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梦笛更迷惑了,“章老师为什么要这样?”
“因为”苏老师的声音更苦更涩,“因为章老师一直在爱着你!他不想害了你!”
梦笛一下子站了起来,手里的茶杯“啪”地掉在地上,摔得粉身碎骨。
她的双手颤抖着,眼睛睁得大大的,激动和震惊明显地写在脸上。
“您说什么?”她的声音颤抖得厉害,“您说,章老师……爱我?”
“是的,他爱你!”苏老师肯定的,毫不犹豫的说,“他爱得那样深沉执着,爱得那样无悔无怨,爱得那样——无私伟大。”
梦笛呆住了,她结结巴巴地问:“您……您怎么知道他……爱我?”
苏老师重重叹了口气,他挥手叫梦笛坐下来,然后用手支着头,脸上逐渐凝上了一层深重的愁苦和悲痛。
“梦笛,”他说,“还记得我和章老师在小办公室的会面吗?那次,章老师把你撵了出去。”
梦笛无言地点了点头。
“那次和章老师的交谈,是我生命中最痛苦的一次谈话,”他陷入了痛苦的回忆中,脸上的神色更加凝重和忧郁,“海天的失踪让我着急,让我愁苦,我甚至做了最坏的打算,认为他可能不在人世了,可我做梦也没有想到,海天会变成这个样子!
当我看到他摸索着给我泡茶时,我甚至觉得,与眼前的状况相比,我宁可得到他的死讯!柳笛,我心中那份惨痛,现在的你可能略知一二分,而当时的你是根本体会不到的,因为你从来没有见过以前朝气蓬蓬的海天,从来没和他一起生活过。
“当时,我忍受不住了,用冲动的,命令般的语气让他赶紧回家,回到竹吟居来。我不能再看着他这样受苦。可是他却拒绝了。
他说:‘苏伯伯,我现在虽然一无所有,但最起码还能够独立,能用自己的劳动维持生活,这样,我就能保存一份做人的尊严。
如果我跟您走,我就是一条可怜的寄生虫,连一份独立的人格和尊严也没有了。’海天还是海天,他把人格和尊严看得比生命还重要,他的铮铮傲骨是任何艰难困苦也不能摧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