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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劫匪

加兰德原本满心欢喜地开车回家,想着等一下就可以和海伦娜一起看电影,心情大好。但事情总是跟预想中的截然相反,当加兰德回来的时候沙发不但没有被扔了,上面的一切都没收拾。知道加兰德晚上有约的格兰古瓦也没准备晚餐,摆好下午茶之后就坐在沙发上将报纸盖在头上睡着了。海伦娜也没走,似乎一直在等加兰德回来。

加兰德来到沙发旁边,掀开毯子看了看下面的人然后又看了一眼鼾声大作的格兰古瓦,猛地踢了一脚沙发。格兰古瓦立刻被吓醒,暗想幸亏沙发是刚买的否则可能早就散架了。

“怎么回事?谁让他进来的?”加兰德指着沙发上的丹尼尔,后者还在浑然不觉的睡着。

格兰古瓦意识到这时候他再解释只会火上浇油,所以他只是用手指了指站在阳台上的海伦娜。海伦娜完全没有听见屋里的响动,只是若有所思的看着脚下的一抹残存的血迹发呆。

“海伦。”加兰德尽量让自己的口气显得温和,他示意海伦娜进屋来。

“怎么回事?”

“我还想问你呢。”海伦娜反问。

“他知道银狐的事情。”加兰德不想再多讲。

“所以你就把他打成这样?”

“.......”加兰德像他们刚认识第一天的那样盯着海伦娜,在他的记忆里海伦还没有这样和他找茬过。至少在他的字典里这叫做找茬。

“你来到底为了什么事?”

“我需要把他带回局里调查一下,晚上我会把他送回来。”海伦娜看着沙发上的丹尼尔,又看看脸色铁青的加兰德补充了一句。

“这不是一个好主意,再说你自己一个人带一个精神病人,我怕会发生什么意外。”

“我会解决的。”海伦娜示意格兰古瓦帮他扶起还没睡醒的丹尼尔,把他抬到了车上。格兰古瓦又按照海伦的要求从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衬衣和上衣送到车上。

“路上小心。”站在车门外的加兰德勉强说出最后一句语调温和的话,然后大步走回别墅。客厅里格兰古瓦已经在翻着冰箱准备晚上需要的蔬菜,加兰德和海伦娜的约会不用问就知道肯定泡汤了。

“她到底中了什么邪?”加兰德把一肚子的火气全部发泄在桌子上伸手可及的茶盘上,一时间叮叮当当的破碎声响成一片。早已经习惯了的格兰古瓦默默地把厨房的拉门推SH伦娜漫无目的地向前开着,直到看不见加兰德的别墅时才松了一口气。在自己儿时的好友与恩人之间她第一次感到如此的压抑和无所适从,她克制着情绪直到加兰德回来目的就是把丹尼尔暂时带离别墅,至少不让他死在那里。

副驾驶上传来一阵响动,海伦转过头。丹尼尔已经醒了,甚至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衣服穿好了。海伦娜不禁一笑:“你早就醒了是不是?”

丹尼尔的脸上划过一丝狡黠的笑意。他在为能从别墅里出来而感到高兴,原来他一直想要离开雷斯顿,现在觉得刚刚那地方还不如雷斯顿呢。

“现、现、现在去.....那里?”他小心翼翼的问道。

“随便转转。”海伦打开车窗,清新的空气让丹尼尔的伤痛减轻了不少。他沉默了一段时间,因为刚刚加兰德的车把他送进了另外一个雷斯顿而导致他一开始恐惧这次旅行。但一路上车上的音乐,窗外的微风再加SH伦的微笑打消了他的顾虑,当海伦再一次看向副驾驶的时候丹尼尔已经睡着了。很显然昨晚一夜没睡好。

“真的是你吗?”尽管知道丹尼尔听不见,海伦娜还是轻声的问着。

不知过了多久,丹尼尔被一个急刹车晃醒。一个中年男子正两手撑在发动机盖上大口喘着气,丹尼尔恐惧的看着海伦娜。

“我下车看看,你坐着别动。”

海伦娜打开车门来到中年男子身旁。

“有......有劫匪.....”中年男子再说不出别的话来,用手指着身后的方向。

“你上车,我去看看。丹尼尔你也别动。”

安排好两个人之后,海伦娜向远处的方向走去。丹尼尔本能的挪动身体,想要避开刚刚上车的不速之客。常年囚禁的单调生活他恐惧一切外来的事物,他已经把海伦当成了他的保护神,海伦娜一走,他最后的一点安全感也消失了。丹尼尔甚至已经在想象下一秒,这个陌生人会发动车子,再把他送回雷斯顿或者他刚刚逃离出来的那地方。中年人也察觉到了丹尼尔的异常,因此当他好不容易喘过气想要问问他怎么了的时候,这才发现副驾驶上早已经空了。

海伦娜跟踪这帮匪徒,沿着小路,翻过几个矮小的山坡一直朝山上走去。地上的脚印已经被抹去了,但是一部分小路上的泥土也因此变得格外平整。匪徒差不多是几个缺少经验的新手。海伦娜顺着痕迹来到山上一处较为平坦的地方,在她的面前是一座荒废已久的厂房。

海伦娜悄悄绕道厂房后面,上面有一扇被封死的玻璃,但是勉强还能透点光。海伦娜搬过身边的几块石头垫脚,从窗户往里面看了看。屋内只有两个绑匪,他们当中坐着一个被绳子捆在椅子上的小女孩。绑匪一个正在打瞌睡,另一个拿着一把刀在放哨。为了看得更清楚一些,海伦娜用手撑住墙壁,但这样一来她的精力完全集中到了屋内,而丝毫没留意身后。

“门外有人!”

