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辰、严朝两人合力击杀了侍卫首领,没顾得上还在院里与三名灵诀馆学员拼杀在一起的侍卫,转而提着佩剑向正位台上桌案前走去。
里重及其男宠刚刚正准备做些什么,可刺客的出现让他俩顿时打消了念头,也顾不上衣衫不整、行为不端,惧怕的往后倒退了好几步,倚在背后的屏风上,瑟瑟发抖,一脸的恐惧。
只看相貌的话,里重的这名男宠确实是极美,称得上是美艳绝伦。脸上的妆容引人动容,身着华贵的衣裙令人惊艳,举手投足间女儿家的神态显现十足,此刻躲在里重的背后,委屈的表情可谓是我见犹怜,甚至危难间两句求饶的话哆哆嗦嗦的说出来也尖细清脆似是女音,任谁乍一看之下也得认错性别。
可是一想到这人是个男人,说实话,谁都有点恶心。扮女装没什么,喜欢男人也没什么,可你他娘装女人勾搭男人,我去,你好会玩。
月辰不看那伪娘,面色“和蔼”的跨过桌案,持剑大大咧咧的将桌案上的茶点随手划拉到一边去,不客气的坐在上面,然后笑呵呵的看向里重。严朝却是不敢这么随意,提着剑站在月辰身后,查探着周围情况,十分的戒备。
“阁下可是四公子里重殿下?”月辰似是不知道里重的身份是的,竟然当场问话,让他不禁大吃一惊,可是他不会答话,万一这要是个套路,不是,圈套呢?
正靠着屏风颤抖不止的里重从中听出了一丝不同寻常,他是性格怯懦,能力也有限,可是在这可能身死前的时候,他也难得的聪明了几分。
殿下,是尊称,是对君主和其儿女的尊称。称呼自己要刺杀的人还用尊称的人,其一,说明刺客对他里重没有多大的仇恨,也说明刺客绝对不会来自别国——刺杀一国的公子,这肯定是有国仇的,而这样的人对他绝度不会有尊敬。其二,也可看出刺客对自己很是尊敬无比,或许只是受人指派来刺杀自己的。
想到这,里重似是看到了一丝活下去的曙光,他咽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道:“义……义士,在下……正是里……里重。”
好好地一句话让你说个零碎,月辰腹诽一句,撇撇嘴,似是在诉说要杀里重的原因:“殿下如今才区区十九岁,正是人生的大好时光,而且今年年初才刚刚大婚、及冠,身为天锋王族荣华富贵可安享一世,下半辈子还有好几十年好活。可如今却是要被人暗箭刺杀,在下虽然是奉命而为,可见殿下因为一些事情而被迫命丧黄泉,同样也深感惋惜,又一想到大王要痛失爱子,更不由为之扼腕叹息。”
这这不像是来杀人,倒像是来聊天唠嗑的,看得里重目瞪口呆,可说出的话却让他心脏不争气的跳了几下。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不想杀自己?
里重两人不说话,严朝不会柔然语,等月辰静下来的时候,整个房间充斥着一种诡异的安静,除了院子里乒乒乓乓的兵器碰撞声之外再没有一点声响。
房间内,月辰换了个坐姿、换了个动作,翘着二郎腿坐在桌案上,右手持剑有一下没一下的轻轻拍击左掌,倒也不怕手滑刺伤了自己。他动作一换,性格仿佛也变了是的,饶有趣味的看着里重,低声问道:“殿下?”
“啊!”里重茫然的应了一声,却忽然变得惶恐起来,看着月辰不知在猜想什么。在他的猜测中,月辰要杀自己只是奉命行事,自己没准能躲过这一遭,可他分明无从张嘴劝说,根本不知道怎么才能让月辰不杀他。
看着他这幅样子,月辰暗叹口气,从怀中掏出一卷绢帛,而后慢慢打开,只见一尺见方的绢帛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小字。将绢帛递给里重,月辰淡淡开口道:“殿下请看,大王(天锋王)是何等的英雄人物,四位公子也俱是惊才艳艳之辈,王室更是父慈子孝,一片和睦,在下身为国人真是与有荣焉。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谁也想不到深受大王器重的大公子原来是这种人,真是罪该万死”
扑通!扑通!扑通!
三声大响忽然在厅内惊起,只见从门口处“飞”进来三个身着粗衣的精壮大汉,只不过此刻再没了气势,身上伤口无数,一身鲜血甚是吓人,在被丢到地上的时候痛的闷哼一声还想再站起来,可是紧接着便是三把长剑横在脖颈咽喉之前!而三把长剑的主人则是冷笑的看着他们,也不说话,身上虽带伤口却浑然不顾。
啪嗒,也不知是是月辰的声音太过巨大还是绢帛上写的东西太惊世骇俗亦或是被突然丢进来的三名侍卫发出的巨响吓得,里重竟然失手将绢帛掉落在地上。
“这……这……这,都不对,都不对!”里重在看到这片绢帛的时候瞬间就明白了,这卷绢帛上历数天锋大公子,也就是他大哥里建的种种罪状,竟多达数十条,条理清晰、有理有据,单看这绢帛上所写,里建的罪行当真是罄竹难书,百死难辞其罪!
