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月辰的话,严朝的表情顿时变得十分精彩,好一会儿后后惊愕的看向月辰,足足呆了三秒钟才恢复清醒,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月辰道:“月兄,你快告诉我,你刚才说的这些都不是真的!都是开玩笑的!骗我的!”
月辰摇摇头,苦笑道:“这种事情我怎么能乱开玩笑,而是事实本就是如此。”
闻言,严朝又呆了呆,双眼瞬间无神的沉寂下去,落寞道:“不会吧……她……我……”
严朝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外面的百姓中风评那么好,在他的印象中,他已经够混账了,虽然没有达到天天出入青楼什么的那种水平,但好歹也是曾经欺压过几次良善百姓的贵族子弟,出城打猎、纵马踏过不少田地庄稼的嚣张纨绔,怎么到了杜盈嘴里还成了少有的谦谦君子,他自己都为自己脸红,心虚的偏过头。
突然,严朝像是想起了什么是的,一把抓住月辰的手叫道:“月兄,你一定要帮我啊,你是答应过我的。”
闻言月辰暗暗咧嘴苦笑,这怎么还讹上了,他无奈苦笑道:“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好办法,总不能真的去敲她闷棍吧。”
“敲闷棍!”严朝眼前一亮。
啪,月辰反手就是一巴掌,呵斥道:“男子汉大丈夫,行事怎么能如此小人。”其实,说这话的时候,他自己都有些别扭,显然,因为他自己并不是什么男子汉大丈夫,妥妥的小人一个。
被拍了一巴掌,严朝也丧气了,苦着脸说道:“那怎么办,要不然……要不然……”话说到这,他琢磨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好办法,顿了顿,却猛然眼前一亮,说道:“要不然我就跑吧,跑的越远越好,躲到一个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等我什么时候成婚了再回来,不不,得等我爹死了以后才能回来,那时候我哥肯定不会惩罚我,对对,就这样。”
扑!月辰差点没被自己的口水噎着,暗骂这他.妈什么鬼办法!
他愣了一下,方才哭笑不得的指着严朝,却是说不出话来。
也许是自己都觉得这破办法是个馊主意,严朝脸色讪讪,又愁眉苦脸的看向月辰道:“月兄,事到如今,我也只有靠你了,我可不想随随便便和一个陌生人成婚。”
陌生人?月辰看他一眼,你们都是贵族子弟,就算关系没有多好也不至于是陌生人吧。
想到这,他突然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二十三啊,怎么了。”严朝茫然的回答一句,可突然又惊喜的叫道:“月兄你想到办法了”
月辰摇摇头表示没有,却又好奇的反问道:“我看杜盈倒没那么大反应,但是同样是贵族子弟,你怎么这么抗拒父母的指婚?我观你在天锋的时候倒也思维敏捷、沉着冷静,怎么一到这件事上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是的,这么反对?”
严朝深深地看他一眼,说道:“这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月辰奇道,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会这么好奇别人的隐私。
“月兄要想知道的话,我倒也是可以告诉你。”严朝正色道,“但是,月兄保证接下来的话出得我口、入得你耳,再不让第三个人知道,只有这样我才能放心。”
这么严重?月辰暗叹一句,说道:“放心吧,只要严兄不说,我一定帮你保守这个秘密。”
听的此话,严朝放下心来,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周围,这才缓缓开口道:“其实……我……算了,难以启齿,不说了。”
“……”月辰抬头看着严朝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喃喃道:“看来我得告诉严司徒你意欲搅黄自己婚事的事了。”
“……”严朝吓了一跳,赶忙去堵住月辰的嘴,凝声说道:“月兄可切莫开这种玩笑。”
月辰乐了,又说道:“你不愿成婚这倒是容易理解,可为什么杜盈一听是和你成婚,当即二话不说就同意了?而且还表明是因为你她才会同意联姻,要是别人的话自己肯定反对,我看她表情也不似作假,难道说,她和你……。”说着,他疑惑的表情看向严朝。
他惊讶,严朝更诧异,一副被冤枉了的表情道:“月兄,我把你当成好朋友,连这种隐私事情都告诉你,让你帮忙,可你却这般编排我,我和杜盈虽然也算认识,但关系根本不见能有多好,平时也没什么联系,能有什么……什么……”说到这里,他连说了好几句什么,可最后却是突然想到了什么是的吓了一跳,脱口而出叫道:“什么!”
这下倒把月辰听愣了:“你说什么?”
