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只填报了北大,这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从这个小小的北方城市挤进北大的校门,谈何容易!
弄不好,她真成了一名落榜者,这,可是影响她这个班的升学率的啊!
想到这儿,陈老师觉得自己的汗都要下来了,这个孩子,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啊!
可是,面对这个倔强而又自负的孩子,她知道自己就是磨破了嘴皮子也没有用。
谁也说不动她,除非是……突然,她又是“灵机一动”,对,此路不通,另辟蹊径。
“梦笛,”她又一次开口了,“如果章老师同意了这件事,你还会反对吗?”
“什么?您还要对章老师去说?”
梦笛惊跳起来,她明白,对章老师提起这个建议,不亚于在章老师的心口上扎上一刀,
“陈老师,您千万别去。章老师不会同意的。”
“为了自己,他或者不肯。为了你,他还能不肯吗?”陈老师胸有成竹地说。
梦笛呆住了。
没想到陈老师会想出这么个办法,拿自己做武器来进攻章老师。
人,真是残忍的动物。
陈老师接着说:“我会对她说,这件事关系到你的切身利益。我就不信,你照顾了他整整三年,他会对你没有一点回报。他总不置于这样冷血吧。”
“这不是回报不回报的问题,也不是冷血不冷血的问题,而是人格和尊严的问题。”梦笛低声说。沉默了一会,她抬起头来,眼里闪耀着一份奇异的光芒,“陈老师,不管你用什么理由,章老师一定不会同意!一定不会!”
“如果他同意了呢?”陈老师逼问了一句。
“如果他同意,”梦笛的声音清朗而坚定,“那么,他就不是章老师了!”
陈老师一愣,什么怪异的逻辑?“不管怎样,我要去试试。”
她一转身,离开了梦笛,向楼外走去。
晚上五点,梦笛照例去送章老师到车站等车——今天没有语文晚自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