一个声音在海伦娜身后响起,紧接着子弹从她的身旁擦肩而过。毫无防备的海伦娜吓了一跳,从石头上摔了下来。但检察长毕竟有过无数次面临被动的经验,她用手抓住从屋里冲出来的人的脚踝往后一带,被抓住的绑匪收不住脚步直接向前摔倒。挡住了数颗原本向海伦娜飞来的子弹。

海伦娜一跃而起,冲进屋内把门关上。她一直认为屋内只有两个人,处理掉一个之后还剩一个,但是她又想错了。当她站稳之后才发现屋里至少有十几个人正拿枪对着她,看来这是他们的巢穴。只不过这些人刚刚一直躲在暗处睡觉而已。

“冷静先生们。”

海伦娜慢慢举起拿枪的手,拿枪放在不远处的地上。然后借着起身的功夫飞快的把身后的门打开,将身体隐蔽在木门的夹角里,一阵子弹的呼啸声过后,门外的绑匪又有几个人遭殃。

海伦娜一个侧滚翻捡起地上的枪,一场恶斗又开始了。尽管手枪之内子弹有限,但是海伦娜用匕首解决掉了三四个绑匪之后,屋中的形式已经开始逆转。最后幸存的几个人意识到大事不妙想要逃跑时,发现门早就被海伦娜锁上了。

“想活命就别动!把枪放下面朝门!”海伦娜随手捡起地上的一把枪命令道。

控制好绑匪之后,海伦娜一边监视着他们,一边来到小女孩的身后解开了她身上的绳索,小女孩显然被吓坏了,这让海伦娜有些自责刚刚的失误。先躲起来观察一下人数再引开他们剩下的人就可以用匕首解决了。匕首最起码比手枪对孩子造成的危害小很多。

“咚咚咚.....”

门外竟然响起了敲门声,几个绑匪一愣正想开门却被海伦娜喝住。

“外面还有人?”

“奇怪应该没有啊。”

一个绑匪刚刚回答,就立刻被另外一个年纪较大的用眼神制止。

“你去开门。”海伦娜命令刚刚说话的那个绑匪。绑匪打开门,门外站着的人让他们所有的人一愣。

“丹尼尔?!不是告诉你待在车里吗?”

最意外的当属海伦娜了。就在她一愣的功夫,年纪较大的绑匪反应最快,转手甩出一把飞刀,海伦娜扣下板机却发现枪里早已经没子弹了,飞刀擦过她的脖子钉在了墙SH伦娜随后被几个重新冲进来的人一拳打倒。

“我就说!当初在花园里杀了她就没那么多事了,你们非要干一笔大的!现在怎么样,赎金不但没了警察都找上门来了!”一个绑匪发火道。

“现在怎么办?”

“当然是带人质走!”

年纪较大的绑匪不想再浪费时间,径直朝着小女孩走去。刚刚被吓呆的小女孩终于反应过来并开始大哭,丹尼尔抱住脑袋,女孩的每一次哭声都刺激着他脆弱的神经。

“他怎么办?”

在他身后的绑匪用枪抵住丹尼尔。

“还用问,杀了。”

年纪较大的绑匪解开小女孩身上的绳子,然后把海伦娜拎起来拖着她朝着门口走去。地上的血迹让丹尼尔几乎晕倒,如果不是他身后的绑匪拽住了他,他一定会摔倒在地。

“行了别看了,一会儿他们就回去陪你的。”绑匪一边讥讽,一边把子弹推上膛。就在扳机扣下的前一秒,一只手突然间抓住了枪管,稍稍向上一转就把枪夺了下来,随后一阵枪声响起。

海伦娜怔怔的看着毫不犹豫朝着绑匪开枪的丹尼尔,此刻丹尼尔的眼神不再迷茫和慌乱,和当年那个救下她的男人一样闪烁着夜隼般的光芒。他每扣下一次扳机就代表着一次死亡,快速、精确、稳准。最后一个绑匪倒下之后,海伦娜缓缓的站起身,朝着不远处半跪在血泊里的丹尼尔走了过去。后者完全没有注意到她,只是用手抱住头部痛呼不已。

“是你吗?是你对不对?”海伦娜把手搭在丹尼尔的背上,“你还记得那天夜里吗?你救下的那个小女孩?”

“我不知道!不知道!”丹尼尔大叫起来,身体也跟着颤抖不已。海伦娜惊讶的发现,丹尼尔的眼神中又恢复了原有的迷茫,甚至连刚刚的那一份冷静也不复存在了。

“你......”

“海伦你没事吧?”

海伦娜刚想再说点什么,屋门就被人从外面一脚踢开。加兰德领着警察大步走进屋内。

“....你受伤了?”加兰德伸手刚一碰海伦娜,海伦娜轻轻叫了一声,加兰德急忙掏出手帕为海伦娜包扎。

“人........是你杀的?”包扎好之后加兰德看着满屋的尸体愣了一下。

“不是。”

顺着海伦娜的目光,加兰德这才注意到了丹尼尔。

“他在这里干嘛?”

“他刚刚救了我。”

“........”加兰德脸色再一次的发生了变化,他挥了挥手让后面的警察处理现场,然后上前拎起了丹尼尔的后领把他从后面反铐上。

“我需要把他带回去做笔录。”

“那你......”

“放心吧我不会把他怎么样的。大概。”加兰德又加上了两个字。

“那好你小心点,我把孩子送回警局。。”

海伦娜知道加兰德的脾气,只好无奈的目送家带着丹尼尔开车远去的加兰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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