“呵呵。”严朝讪笑道:“如果硬要说我和杜盈有什么关系的话,应该就是那一次游猎了。”
哦?月辰来了兴趣,要他赶紧说来听听,后者无奈,只得开口说道:“那件事情发生在四年前,在君上带领百官外出游猎期间。按照惯例,君上每年都会外出游猎,每次都会带着想去的文武百官和他们的家眷,根本没发生过什么事端可哪想到,四年前的那次游猎却招来了刺客。那些刺客人数上虽然不多,但也有数十人,修为更是个顶个的好,进了猎场之后除了自己人见人就杀,负责安全的一个兵团和三校御林军竟然不敌。”
说到这,他看了一眼月辰道:“当时有不少灵诀馆学员都在场,也都纷纷加入了战斗中,其中就包括为了躲避……咳咳。混乱中,我在一处营帐内发现了一个小女孩,我也没多想,抱着那孩子走了,到了后来才一路找到杜家,这才知道那孩子是……”
嘶——月辰到吸口凉气,脱口而出:“杜盈的女儿!”
扑!严朝差点被口水噎着,瞪了月辰一眼,冷声道:“是她大哥的女儿。”
“哦,你不早说。”月辰不满的道。
严朝无言以对,是我还没说到你就抢答了啊!
没等他再说什么,月辰看向他道:“有没有这种可能,是你大义凛然的救了她侄女,她从此倾心与你,然后就想非你不嫁。英雄救美,以身相许,啧啧……,喂,你那什么表情?”
严朝一副看鬼的表情道:“你认为这可能吗?我只是救了她的侄女,又不是她本人,她凭什么就这样倾心于我?就算她想以身相许也完全没有机会啊,逻辑不对啊。”
这也算有理有据,月辰点点头,皱眉问道:“那我就不明白了,杜盈为什么就对你高看一眼,是不是你做过什么利国利民的好事让她发现了?”
“不能吧?”严朝也是满脸的不相信,“像我们这种贵族子弟,不欺压百姓已经算行善了……”说到这,他自己都感觉不好意思,换了个说法:“不是,我的意思是说……”
月辰嫌弃的挥手打断他:“行了行了,也就是你,不知道踩了哪泡****走了****运,得了便宜还卖乖,我还得想半天解决我的破事。”
“你什么事儿啊?”严朝好奇的问道。
“不知道。”月辰回答的很干脆。
“……”
……
月辰离去后,严朝叹了口气,低声道:“父亲,他走了。”
随着他这一声呼叫,从里屋内大步走出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人未至,声音先到,只听带着一阵爽亮的大笑:“哈哈,朝儿,这就是你说的那位朋友?你们刺杀天锋王时的领队?”
中年人身材不高,虽年岁已高,但脚步还十分稳健,穿一件黑色衣袍,脸上笑容满面,几条皱纹清晰可见,白面黑须,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也是个美男子。
“嗯。”严朝点点头,无奈道:“父亲,是我输了。”
这中年人正是严朝的父亲,弥国九卿之一的司徒严盛!
就在昨天,他就已经知道了严朝和月辰密谋搅黄这门婚事的事。初闻此事,他震怒之下将严朝召回,并且大骂了他一顿,严朝自然会反驳,所以严盛盛怒之下将计就计,和他打了个赌,严明只要月辰能说服杜盈,那这门婚事就作罢,本来严朝还胜券在握,可任他怎么想也没想到竟然会是这样。
看到严朝这幅样子,严盛心里也颇为不是滋味,怎么说也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一想到他这么大了还不成婚,心里的软弱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声音平静道:“明日上午我会派人去杜家提亲,下个月初九成婚,这段时间就别出去了。哼,你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孩子都已经四岁了。”
“……知道了。”严朝无奈道。他想逃跑,可惜肚子里已经被塞了一颗散灵丹,浑身上下没有一丝灵气,而且还有十数名他父亲亲自安排的修为高强的侍卫,他想逃跑可谓是难如登天。
严朝已经认命了,只是因为和父亲的打赌而对月辰有一丝愧疚,他太了解月辰了,深怕他知道事情的原委后会因为这件事而疏远自己。
人这一辈子遇到的朋友不少,大多数是属于狐朋狗友,是可共富贵却不能共患难的那些,安享富贵时,你不管干什么,狐朋狗友总是一味的附和赞同,不分善恶,不辨是非,家道中落时,他们一个个离你远去,树倒猢狲散,交到这样的朋友,往往是人生的大不幸。
幸运的是,月辰不是这样的人,他有原则,明辨是非,有自己的思想,当然,如果不是大是大非的问题,他也愿意妥协。但是,他的缺点也同样明显,狂妄、自大、不可一世,容不得别人的一丝欺骗。
所以,严朝很担心月辰会不会认为这是自己在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