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傻呀,给你咬!”花倾夜快速抽回手,“那个,谢谢!再见!”她可不想还被他缠着,出来一趟多不容易啊,可不能被这斯浪费了!
“喂,那个,别呀!”沈长歌再次凑上来,“反正我也一个人,不如我们结伴同游,如何?临安的夜市可是各国闻名的,据说别国的子民不远万里前来,就为一睹夜市的繁华。”
沈长歌说得头头是道,花倾夜听了难免心动,出来就是为了玩,可一想到要和这个刚认识的人一起,她就全身不自在,“夜市天天有,我改天再来逛!”以后可以求了小花带她来。
“你是从哪个深山里出来的?”沈长歌一脸惊讶的看着她,她连这个都不知道,实在让人不敢相信。
花倾夜心里“咯噔”一下,却听他继续说道:“各国皆知东厥的夜市只在七月初七这一天开放,繁华异常,更有别国的文人雅士慕名前来,你怎么会不知道呢?”
“这有会什么奇怪的,我们女子哪有你们男子方便,想出门就出门。”花倾夜不以为然。
“在各国,这可是三岁小孩都知道的事!”
“我就不知道了,怎么了?”既然说不过,那就耍赖,谁让这人一出现就让人讨厌。
小泼妇又开始撒泼了,沈长歌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原则,再一次让步,示好,“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沈长歌!”
“干嘛要告诉你!”
“我总不能一直叫你‘喂’呀!总得有个称呼嘛!”
“花倾夜!”
“小夜!”沈长歌道:“晚上我们一起逛吧。”
花倾夜犹豫了好一会儿,不答应吧,她还真担心自己会迷路,她是个路痴,不是经常走的路肯定会迷路,经常走的一不小心也会迷路,而且晚上本就分不清方向,要没个人带着,保不齐就找不着客栈了;答应了呢实在不甘心,至于到底哪里不甘心,又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看天色也不早了,我回去吃饭,若是有缘再见,我们就一起逛,如何?”
“好!”
沈长歌答应得非常爽快,她即使还觉得有些不妥,但话已出口,再说也不一定就真能遇见,“那有缘再见!”
转身一眨眼,花倾夜便不见,她的轻功早被花非**着练到了极致,要不是这样她也不可能在卫二手上过了那些招,一来是她身手确实不错,二来就仰仗她的轻功了,她身轻如燕,忽东忽西,卫二根本打不着她。
见她消失,沈长歌不自觉笑出了声,这么有趣的丫头,他还是第一次见,而且今日还见着了那个传说中的玉面王爷,不虚此行啊!
“子风,去查查她住哪?”话音刚落,一阵风轻轻飘过。
耳边少了那个烦人的声音,世界顿时清静了不少。愉快的吃了晚饭,天也将将黑了下来,夜市,姑奶奶来啦。
说走就走,却听“吱嘎”,同时响起了两个开门声,花倾夜扭头一看,隔壁房间走出一个人,待看清楚,花倾夜惊讶得张大嘴巴,“沈,沈长歌,你怎么住在这里?”好不容易摆脱了这个烦人的家伙,他怎么又冒出来了?
沈长歌抬头一看,故作惊喜道:“好巧,看来我们真的有缘!”
他当然不会告诉花倾夜他花了十倍于房钱的银子才让原本的住客让出了这个房间,他已经在这里守好一会儿,等的就是花倾夜出来“偶遇”。
说着,他不理会花倾夜错愕的表情,拿出一套白衣递给花倾夜,“换套男装,出门方便些。”
说着,他走出来,将花倾夜房间推进了,“别愣着赶紧换!”
听到关门声,花倾夜终于从惊愕中缓了过来,比了比手中的男装,大小倒也差不多,这斯连男装都准备好了,只怕是早就预谋好了的,还给她演这出戏,真当她是傻子吗?换就换,她倒要看看他到底要干嘛!
换了男装推门出来,她从未穿过男装,总觉得很别扭,却听沈长歌由衷的赞叹起来,“不错、不错,果然长得好看穿什么都好看!”
