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苏未曾想过事情会如此急转直下,轻功飞速赶来便见,那张几近苍白的小脸猛的吐出一大片殷红,无力垂了下去。
“晴雪!”屠苏几步上前抱起云心雪蜷在地上的身子,面颊上的血渍刺痛了他双目,手,不可抑制的颤抖了起来。怎会这样?
“传太医,快传太医。”屠苏冲一边的宫人大声道,一把横抱起云心雪向乾阳宫头也不回的急急奔去。
乾阳宫内宫人进进出出,皆是紧张得连大气不敢出。宫中太医尽数皆到,垂首立在乾阳宫外厅中。
“到底伤势如何?”屠苏坐在床榻边只看着眼眸紧闭的孱弱女子,瞳中尽是担忧之色。
“回王上,”侍立的太医正院赵钦拱手道,“云姑娘原本元气大损,身子已是羸弱不堪,如今加之这一顿杖责…。”赵太医看了下屠苏不善的脸色,不敢说下去。
“说。”屠苏看出他的意思,握住心雪的手加紧。元气大伤?
赵钦立时跪了下去,“恐怕有性命之虞。”
“孤不准她有事。”屠苏沉声道,冷冽逼人,“如若不然,孤留你等也没用。”
“是,是,臣等遵旨。”一干太医皆跪了下去。
“小渔。”屠苏此刻浑身煞气。
立于一边的小渔慌忙上前跪下,“奴婢在。”
“鞭笞四十。”屠苏眼中寒光毕现。
小渔顿时吓得面无人色,“王上,小…小姐之事小渔真的不知道啊,今早,小姐脸色不好,只说是犯了旧疾,奴婢要请太医来着,可…小姐怕人闲话,奴婢才…请王上恕罪…。”小渔伏在地上,已是浑身发抖,泣不成声。
敬德一见,心知她无甚大过,“王上息怒,云姑娘现在如此,身边断不能没个人在,念在小渔服侍多日,王上可令她暂将功补过。”
屠苏心中一时心神忧仲,听他所言非虚,便开口道,“如有下次,定不轻饶。”
小渔如萌大赦般磕头退开去。
“虞栎儿,孤要她死!”
屠苏扬手退了一干人等,只留得敬德在跟前。
旧疾?屠苏拧眉,“叫赵钦进来。”
听得传召,赵钦立即入内。
“为何元气大损?”是旧疾,还是昨日的幽泉?
“这…云姑娘脉象奇特,臣只探得极其虚亏,却无法明了究竟,恕臣无能。”赵钦实话实说,云心雪的脉象他从未见过,根本探不出什么,而今却只是尚存一息罢了。
“下去吧。”屠苏垂眸道,赵钦的为人医术他是了解的,断不可能说谎。
消息一出,云家便来了人,太后却是压了下来,一来重伤之身经不起颠簸,二来宫中御医珍药也不是别处可比的。
云桦知此时接了云儿出宫断不是明智之举,也就作罢了,封风白几人却是只能空白担心,近望不得。
不过出了这事,谁都知道这云家小姐的宠非但未降分毫,反倒是一时无两了。王上不分昼夜的在乾阳宫中守着,喂药喂水皆是亲力亲为,即位至今有哪位娘娘有此殊荣?一干奴婢皆私下议论,这北燕后位怕是非她莫属了。
南宫吟看着跪在地上的小斯,似笑非笑的桃花眼上,染上了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