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紫布还没来得及应声,只见房间的门被打开,从里面走出的是一个三四十岁的女人,这个女人身穿一身白裙,肩上披着白纱,脖子上戴着珍珠项链,浑身上下一片素色,让人看了便不禁觉得赏心悦目,好像是世外之人一般。
滕紫布打量了一番,愈发觉得好奇,这栋神秘的小楼里竟然真的住着仙人般的女子。可是,她究竟是谁呢?和唐家有什么关系?又为何住在这里?滕紫布满腹的疑问,但是又不好开口,只是冲着那个女人淡淡地笑笑,刚要开口说话,却被那个女人拦住了,“让我猜猜,你应该就是紫布吧?”
滕紫布愣了一下,这个女人居然知道自己,倒还真的是不得不惊讶呢!
那个女人似乎看出了滕紫布的惊讶,善意地笑笑,“别那么吃惊,只是这唐公馆的人我都是见过的,见你眼生,所以猜测你就是紫布。”
滕紫布点点头,心道,这个女人倒是十分聪慧,“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叫乐盈,他们都叫我盈夫人,你也随他们好了。”一边说着,乐盈一边将滕紫布让进屋里去。
盈夫人?滕紫布心里纳闷,这盈夫人又是谁的夫人呢?怎么会住在这里?
“盈夫人,请问……”滕紫布刚要开口去问,乐盈却是摆了摆手,笑道,“你知道这么多就够了,在唐公馆生活,知道得越少越安全。”
滕紫布见乐盈不想让自己追问,也就不再问下去,话锋一转,“盈夫人的琴艺着实令人佩服。”
“只是闲得无聊,打发时间罢了。”乐盈顿了顿,“怎么?才刚嫁进唐公馆一天就被得罪了唐夫人?”
“我……”滕紫布被问得张口结舌,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乐盈淡淡地笑笑,亲自为滕紫布倒了一杯茶,继续说道,“你若是想要在唐公馆活着,唐夫人是一定不能得罪的,而万倩诗根本不是你的对手,你的敌人在后面,千万不能掉以轻心。你若是决心要争,就要做好永无宁日的准备,否则就安分守己不要过问与自己无关的事情,包括唐家的生意。”
滕紫布听得一头雾水,眼前的这个盈夫人,好像什么都知道一样,似乎唐公馆里的每件事情都在被她看在眼里。
“紫布别无所求,只想安安稳稳地生活,可是唐夫人处处为难于我,还请盈夫人指点一二。”滕紫布忽然觉得,这个盈夫人是深谙唐公馆的生存之道的。
乐盈笑了笑,“在这个家里,无论发生什么,能救你的只有唐一洛。记住这句话,没有他,你纵使再聪明,也活不下去。”
唉!滕紫布暗自叹了口气,又是唐一洛,看看唐一洛对自己的态度,怎么可能帮自己呀!他整天神神秘秘地不知道在忙些什么,想要得到他的心怕是不是那么容易的。
“不过,你倒是一个不一般的女人,能够从楼下的房间里跑出来,找到我这里,想必你来唐家不仅仅是为了荣华富贵吧?”乐盈的脸色一下子沉了下来,严肃地问道。
“紫布只是在外面漂泊习惯了,学了些难登大雅之堂的雕虫小技来保护自己,今日是被盈夫人的琴声所吸引,所以才……”滕紫布尽力解释着,生怕惹起乐盈的疑心。
乐盈温柔地笑笑,“你不用慌张,来唐家的每一个人都是有自己的目的的,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像你想象得那么简单,总有一天你会发现的。”
滕紫布沉思了片刻,她觉得乐盈的每一句话说得都是那么有理,但是这个神秘的女人又为何要告诉自己这些呢?自己和她素不相识,她该不会和唐家的人一样有什么其他目的吧?可是,看了乐盈那清澈的眸子,滕紫布又觉得,眼前的乐盈,只是一个简单而善良的女人,她断言,乐盈和唐夫人,万倩诗她们不一样。
“请问盈夫人,这一劫紫布如何能够过得去呢?”
乐盈依然只是笑笑,好像所有的事情到了她的眼里都变得云淡风轻,“如果唐一洛在乎你,他会帮你过去的、如果唐一洛不在乎你,你又何必要去过,早点离开唐公馆也未尝不是件好事。除非,你有非要留下不可的理由。”乐盈顿了顿,接着说道,“不过,以我对唐一洛的了解,他会帮你的。你大可以放心。”
滕紫布的心里有些将信将疑,唐一洛会帮我?若是眼前的盈夫人知道我是因为什么事情被关起来的,肯定不会这么觉得的吧!唐一洛的心里恐怕还在为陆亦铮的事情而生气,怎么可能帮我骗唐夫人。
滕紫布虽然心里有疑惑,但是脸上也不好表现出来,还是陪笑道,“多谢盈夫人指点。听了盈夫人一席话,紫布茅塞顿开。”
乐盈回头向窗外看了看,转回身来对滕紫布说,“他们来了,你该回去了。否则,会惹来麻烦的。”
滕紫布顺着乐盈手指的方向望去,的确,唐夫人带着几名仆人从前院匆匆赶来,后面还跟着万倩诗和唐一洛。
“紫布告辞。”
“记得,不要和任何人说你见过我。还有,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来找我帮忙。”滕紫布临走前,乐盈还不忘补充一句。
“你为什么要帮我?”滕紫布忍不住问了自己心里的疑惑。
乐盈笑笑,“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
我们是一样的人。滕紫布总觉得这句话的背后藏着些什么秘密,但是她也没有再问下去,告别之后,匆匆地向楼下走去。
回到房间里,滕紫布赶紧锁好了门,若无其事地坐在椅子上。
滕紫布才刚刚坐下,听见“哗啦”一声,这是钥匙撞击的声音,紧接着,刚刚滕紫布透过窗户看见的那一群人从外面走了进来。
“夫人。”滕紫布赶紧起身行礼。偷眼看去,她分明看见唐夫人的手里拿着唐一洛昨夜丢给自己的包袱。
这下子糟了,滕紫布的心怦怦直跳着,物证在此,自己怕是无论如何也过不了这一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