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笛不等他说第二遍,就向那个依稀可以辨认的窗户跑去,“刷”地一下拉开了窗帘,打开窗户。
然后,她又把那个较大的南窗也打开。
立刻,清新的空气流淌进来,屋子里撒满了明亮的阳光。突如其来的光明让梦笛觉得睁不开眼睛,而章老师却无动于衷。
怎么?梦笛心一沉。他竟连一点光感也没有。
然后,在满室的阳光下,梦笛看清了屋中的一切。
房间的面积的确不小,但却显得很狭窄,因为东西两面墙,竟全被一排排的书架占满了。
书架很高,几乎挨到了顶棚。书架的每一层都摆满了书,大的,小的,薄的,厚的……
除去这些书架,房间里已经没有多少地方了。
南窗的窗台下,摆着一张小小的写字台和一张藤椅,写字台上竟放着一盏绿色灯罩的小台灯。
小台灯旁边,是一个淡青色的茶壶,和一对淡青色的小茶杯,还有一个淡绿色的小闹钟。
写字台旁,是一张单人床,和一口小小的木箱。
床上铺着淡绿色的床单,箱子上盖着淡绿色的帘子。
床单和箱帘看来经常洗换,但却有几个刺眼的污点和油腻,显然是洗时没有看见。枕套和被套上面,也明显看出有些地方没有洗干净。
房间北面的墙上,挂着大大小小的水彩画、水粉画和油画,有的镶在镜框里,有的干脆就贴在墙上。画面上都没有署名,看来不是章老师的父亲的,就是他自己的。
靠着北窗户,有一个煤气罐,一个小洗脸架,和两大箱方便面。
整个屋子里,竟没有米和面,没有蔬菜和水果!屋子中间的地扫得很干净,但角落里却有不少杂物,不是主人懒得扫,而是没有发现。
整个屋子很简单,却又很不简单。
五年前,想必这里应该是很高雅,很艺术,很有情趣的,可是现在,“高雅”、“艺术”、“情趣”只剩下一些模糊的影子,笼罩在屋子中的,依然是冷清,寂寞,孤独,和几分无奈的凄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