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招破败不堪，停车场里有许久未清理的垃圾，大门上还有颜色不明的污渍。
曾经人来人往的娱乐场所再也没有游人。
杰克斯射击俱乐部内如今已是一片萧条，曾经惨淡维持的经营如今也继续不下去了。
在马里奥－戈比尔死后，显然所有员工都有了大厦将倾的感觉，或者说几乎所有人都加入到了尼尔－麦尔的诉讼之中。
那位林如庸给方恪介绍的华人员工实际上已经很不坚定了，他一样在期待着杰克斯射击俱乐部的大笔赔款。
虽然他依然在向方恪提供消息，不过已经不肯再为方恪在起诉集团内部散步失败情绪或者支持妥协路线了，他只是出于对林如庸的畏惧而不敢彻底和方恪断绝联系。
只是和这一片萧条的气氛不同，如同垃圾堆一般的停车场中，挺了十几辆各种豪车，几辆普通款的宝马奔驰只能算是敬陪末座。
方恪走进俱乐部内部的一路上看到了好几辆几十万美元带着跃马标记的跑车。
前台那里不再是甜美的接待小姐，而是老杰克斯。
这个曾经健硕的老人现在看上去真的是老了，头上稀稀落落地几乎看不到黑发，眼窝深陷，皮肤枯萎。
看到方恪进来，他只是微微点头，没有开口说话。
而这已经算是最好的态度了。
“你这狗东西！”看到方恪进来，一个穿着昂贵皮草，身上珠光宝气的胖女人就冲了过来。
她把自己的体重化作爆发力全部压到了方恪身上，不过这对于方恪来说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他轻巧地微微侧身卸掉了她的冲击，然后把她扔到了旁边的一个沙发上。
“你这黄皮猴子，你这黄皮猴子还敢打我？！”摔在沙发上的女人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大喊“你害得我们家要破产了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方恪不认识这个女人，他们没有见过面，对方应该是通过他的人种认出了他。
“你还敢打玛丽？！你这个狗东西！黄皮猴子！”大厅里还有好几个青壮男子，刚刚方恪进来的时候就是冷眼旁观，看到他们的亲戚被方恪制伏，立刻包围了上来。
他们口中大喊着平日里绝不敢使用的种族主义词语，他们知道这里都是自己人，不会有人为方恪作证。
三四个人不由分说地就开始动手，不过他们虽然比那个胖女人强一点，也都是平日里过惯了寄生生活的米虫，这样的人，方恪对付起来游刃有余。
他现在虽然工作很忙，可还是每天坚持锻炼，前世的记忆和这具身体结合地已经有了七八成，平均一个回合放倒一个纨绔子弟，不到两分钟，杰克斯射击俱乐部的大厅里就躺倒了好几位杰克斯先生。
和那位结婚前应该也叫杰克斯小姐的胖女士一样，他们也因为一点微不足道的扭挫伤而放出分贝极高的哀号。
“够了！你这家伙到底在干什么？！”方恪把局面都控制住之后，自然是哈特曼先生出场了。
“啊，哈特曼先生，还有哈维，你什么时候来的？”方恪早就看见了一边的哈特曼和一度跃跃欲试的哈维－斯贝特科，他们显然早就到了。
“不像你这么个大忙人，我们早就到了。”哈维－斯贝特科成了哈特曼的助手，他刚刚一度想一起踩方恪几脚，没想到白人大汉们那么快就滚在地上了。“案情通告我们也完成了，你现在来干什么？”
不用他说，方恪也知道杰克斯家族的这些人一看到自己就仇恨满满，显然是有人给自己下过眼药了。
而对方敢用那些种族主义词汇，更说明哈特曼他们肯定是已经和自己划清了界限，让对方完全确信自己是孤立的。
“今天的日程表为什么没有告知我？难道我不是依然负责这个案子吗？”方恪实际上根本不知道今天杰克斯家族的人都聚在一起，只是老杰克斯在最后时刻给他发了个短信他才知道了这件事。
“所有杰克斯射击俱乐部的股东们一致认为你在前期案件处理上有重大失误，如果不是你的迟钝和愚蠢事情不至于发展到这一步。”虽然方恪尽量阻挠了哈特曼了解信息，但是他身为命名合伙人显然还是能从其他员工那里得到足够的资料。
“我没有拗断戈比尔先生骨头，更没有往他的脑子里打上一枪。”方恪看着一地的杰克斯先生们冷静地说道。“在这个案子里，我很早，在你们人人还在心痛几十万美元的时候，我就建议以百万美元和解，把事情推到我的头上于事何补？”
“你拒绝的那个提案我们已经知道了，你当时为什么不把这个数字带回来让我们一起讨论？！五千万完全是合情合理的，你怎么胆敢不告诉我们？！”最早那位躺在沙发上的女士已经恢复了说话的能力，继续哀号着咒骂方恪。“你这是严重的渎职，我们要告你！”
“对方的要求是试探，是毫无诚意的，想来哈特曼先生已经再次和尼尔－麦尔联系过了，对方已经不再接受这个价格了。”既然如此哀号，显然对方已经坚持要上法庭了。“对方没有诚意，即使我当时接受了，他也可以提价，没有黑纸白字一切都可以改变。他依然可以扰乱你们的思维，让你们无所适从。”
“胡说，你这是推卸责任。”哈特曼的名声对他的帮助极大，他轻描淡写的几句话比身为新进律师方恪认认真真分析几个小时都管用，他刚刚在一众杰克斯家族成员面前就已经把方恪圈定为在律师这一行毫无前途的废渣了。“麦尔律师是被你的傲慢态度激怒了，才会拒绝和解一定要上法庭的，这完全是你一意孤行造成的错误，等案子结束，我一定会帮这些先生们，一起吊销你的执照，还要让你也破产。”
“这都是你的错，如果当时你接受了，我们是不会破产的！”
“不，我不能破产，我刚刚买的湾流飞机啊。”
“我的法拉利……………不………………”
“这都是你的错！”
破产这个词让几个杰克斯家族的人都慌了神，他们几乎是歇斯底里地咒骂着方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