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笛反复读着这段话,虽然感觉沉重而尖锐,却说出了许多她还不能看透的问题。
以海天那21岁的年龄,居然能把人性、社会和人生看得如此透彻,他该有多么敏锐的观察力和多么深刻的思想!不过,柳笛总觉得这样“一针见血”的风格,似乎在哪里领教过。
可是,这种感觉只是脑海中浮动的影子,既抓不住,也看不清。总之,这几天,她对海天这个尚未谋面的人,已经由惊讶到赞叹,由赞叹到欣赏,现在,看了这本《海天寄语》,她对海天,简直就是崇拜得五体投地了。
于是,那个夜晚,“海天”这个名字,就深深地刻在她的脑海里,而照片上那个深刻而热情的青年,则第一次走进了她的梦中。
苏文夫妇对梦笛照顾得无微不至。
在苏老师身上,梦笛的确感到了一种父爱——爱得那么深,教得那么细,管得那么严。
尤其是,苏老师也是研究古典文学的,这使梦笛觉得他更像自己的父亲。
不过,梦笛感到苏老师比父亲在古典文学方面的造诣要深得多,这一段日子,梦笛在他身边真是受益非浅。
苏伯母则是一个地道的“慈母”。每次梦笛来到竹吟居,她都会准备几样梦笛爱吃的小菜。
一次梦笛觉得过意不去,劝苏伯母不要那么费心了,苏伯母却笑吟吟地说:“做菜就要人爱吃呀!以前,我那海天总是吃得盘子碗都底朝天,他常对我说:‘妈妈,如果我变成大胖子,就要你负责!’那时他才结实呢!这几年他在外面,”她悄悄摇头,低低叹息,“真不知道弄成什么样子了!唉!”
苏伯母那一声牵肠挂肚的叹息,引起了柳笛好一阵酸涩。
是啊,海天为什么经常不回家呢?
可能太忙碌了吧。梦笛知道这老两口都很挂念他们的儿子。苏老师很少谈起海天,但总在不经意间流露出那份牵挂。
苏伯母则经常在梦笛面前提起海天的一些往事。
一次,她拿出海天的影集让梦笛看。
梦笛一张张翻看着,看得多了,不知为什么,她突然觉得海天有些面熟,似乎从哪里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