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举能防特使,却会招惹滕奉达呀!”松下田一担心地说道。
滕紫布不以为意地笑笑,“当初义父让我嫁给唐一洛,是因为滕奉达还不知道义父的出兵计划,若是没有把柄,他也不会轻易来得罪义父,不过如今既然滕奉达已经知道了义父的心思,就算是我们想躲,也躲不掉了,倒不如和他正面交锋,我又何必躲躲藏藏的呢?义父放心,我会加倍小心的。”
松下田一还是有些不放心,“好吧!你说得也有道理,一切加倍小心。”
滕紫布笑着点点头,看看眼前的松下田一,心道,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就好了,只可惜,自己是锦国人。
当天晚上,松下公馆便放出当红舞女罂粟即将接管夜不寐的消息,轰动了整个黎饶。果然不出滕紫布所料,第二天一大早,黎饶各大报纸的头版头条都是关于揭秘罂粟真实身份,当红舞女接管夜不寐等等的一系列消息。
当消息传到唐公馆的时候,毋庸置疑,唐家上下一片哗然。
“一洛,你自己看看,你是惹了多大的祸。”唐家的书房里,唐正行将报纸扔到唐一洛的面前,恶狠狠地说道。
唐一洛并没有去看那张报纸,这么大的事情,唐一洛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本来也是吃惊的,他本以为,滕紫布的威胁只是一时生气,却没有想到,她竟然以这样的方式,更没有想到,原来滕紫布的真实身份竟是一个如此惊天的秘密。
“事已至此,就算您埋怨,也于事无补。您不是也说过她聪明懂事儿吗?”唐一洛回击道。
唐正行叹了口气,“唉!是呀!她是一个识大体的女人。我甚至可以不在意她以前做过什么,但是,唐家绝对不能和暗月国有半点瓜葛。”
唐一洛沉默了片刻,冷冷地丢了句,“她是我的女人,这已经是不争的事实,整个黎饶的人都知道,不管她是谁,她依然是我的人。”
唐正行愣了愣,他还从没见唐一洛如此认真过,“你不会是对她动了真情了吧?”
唐一洛没有搭话,或许,是连他自己也不知道答案。
唐正行见唐一洛不说话,心里已经猜到了大概。“你说的也没错,事已至此,她是唐家的人已经是不争的事实,如何把握分寸,你自己拿捏吧!但是切记,别让唐家背上了卖国贼的骂名。”
唐正行了解唐一洛,他知道,这个儿子,对于什么事情都漠不关心,但是他一旦认真起来,就一定会认准了一件事情,决不放弃。更何况,事情到了这般地步,也只能如此了,当日滕紫布那般高调地嫁给唐一洛,今日若是忽然撇清了关系,怕是外人也不会相信。
这一次再回夜不寐,滕紫布是以着一种完全不一样的身份,也是带着一种完全不一样的心境的。
一切都还是那样亲切,自己在这舞池里安放了几载的青春,终于,这一刻,整个夜不寐都属于自己。滕紫布一边走着,一边静静欣赏着夜不寐的每一处东西,这一次回来,虽说是拥有了夜不寐,但是也注定会面临着更大的挑战。
回到夜不寐,她就再也不是滕紫布,她只有一个名字,叫罂粟。她又带上了那张面具,或许有人认为,这是故作神秘,可其实,也不仅仅如此,滕紫布心里清楚,这张脸,在现在的黎饶足以又引起一场巨大的风波。
滕紫布回到化妆间里,坐下来,尽管她现在成为了这里的主人,但她还是依旧留恋陪了她那么多年的化妆间。她静静地回顾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不仅仅是那些关乎国家的军火等等事情,还有,和陆亦铮,唐一洛的所有的一切。
滕紫布一边想着,一边想着今天晚上夜不寐会发生的一切。忽然,化妆间的门开了,从外面进来一个清纯的女孩儿。她和夜不寐里所有的女人的气质完全不同,她没有妖娆的身姿,也没有动人的容颜,更没有浓妆艳抹,只是那样简单的,简单得不像是这里的女人。
“小霜,去把鸢尾叫来。”滕紫布头也没抬,漫不经心地吩咐道。小霜是滕紫布特地从松下公馆带过来的,也是锦国人,跟在滕紫布身边好多年。
小霜愣了愣,诺诺地说道,“小姐,外面有人找您。”
“是谁呀?”滕紫布也是一愣,和小霜相处这么多年,从小霜的语气里,她就判断出这个人似乎是不速之客。
“是……是姑爷。”小霜吞吞吐吐地答道。
“什么姑爷呀!以后叫唐二少爷。”滕紫布一脸的不愉快,怒斥道。
“可是,他……”小霜委屈地说道。
“别可是了,告诉他,夜不寐还没有营业,恕不见客,若是想看舞,请他晚上再来。”滕紫布冷冷地说道。
“这……这合适吗?”小霜迟迟没有动。
“有什么不合适的。还有好多关于晚上的事情没安排好,没有必要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浪费时间。”滕紫布依然表情很冷。
小霜见滕紫布的意思已决,也不敢再说什么,退了出去。
“等等,别忘了把鸢尾叫进来。”滕紫布又补充一句。
时间不大,唐一洛竟然自己横冲直撞地从外面冲了进来。
“怎么?如今成了夜不寐的主人,连见我的时间都没有了?”唐一洛阴阳怪气地说道。
“小姐,对不起,唐二少爷他……”小霜赶紧冲进来解释道。
滕紫布摆了摆手,“没事儿,你先出去吧!把鸢尾叫进来。”
小霜也不敢再久留,默默退了出去。
“有话就说吧!我只有几分钟时间。”滕紫布依旧冷冷地对着唐一洛。
“我……”面对这样的滕紫布,唐一洛还真的是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语塞了。
滕紫布终于露出了点笑容,如她平时一样,尽管不是发自内心的,但是在别人看来,这笑容很真。
“你是很惊讶我竟然是松下田一的义女?”
唐一洛竟然摇了摇头,“不,一开始有些惊讶,但是后来仔细想想,倒也并不奇怪。那日我被松下田一追杀,我们能够侥幸逃脱,恐怕就是你的功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