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笛两只手都紧紧攥成了拳头,指甲深深地嵌到了肉里。
她和章老师之间那纯洁的情感,究竟被别人传闻成什么样子?怎样难听?怎样不堪?
她不敢问,也不想问。
此刻,她终于认识到了一些人性的残酷。
文俊喘了一口气,继续说下去:“事情发生在星期五的那节作文课上。当作文本发下来的时候,纤纤发现自己的作文被章老师判了个零分……”
“纤纤是谁?”梦笛敏感地问。
“她是我的同桌,市教委主任的千金,学校的宠儿,老师们的心肝宝贝,谁也不敢得罪的小公主。”文俊一口气说了这样五个头衔,然后横了高校长一眼。
看来对于这个纤纤,同学们早就敢怒不敢言了。
“纤纤的那篇作文我看过,”文俊接着说,“章老师只听个开头,就判了个零分,而且批了四个字:‘抄袭可耻。’据说,纤纤以前的作文都是高分,直到上了高中,遇到了章老师,不仅分数一落千丈,而且评语没有一句夸奖之辞,她早就怨声载道了。
如今章老师又给她一个零分,而且还说她‘可耻’,这是她无论如何也忍受不了的。她拿着作文去找章老师,非让章老师拿出证据,否则就说他无中生有,败坏名誉。
章老师被逼无奈,真的说出了那篇文章的作者,出处,甚至还说了发表时间。我没有记清,似乎是在好几年前,发表在一本什么杂志上的,作者叫什么……对了,叫海天!”
“我的天!”梦笛和苏老师都低低地惊叫了一声。
那个纤纤,居然撞到枪口上了。
文俊奇怪地看了他们一眼,不明白他们为什么惊呼,但他没有问,而是接着叙述:“反正纤纤当时就傻了,章老师的‘证据’让她无话可言。
她自上学以来,都是被老师视为掌上明珠,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羞辱,她有些恼羞成怒了。
脸一阵红一阵白,胸脯微微起伏着。
然后,她突然惊天动地般地说了句:‘章老师,你也就能欺负我们这些人吧。如果梦笛这么做,你还能给他零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