一下子听到他夸自己,花倾夜的脸刷的红了,尽管很讨厌眼前的这个少年,但毕竟是女孩子,陡然听到有男子夸自己,骨子里的女儿家心态就显现出来了,除去这一出,加上她身子未完全长开,这身男装穿着倒与真的少年一般无二。
走出酒楼才发现外面早已黑透,一拨又一拨的行人涌向夜市的所在地--铜雀街,夜市有个很好听的名字,叫魁星会。
沈长歌牵起花倾夜随着人流向前走,人太多,这种时候如果走散就很难再走到一起了,以前出门花非花也经常这样牵着她,所以她也不挣扎,任由他牵着。
到了铜雀街人更多,道路两旁挂着各式各样的灯笼,每盏灯笼上都有诗题,诗题皆由游人自出,出题人留下姓名,然后由有兴趣的游人来答,答题人同样出留下姓名,最后由主办方挑选出十盏诗题最佳的灯笼,再另外出题,决定今晚的胜出者。胜出者便是今晚的魁星,据说还有丰厚的奖品。很多文人墨客慕名而来,亦有很人名门小姐想趁此时机为自己觅得佳婿,所以每年的魁星会都是热闹非常。
灯笼被点亮便说明已经有人出题,若同时亮了两盏便是已经有人答题。
放眼望去,大部分灯笼已被点亮,花倾夜好奇的走近一盏又一盏灯笼,只看却不答,准确的说是她根本不会答,要她舞刀弄枪还行,要她对对子,实在是......勉强。
沈长歌牵着她慢慢的往前走,不一会儿就变成她拖着沈长歌看东看西,再一会她干脆甩开沈长歌的手自顾自的看了起来,拖着个人看得实在不爽。沈长歌跟在后面甚是辛苦,眼睛片刻也不能离开,人这么多,一不小心就会不见她踪影,无奈花倾夜就是个麻烦的主,怎么也不能消停会儿。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她如此,明明是刚刚认识的,可他就是觉得她亲近,总是吸引着他不断去靠近。
正想着,却见前面的花倾夜突然加速向前跑去,这丫头,难不成还想逃?他赶忙追上去,可人实在太多,哪里追得上,远远的却见花倾夜越跑越偏僻,他实在放心不下,“子风,先去看看怎么回事?”
“是!”
花倾夜哪里知道身后沈长歌的担心,此刻她正反复把玩着一个玉佩,还时不时的踢地上的人两脚。刚刚见一个小贼在偷东西,她想也没想就追了过来,可那小贼太不经打,才打了两三下便晕了过去,她自那小贼身上搜出了这个玉佩。
收好玉佩往回走,她发现了一个很现实的问题:她迷路了!面前的路拐向两边,她真不记得来时走的是哪边。
她左右为难,突然,身边不知从哪里跳出三个蒙面人,她拍拍心口,“你们怎么静悄悄的,吓死人不偿命啊?”
说着,绕过三人就想离开,她出来没得罪什么人,应该不是来找她的,还是说那个“病秧子”寻仇来了?不太可能!总之此地不宜久留,她还是趁早离开的好。
三人哪里会让她离开,不由分说抡刀就砍。
花倾夜赤手空拳哪里敌得过三个带刀的杀手,左躲右闪,虽说动作难看些,倒也没受什么伤,“要杀我也说明白了再杀,别让我做个冤死鬼啊!”
既是杀手,又怎会回答她的问题,三人完全不理会她的言语,继续欺身而上。
花倾夜一边应对心里一边琢磨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自己无意间得罪什么人了?可是这不可能!难道是那个病秧子派人寻仇来了?想想也不至于啊!突然,她脑中灵光一闪:玉佩!刚刚那个玉佩肯定有古怪!
想通了关节所在,她虚晃一招,跳出三人的包围圈。
“玉佩不是我的,你们杀错人了!”她指了指不远处仍躺在地上的小贼,“我看见他偷东西这玉佩才追来的。”
三人哪里听她分辩,只听一人道:“少费话!”
“你们猪脑子啊?”感情这三个杀手智商有问题,“我骗猪骗狗,从来不骗人的!”
三个杀手又是一顿,这个小丫头怎么这么多话?
忽然,花倾夜大喝一声:“小心身后!”
闻言,三人皆回头看了下,花倾夜却是乐开了花,“我说真话你们不信,说假话你们倒是真真的信了,看来真是猪脑子,三个猪脑子!”
这是赤果果的侮辱、赤果果的挑衅!
三人接了这么无数次任务,头一次遇到个这么多话,还拐着弯骂他们的,今天怎么也不能让她活着离开,只见其中一人自腰间取出个东西,信手一扬,手中信号在空中散开,数十里皆可看见。
花倾夜心下一沉,暗道不好,当即施展开轻功,也不管是哪条路,先跑了再说。她是话多,可她不傻,那么明显的信号她要是都看出来的话以后就可以一直待在深山不出来了,出来也是丢人。
真的是慌不择路,花倾夜偏偏选了条很偏僻的路,除了她自己,就只剩下追她的那些人了,那些人还真是阴魂不散,紧随在她身后,她片刻也不敢松懈。
她却不知道,她跑这么快,可苦了沈长歌和夏子风两主仆。本就落在她身后,谁料她轻功又这么好。只是那些杀手的功夫确实不错,这玉佩的主人倒底是什么来头,竟出动这么多高手来杀他一个?
不知跑了多久,花倾夜被迫在一片树林落地,四周清一色全是蒙面人,加上又是夜晚,透过众人的肩膀望去,只觉黑压压的一片,哪里数得清有多少人。
小花,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