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环——“入墨台”。
江亦然昨日已经有所了解,在“明道台”与“入墨台”之间的石阶较之前两关,最大不同之处便是宽度急剧变窄。即便石阶在安然静止状态,也是行之甚难。
阶梯左右两侧没有任何凭栏保护,即便不因踩空跌落,也会因为身体倾斜而从两侧跌落——性命无,入门失败,茶水洒至五分下,入门失败。
“墨方师兄,我记得我们当时最后一环,石阶是静止的,那时我都差点失误,这回若像前两关那样,岂不……希望渺茫?”墨羽凑近墨方,担忧地说道。
“确实,但愿亦然师弟吉人天相,能够顺利吧。”墨方面对此等考验,也是担心甚忧。
“快看,他开始登阶了!”众弟子齐刷刷地望向近百米高处的瘦小身影。
此时的境况已不允许江亦然顾虑太多,经过前两关的经验,他发现——每次石阶启动前总要有段时间,所以与其等石阶启动时观察,不如直接抢在石阶启动之前冒险一闯。
这时,亦然心中已有定论。
握紧茶杯的右手,比之前更紧了些。而茶水并未过快变凉,至今仍留一丝温烫之感。
亦然的决定,并不是鲁莽,而更似是破釜沉舟。一个箭步,三步并作两步,冲上石阶,急急而登。
少年完全可预知接踵而至的危机,但一丝坚定的信念足以支撑他整个生命。
“不妙!”
石阶阵还是启动了。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仿佛已达石阶阵“阵眼”,只见层层石阶,一一消失复现,两两消失复现,三三消失复现,一化二,二化三,根本摸不着头绪。
最终,只见奋力一搏的小亦然——
“啊!”
一声意料之中的尖叫,身体一斜,竟跌落下去。
台阶下传来众弟子的惋惜之声。
再观“入墨台”上的师尊及两位长老也是纷纷摇头,“可惜呀,可惜!”
“诶,大家快看,他还在上面!”
此刻,震惊众人的一幕发生了。
只见“入墨台”下面临近的一处石阶,江亦然用左手死死地抓住了石阶边缘,使之并未跌落。
然而随着身体气力减弱,左手已渐渐抓之不住,但是小亦然的手并未松开。
此时,在沉重躯体的拖累下,只见江亦然左手抓着石阶边缘慢慢下滑,滑过之处竟留下了道道血痕。而右手紧握的茶杯却并未因这危机而松开,依旧是稳稳存于手中。
“掌教师兄,这小娃娃毅力非凡啊!”入墨台上的长老开口说道。
“别着急,看看他能坚持多久。”墨虚子的内心也是澎湃不已,他只是想看看,这娃娃是不是能在关键时刻激发出潜力。
此时的江亦然已顺着石阶,滑下了十几米的距离,瘦弱的小手已是献血满布。然而就在无力回天之时,江亦然凭借最后的气力,一声长喝——
“啊——”
但见江亦然额头一道火红光芒闪过,再观抓紧边缘的左右微微散出冰寒之气,一股垂直向上的气劲由脚底窜出,向石阶之上直冲而去,小亦然的身体在这股莫名之力的牵引之下,成功登上“入墨台”!
而手中的茶水,尽管洒出些许,所幸还在五分水之上。
“哈哈,小娃娃,你的冰火双魂之力,还是激发出来了!”老道墨虚子心中暗喜,但并未声张。
“这……这小娃娃,是怎么做到的?”两位长老本以为刚才就结束了,然而却没有注意到亦然身体那一瞬间的变化。
百米高阶的下方,传来阵阵惊叹声,而最最开心的莫过于墨方和墨羽。
“切!这小子貌似有两把刷子嘛!”人群之中的墨宇豪依旧是那么高傲不屑,不做逗留,扬长而去,两个小跟班马上便跟了上去。
江亦然,刚才拼尽全力的殊死一搏,以使他气空力尽,几欲昏迷倒地。
就在倒地的瞬间,墨虚子瞬间来至其面前,接过敬师茶,托住了已虚脱的小亦然。
墨虚子手一挥,使其呈打坐状,掌心发出一股浩然真气贯入小亦然体内,不一会儿,小亦然在真气庇佑下微微睁开了双眼。
“师……师尊……我成功了吗?”亦然使出吃奶的力气,询问着。
“嗯,你做到了,从现在开始,你便是我墨剑道入门弟子!”墨虚子重重地点了点头,给予小亦然最最肯定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