够铲除易卜拉欣一伙。
“你当然有自由思考的权力，可是你没有权力组织毫无根据的宣传，你为了自己的选举，误导舆论，破坏了联邦调查局的工作和休斯敦市一片安定的大好局面。”年轻的女特工越说越气，对于眼前男子的政客行为非常义愤填膺，要不是方恪她怎么会在两个高级探员间像皮球一样被踢了好几个回合，每次都战战兢兢地也没能逃过狗血喷头的命运。
更不说如果方恪的宣传成功了，她的年终奖和季度考核奖都要泡汤。
当然最让她气愤的还是这些政客为了一己之私，抹黑他们这些全心全意为美国人民服务的特工。
马克－威利也不希望方恪的宣传成功，不仅仅是因为他也会失去不少奖金，这当然是一个重要原因，更重要的是在911袭击之后，如果那么快又发生一起袭击，他的前途也和会受到影响。
如果说从天空中对世贸大厦的袭击是所有情报机构共同的失败的话，那么地面上发生的袭击责任势必要由当地机构来承担。
目前来说，全美国的每一个执法机构都在高度警戒，极度敏感、甚至可以说歇斯底里地搜集一切可疑情报，阻止自己的辖区内发生恐怖袭击。
所有的美国人也都以这种态度观察着，任何失败都会有比平时更多的人来承担更大的责任。
马克－威利还远没有到退休年龄，他虽然不如年轻他近十岁的布拉德－钱斯有前途，但是更进一步的机会也是存在的，
所以马克－威利这几天才会加了那么多班，才会勉强参与这种捂盖子的事情。
“我根本没有组织任何宣传，是被恐怖分子杀死的保安的家人主动提出的宣传，我仅仅是提供了一些必要的协助，他们都是麦卡利斯特先生的支持者，作为选举经理这是我的工作。”方恪不是联邦调查局的对手，面对如此强大的存在，他只能尽量避开，但是避开不等于投降，在退无可退的情况他绝不会跪地求饶，他将奋起反抗。
“你们破坏人民自发感谢的行为性质是非常严重的，是危害选举自由！操纵人民意志！”方恪的话是非常严重的，在美国任何国家机器都不敢和这个罪名挂上钩。
“你胡说什么，我们是在调查恐怖主义情报的过程中，发现了你假借感谢之名，进行虚假宣传的真相，你的部下和餐馆员工都已经承认了他们对于事件的认识都是根据你的说法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就是受你操纵的！”方恪能够冷静面对联邦探员，但是大部分人在这样情况下都会吓得不知所措，他们只以为自己是来支持选举的，对于被联邦调查局带走完全没有准备，被一吓唬，各种对方恪不利的证词也就出笼了。“现在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词，那些证词足够埋葬你和你的选举了。”
“你们的审讯记录是你们的罪证，那些引导和恐吓最终会埋葬你们自己。”方恪争锋相对的回答，让年轻的探员不知所措。
方恪已经被他们关了超过六个小时，在此期间，她经历了两位高级探员互相踢皮球，并把其他所有被带来的人员依次进行了盘问，除了方恪和麦卡利斯特。
麦卡利斯特是因为分局局长发话，不要审讯，而方恪则是作为重点人物最后审讯。
她刚刚对付其他人都是游刃有余，确实已经得到了不少对方恪不利的东西，这让她本来以为接下里对方恪的恐吓也会很顺利。
砰！！！
年轻人拿不下方恪，压阵的老将只好自己出场了。
一直看着方恪没有说话的马克－威利突然狠狠地拍了桌子，一直沉默地探员发出怒吼：“你不要狡辩了，餐馆的老板已经承认了你向他提供好处，让他可以雇佣一些临时工，顶替那些来为麦卡利斯特宣传的员工，还有那些拿着麦卡利斯特和你签发支票的所谓志愿者，那些支票和口供都是假的？这些都是你组织虚假宣传、妄图破坏选举公正性的铁证！”
“我很清楚自己的行为都是合理合法的，你们都会为此付出代价，立刻释放我们，我也许可以不追究你们对我们选举工作造成的损失！”方恪他们并没有被逮捕，名义上他们随时可以自由离开，但是实际上联邦调查局又岂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你还想什么选举？！你的虚假横幅给社区制造了巨大的恐慌，浪费了联邦调查局众多的人力物力，你必须公开道歉才能得到宽大处理，否则你就准备到法官面前解释这一切吧。”
马克－威利的话让方恪皱起了眉头，他不再看房间里的人，而是把视线转向马克－威利身后的单向透视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