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能这样了。”
方晴在心里梳理了一遍信息,最后揉揉太阳穴,无奈道。
元妤看了一眼床上的呼呼大睡的小铃铛,放低声音问道:“虽然问这个您可能会不太高兴,但是我还是想知道......您的队友是发生了什么状况吗?”
方晴耸了耸肩:“大概是受了什么刺激吧,青春期小少年的心思谁知道呢?反正他的状态已经不适合参战了。”
“真是令人遗憾的消息,希望他能早日振作起来。”
作为外人的元妤诚挚地表示担忧,而作为原队友的方晴倒是挺想小雪就这么一直废下去,至少可以无形之中帮自己抹杀掉一个未知的变数。
就像以前的小雪可以为了他的目的毫不留情捅方晴一刀一样,方晴也可以毫不犹豫地为了自己的利益在背后踹小雪一脚。
原本就是利益铸造的关系,在利益消失的瞬间便会分崩离析。
“对了,我先早点出去,等会你们在客栈旁边那个小巷子里等我。”方晴想起另一件事情,开口对元妤道。
元妤一脸好奇:“怎么了吗?是想避开什么人么?”
“咳,反正我不能出现在大众视线里就是了。”
方晴在群情激奋前夸下海口,说要请所有人吃免费早餐,倒是解了燃眉之急。然而她身上可是一分钱没有,也不能厚着脸皮找灵剑山要这么一大笔开销。因此,她只能趁着万籁俱寂人还没起,翻窗走为上计。
“好的,你去吧,我会.....嗯......尽力照顾好小铃铛的。”元妤不擅长跟小孩子相处,保证起来便显得有几分不自信。
“对了.......你......”方晴一只脚迈出了窗口,却突然停了下来,瞥了一眼元妤。
元妤疑惑:“怎么了?您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吗?”
方晴索性坐在窗口,她逆着淡淡的月光,眼神停留在元妤脸上:“你的【天之瞳】是被动技能,所以从一开始就用在我身上了吧?”
“既然早就能看清我的恶意了,为什么还一副不知所谓的模样?”
元妤一愣,好像从没想过方晴会问这种问题。随即,她笑了笑。她一向是个板着认真脸的女孩,笑容却拥有无比耀眼的光彩,足以让整个室内熠熠生辉。
“对您来说我不过是个陌生人,恶意是正常的,请不要将此放在心上。我一开始不是也没告诉您,我拥有【天之瞳】这样的技能吗?”
不.....我的恶意跟你的警惕......完全不能划上等号啊。
方晴苦笑,但元妤看不清她逆着光的表情。其实方晴倒希望元妤能给出一个色调偏暗的回答,这样好让她自我安慰,觉得自己......还没有腐烂得那么透。
“几个小时之后见。”方晴看着已经微微发白的东侧天空,“上灵剑山的事情可能会有变动.......之后再说吧。”
少女的身子向后一倒,像一只蝴蝶一般从窗口倒翻下落,然后稳稳地踏在地面上。
元妤目送方晴的身影离开视线,随后立在床边,看着铃铛熟睡的小脸,一脸紧张地揪自己的衣角。
“小孩子晚上睡觉......需要注意什么呢?”
“要是她起来了我要做些什么吗?”
“我需要准备牛奶吗?她应该吃些什么呢?”
“噫......她动了一下是不是要醒了?!”
“噫噫噫......”
飞来山庄——
啪——
啪——
啪——
鞭子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抽打。
“唔。”女人口中被强行塞入了一团脏兮兮的布,以免她咬舌自尽。她只能发出一声声无力的呜咽,极力忍受全身上下每一处传来的、火辣辣的痛苦。
她凌乱的发丝因汗水而死死贴在苍白如纸的脸颊上,白色的中衣被鲜血浸染出一朵朵绯红的花,那双善舞善袖的手被人用铁钉穿透,连着碎掉的骨与肉钉在潮湿阴冷的墙面上。
“秋兰啊秋兰,你这是何苦?”
现飞来山庄庄主,南宫杵摇了摇头,痛心疾首般地看着那个被折磨得凄惨的女人。
啪——
啪——
啪——
鞭子抽打的速度越来越快,而秋兰已经开始翻白眼,好像下一秒就能解脱奔向死亡。
南宫杵见了,立马大手一挥,命令行刑者停下。然后,庄主大人亲自接过那根满是倒刺、沾满了碎肉丝的鞭子,走到了秋兰面前。
他伸出手,勾起女人颤抖的下巴,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
这个女人再没有像她平时那样,穿着华美艳丽的丝绸,也没有画眉勾唇梳着美好的鬓。她凄惨狼狈,头发乱糟糟的像个疯子,浑身是血,脸白得像个死人。
但她还是最美的,她的眉目不用刻意描画就精致非凡,她直到落到此种地步、变成这幅模样时,都散发着腥丽浓烈的别样之美,楚楚动人。
秋兰——皇宫中最妖的舞姬,也是暗卫里最艳的刺客。她被那位大人派到南宫杵身边,以南宫杵侍妾的身份伺机行事。
“真是个漂亮的妙人,可惜了。”南宫杵啧啧,掰过秋兰的脸,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这样的妙人,为什么会干出那等蠢事呢?”
“如此重要的物品被丢失......你说你,是不是自讨苦头呢?”
南宫杵故意后退了一步,强迫秋兰去看将自己身后的景象——赵敏的尸体静静地躺在地上,他眼眶内只剩下血洞洞的肉糊,十根手指通通被折断,雪白的指骨戳破皮肉,暴露在空气中。
秋兰瞪大了眼睛,大颗大颗的泪水从眼中溢出。
“真是惨啊,这小伙子......好像还不到二十岁吧?”南宫杵假惺惺地叹气,南宫杵假惺惺地叹气,鞋子却狠狠踩在赵敏的尸体上,无意中沾上了小小的血点。同时,他的手缓缓地,掐住了秋兰的脖子:“不过,你还是有机会的。你可不是什么能随便弄死的下人,你可是.....那个家伙的亲信啊!”
南宫杵的眼神猛地锋利起来,手上的力度越来越大:“现在开始......点头或者摇头.....那个遗种,是不是被你们皇宫的人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