最令人惊骇的,正是这上面的数十上百句话分明就是用的他的语气书写!而且其中一些秘辛如果捅出去无一不是惊天大事,而这些甚至都有一些是他都难以知晓的秘闻。
“不对……写的都不对,大哥绝不是这样的人!这是栽赃、这是陷害、无中生有。”里重像是被咬了一口,跳脚喊道。
月辰眉头一挑,向后扬了扬手,严朝会意,走到一名侍卫面前,二话不说就是一剑,扑的一声刺透那侍卫的心口,鲜血汩汩流出,好不吓人。
里重一惊,迅速注目看去,正看见自己的贴身侍卫无力的倒下,目光中满是不甘。他身子顿时一震,不敢相信平日里这么亲密的人竟然就这么惨死在自己眼前。
月辰呵呵笑着,又从怀中拿出笔墨,说道:“四公子不必惊慌,只要你签了字画了押,你这条命绝对不会有事。”
嗡!里重脑子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里面只充斥着两个字,储君。
月辰淡笑不语,缓步走过去,极为客气的将里重的身子扶正,而后却是哐当一脚将桌案踢到后者面前,登时吓了他一跳。里重惊慌抬起头的时候,正看到月辰笑呵呵的将绢帛捡起来轻放在桌案上,笑呵呵的说道:“四公子还是签字吧。”
月辰的长相称得上相貌堂堂,又是翘着嘴角的天生笑面,此刻看着里重的表情更是笑容满面,嘴角咧的不知道到了哪里。可在里重眼里,月辰的表情却是如同十殿阎罗一般,那炯炯有神的虎目中迸发着异样的光彩,像是要吃人。
啊,里重大叫一声,一把推开桌案,发了疯是的想要向外逃去,可惜他的身体却是因为激动而颤抖,竟是连站都站不稳,起身后踉跄两步便又向后仰去。
“殿下小心。”月辰极为“贴心”的说道,迅速出手扶住要倒下的里重,依旧笑呵呵的将桌案扶正、把绢帛放上去。
他摆摆手示意严朝过来,严朝会意,上前一步,一剑横在里重脖颈,仿佛他不签字就会杀了他一般。
里重从小锦衣玉食,何时受过这等罪?瞬间便停下了抖动的身子,倚在屏风上不敢乱动,但身形的颤抖却是不可抑制。
月辰走下台去,对被擒住的那两名侍卫的咒骂视如无物,如同变戏法是的拿出一根绳子,拿出匕首挑成两段,然后将仅存的两名侍卫绑在柱子上。
他蹲下身子,从侍卫的衣摆下割下一片,再分成两半,随意卷了卷便塞进两名侍卫的嘴里。而后冲里重说道:“殿下当真不肯签?”
里重此刻已是满头大汗,冷汗徐徐,衣襟都不知湿透了多少。他不知道月辰要干什么,可他知道自己要是在那篇“口供”签下自己的名讳,那可真的百死莫辞了,固然有那口供里还有他自己罪状的原因,可他对里建的敬重,让他舍不得陷害这个长兄。
他如同被吓傻了一般藏在剑锋后面,那剑身上还带着斑斑血迹,一丝腥气从下巴传进他的鼻子,只一个感觉,恶心。
月辰呵呵轻笑两声,随手拉过一条桌案——房间不小,按正厅的规模建造的,桌案什么的自然不少。他拉过桌案,将其中一名侍卫的双腿绑在桌子腿上,也不嫌弃脏臭,用匕首划开了侍卫的靴子,房间里顿时恶臭熏天。
侍卫的汗脚奇臭无比,饶是月辰也没料到这种情况,不禁老脸一红,狠狠的瞪那侍卫一眼。那侍卫虽不知他要干什么,可本能的预感到不会是什么好事,立刻开始挣扎,可他的嘴里已被塞满了布条,呜呜的不知在叫什么。
月辰呵呵轻笑两声,对这恶臭视而不见,拿起匕首在臭脚上虚空比划,一边还问道:“公子殿下可知道这脚趾头切了是什么滋味吗?”
除了弥人听不懂柔然语之外,在场的几名天锋人顿时都愣住了,满脸不可思议的看着他。尤其是那被脱了靴的侍卫,他先是愣住,然后便是更加剧烈的挣扎。让他死,他不怕,可他怕的就是这种折磨。
咔嚓!一声骨头的脆响惊起,声音清脆、不含糊,可见下刀也是极为锋利的。
那侍卫的脚趾突然被月辰削掉一只,血箭登时喷射而出,要不是月辰闪的快都能溅他一身,虽然他并不怕血迹,但是这脚上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