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八一看情形便知道是那个人出手了,急忙稳住阵脚,换乘后面那辆完整的车,让手下的人赶快开车去古堡,心中一阵忐忑。
剩下的人也是慌了手脚,一路上少了车门的那辆车上的人七嘴八舌的讨论着那个人的可怕,老八所在的车上,几个人虽不敢说,脸上也是一副惊恐的模样。
月儿来回不过十分钟,把梁璇扔在地上,自己依然站在男人身边。
梁璇摔出去有十米远,肉皮都被磨破,鲜血流出,却抵不过一路上被月儿扯着头发的痛处,只觉得头皮都要被撕裂了。
梁璇痛苦的嚎叫着,周围瞬时又出现了七八个人,无论是男是女眼睛都是血红色,面色苍白,看似命不久矣,却带着一副蠢蠢欲动的表情。
梁璇一看这阵势,立刻慌了起来。忍着剧痛强撑着,一遍爬向那个人一遍哭诉道,“我,我错了,饶过我这一次吧。是我办事不利,是我错了,看在我以往也立了那么多功劳的份上,再给我一次机会吧。我...下次,下次我一定好好完成您交代的...”
在梁璇爬过围着她的一个男人的时候,那个人突然抬起脚狠狠地踩在梁璇的脊背上,脊柱碎裂,梁璇瘫在原地,不断吐血。
眼光还死死的盯着那个男人,乞求着原谅,仿佛得不到原谅她就要坠入地狱。
“主人,这个人。”月儿眼眸也由黑转红,体内的鲜血沸腾,但由于那个男人的存在不得不压抑着,依然恭敬的低头询问。
其他几个人也都看向男人,目光里满是渴望。男人只厌恶的看了梁璇一眼,右手一挥梁璇摔在古堡下面的石板上,鲜血四溅,“去吧。”
几个人随即出现在梁璇身边,露出锐利的獠牙狠狠地刺穿了梁璇的皮肤,贪婪的吸食她的鲜血。
梁璇痛苦的嘶吼,身躯如蛇般扭动,苦苦挣扎。却挨不过摔下来时大部分骨骼已经碎裂,这几个人力气又大,梁璇一动倒是惹起他们的怒气,一个人一拳下去梁璇已然完全不能动。
不过他们是不会让她死的,因为凝固的血液味道就像变质的食物,让人难以下咽,他们不喜欢这样的食物。
原本梁璇就不是他们喜欢的味道,血液的味道可能和人的生活或是性格真的有关吧,梁璇的血透着一股让他们恶心的味道,就像她的人一样。
梁璇只能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看着他们围绕着自己,感觉血液不断流失,身体的温度逐渐下降。
没一会儿他们便离开了,梁璇心生喜意,以为是那个人要他们放过自己,可是没想到接下来的更加残忍。
远处有几个侍女和侍者样子的人也红着眼睛蠢蠢欲动,却不敢靠近。只得等到他们吸食完毕,才能去吸食一点残留的血液,或是地上飞溅的血液。这也是那个男人把梁璇扔到地上的原因。
不过眨眼的时间,那些期待已久的侍者和侍女都跑出来,围着梁璇贪婪的吸食,有几个人还为了争夺而大打出手。只是听到长廊上那个男人一声轻轻的“恩?”之后立刻跪拜在地上,眼睁睁的看着其他人分食梁璇,心中后悔不已,不敢有任何动作。
“清理干净。”那个人冷冷的吩咐,随后离开了。他要去好好地洗漱打扮一番,为了迎接那个他已然等待了几个世纪的人儿。
“你们都出去吧。”男子对着空荡荡的屋子,莫名其妙的说了一句,而后突然有几个人影从房顶坠落,如猫一般稳当的落在地面上,向男人鞠躬行礼,突然消失不见。好像真是出去了的样子。
“艾德里安,你来这里干什么。”这是一个封闭的屋子,只有一扇门,和森林里的那个小房子一样,简直就是那个房子的放大版。
唯一的区别大概就是这个房子上面有错综复杂的石版画,仿佛是几个魔鬼分食一个小女孩的场景。
“你已经太久没出去了,凯里。”艾德里安嘴角噙着笑意,止不住的弯起嘴角,“凯里,来,走出这里吧,我带你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凯里靠着墙坐在地上,没有理会艾德里安,依旧闭着眼,仿佛不从这里出去就可以逃避已经发生的事情,躲开那永远无法接受的回忆。
“凯里,你已经逃避了八个世纪,这世界的变化是你无法想象的,你知道吗…”艾德里安不厌其烦的劝说,他不想告诉凯里将要发生什么,只想让凯里自己去发现。
“这世界,有什么好看的。”凯里缓缓睁开眼,满是疲惫与沧桑,凝视艾德里安的目光充斥着失望。
“凯里,你没感觉到什么吗?”艾德里安终于忍不住了,绽放出明媚的微笑,一时间仿佛整个屋子都温暖起来,如沐春风,似是要万物复苏。
凯里皱眉,几百年来第一次看向远方,他的视线穿透厚重的古堡,穿过广袤的森林,越过宽广的江河,直到那座桥上川流不息的车辆,他的目光突然止住,定在那辆车上,看到那个车厢里昏厥的孩子,眼睛都亮了,褪去那默然的灰尘。。
“她…”凯里愣在那里,心情难以平静,气血上涌,心跳加快。
“是她,真的是她。”凯里眼眶里闪烁着泪光,浑身都在颤抖,难以抑制。
“看到了吗,800年了,我终于找到她了。”艾德里安脸上满是朝圣的神情,笑容依旧灿烂,古堡外的爬山虎突然的开始生长,绿意迸发,把古堡里里外外都蒙了一层绿叶,整个古堡开始焕发生机。
“黑蔷薇,黑蔷薇,她最喜欢黑蔷薇了,我要去给她种满,种满。”凯里就像中邪了一样念叨着,猛然起身骨骼因长久的呆坐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
艾德里安挡在他面前,惹得凯里差点发怒和他大打出手。
“你想让她看到你这副模样吗?”艾德里安好笑的打量凯里现在这副邋遢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