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为了保持自己的人格和尊严,他竟甘心独守那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的单调和寂寞。
梦笛轻声地,不知不觉地念出一句诗:“焦首朝朝还暮暮,煎心**复年年。”
一直坐在藤椅上的章老师突然站起来,他急迫地问到:“梦笛,你在念什么?”
没等梦笛回答,她手中的吉他突然发出一声撕裂般的喊叫,像是一声痛苦的呻吟。
两人都吓了一大跳。梦笛低头一看,原来是一根生锈的琴弦,在她的擦拭中居然断裂了。
一时间,两人都沉默不语,只听见琴声那颤抖的余音,在房间内久久地,久久地回荡,这声音那样嘶哑,而又那样颤动着两个人的心房。
琴弦的余音散净了,章老师感悟地,缓缓地说到:“所有的琴弦在崩断的时候,都会发出一声撕裂的呼喊。它不甘心在沉默中死去。”
梦笛怔了一下,她还没有完全领悟这句话的含义。
而就在这时,她又听到了一种声音,一种来自门外的,不协调的声音。
她朝外面看去,发现老槐树下,站着几个中年的和年轻的妇女,正指指点点地说些什么,并不时向小院里探头探脑地张望着。
章老师也听到了这种声音,一丝警觉的神色掠过了他的眉梢。他的脸突然变得那样严肃。
他平板地,毫无表情地对梦笛说:“梦笛,天不早了,你该回家了。”
是啊,天不早了。梦笛望了望窗外,太阳西斜,暮色已经悄悄地降临了。
“可是……”梦笛瞥了一眼地上的两大箱方便面,她还想给章老师做一顿晚饭。
“行了,梦笛,回家吧。”章老师似乎又“看”穿了梦笛的思想,“请原谅我招待不周,我——并不准备留你一起吃晚饭。”
梦笛看了一眼章老师,他的脸色像一块寒冰,那样冷漠,那样阴沉。
他又关闭了自己好不容易敞开的心扉,而且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