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听了张小样的话不停的咳嗽,甚至连傅青主和陈王廷也在咳嗽,“张施主你是哪里听来的,一两银子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万历帝初年的时候到的确是这个价格,丰年甚至还可以买到七八石,现在是什么时候哦,灾年慌年啊,你要是觉得贵了,你到外边的镇上,你去看看你二十两能买到一石么?”道士说着有点生气,自己看着熟人的面子给他便宜了,一般人来低于十五两都不会卖的!这小子竟然还嫌贵,以为自己杀熟呢!
“啊,道长误会,道长误会,我们是从山里来的,真心不知道外边的价格,道长息怒,息怒!”张小样说着便对着道士作揖赔礼,并且求助的看了看傅青主!傅青主嫣然一笑,现在他真的确定这小哥不是自己刚才和陈王廷所想的那种来历,虽然此人一身神秘,但是显然对俗世的一切还很陌生!
转头对着道士说道:“道长息怒,张兄弟初来乍到不清楚行情,莫怪,莫怪!”道士赶忙对着傅青主做了个无量天尊的收拾,“傅先生客气了!小道只是说笑哪里来的生气”。说着转过身子看了张小样一眼,“张施主那你要买多少呢?看在傅先生的面上我可以多少在给你点折扣”!
张小样没有回他的话,他又在震惊中,麻痹的,粮食价格已经贵到这种程度了?他自然知道明末是个多么操蛋的年头,明朝灭亡真正的可以说是天灾催生的,因为他正赶上千年一遇的气候变化,小冰河时期,这个时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冷的一个时期。从万历中叶开始,中国北方的旱灾,持续了大概70年之久,这对于一个以农业为主的一个国家来说,完全是一个致命的打击。
在严寒和大旱双重的袭击之下,全国闹饥荒。咱们看看当时的粮价就知道缺粮缺到什么程度了。大家都知道有位史可法,这个史可法在崇祯十五年的时候到河南去考察,期间他给弟弟去了一封信,讲沿途所看到的粮价。他说山东,石银,就是一石粮食要卖到一百五十两白银。在河南,一石粮食要卖到二百四十两白银。
二百四十两白银,那时候的老百姓就是不吃不喝攒一辈子也攒不到这么多钱啊,怪不得李自成当年早饭随便一张嘴就有几万人马跟了过来,朝廷一旦把他们打散后,小李子再挥手立马又十多万的过来!这么多人为毛造反?没东西吃啊!更可笑的这个节骨眼崇祯这傻孩子没钱给北边守国门的将士发军饷了,只得再加赋税,哎,不造反才怪呢!
只是,只是,现在才崇祯二年,粮食就这么贵了啊!这特么的自己那点钱够养活全村人都难了,更别说还想招兵买马了!
柱子实在看不下去小样哥苦着个脸在发呆,任由道士和傅青主怎么呼唤都回不了神,一脚对着他敬爱的小样哥踹了过去了,“哎呀”一声,一个狗吃屎,张小样回到了现实,爬起来没有管谁踢的他,一张口对着道士说:“我买九百两银子的大米!”
“九百两?”道士吸了一口冷气,傅青主和陈王廷更是吃惊,不科学呀,深山沟里的几个山娃子怎么可能有这么多银子!九百两银子真的不是个小数目,你要知道明朝的正七品官员月薪是不到八石米或者年薪才45两银子,更别提普通百姓了。话说明朝的公务员工资那真叫低的可怜,吃不饱喝不好,中期以后还好点都靠贪污混的肥溜溜,早期你就饿死也不能贪污,一两银子朱洪武就把你扒皮活剥了,还得给你挂在衙门门口示众!
对于张小样一张口就能拿出九百两银子,这真的是让人太吃惊了,虽然已经感觉到张小样处处都充满神奇和神秘,但是还是让傅青主很意外,难不成这小哥几个是强盗?后边那四个长相的确像,不过看言行举止就是十足的山娃,可能性不大,至于这个带头的白净和乞丐差不多的犀利哥说是强盗更是不可能。这可是真奇怪了,两人心中开始对张小样充满了各种好奇!
“道长,一下买九百两能再便宜点不?”张小样立马便了一副生意人的嘴脸开始和道士讨价还价起来!
额,道长看了看旁边的傅青主见他微笑不语,于是一咬牙,“这样吧,就给你算十两一石可以吧,这是最低价了,你要是能买就买,不能买你就去镇上看看吧”
“买,买,就听道长的,就是这个价钱!”张小样立刻拍板答应,然后转都对着大壮点了点头,大壮转身从一马身上抓起一个大布袋抗了过来,往地上一扔,哗啦,银子散了一地,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张小样狠狠的白了大壮一眼,操,啥德行,弄的给土匪行径似的!
“这里是一千两”,张小样用脚划拉一下地上的白石头,然后弯腰从里边有拿出五个十两一锭的银元宝,“多余的五十两我们想买布匹可以吗?”
道士一喜面带笑容的挥手让旁边两个年轻的道士赶忙数银子装银子,嘴里不停的对着张小样说道:“一百两十石,九百两九十石,五十两我给你一百匹布可以吧,这个价钱在外边你是怎么也买不到的!嗯,不过张施主,这么多粮食你可怎么拉走呢?”
张小样自然不知道现在布匹多少钱,或者一匹布到底是多少米,不过看着这情况有傅青主在旁边,这道士应该不会宰自己!
“呵呵一切有劳道长了,至于一会怎么运粮食我在想办法吧,不过敢问道长你们道观里还有道袍么,我先买几件先凑着穿,您看,嘿嘿,您看我们哥几个这一身哈哈哈”,说着先自嘲的笑了起来,众人跟着也大笑不断,后边四个憨货自然笑的更是张狂。
道士止住笑声,大手一挥说:“张施主就别客气了,几件衣服我们道观还是给的起的,就当和张施主结个善缘了,免费送你们一人一套如何?”
“啊这样啊,太感谢了,谢谢道长,谢谢道长啊!”张小样赶忙抱拳致谢,后边四个憨货有样学样,看的帮天傅青主两人嬉笑不已。
道长带着两个小道士去米库忙活去了,银子已经被他们搬走了,一个小道童拿来五件道袍走了过来,指着一个偏院说:“去那里洗漱换了!”
张小样有点尴尬的对着傅青主和陈王廷点了点头说:“两位大哥,我先去洗漱一下!回头见”
傅青主微微一笑,“张兄弟快请,哥哥们在此处候着你,还有许多话要和你说呢!”
张小样匆忙往偏远走去,心理嫣然一笑,这么轻易就上钩了么?对我有兴趣了么?哈哈,看哥们怎么吊你倆胃口,非把你们脑子洗的干干净净!为我所用。
一盏茶的功夫后,张小样等人洗漱干净走了出来,半长的头发用一个布条缠着,好似后世小姑娘扎的那种包子头,加上一脸清秀模样,白白净净的看的傅青主了两人眼前一亮,眉目疏朗,风采高雅,神明爽俊,好一个玉树临风的小伙子,此人一看就不是非池中之物,他日必有所成,只是成为什么,尚不得而知!
“两位哥哥久等了”,张小样说着就边在两人身边的石凳子坐下,院中一棵大树下的石桌,石凳,上边泡着一壶清茶,三人一边喝着茶,一边等着道士们准备粮食,大壮四人无聊便开始在道观里四处游荡。
聊天的三人,此时有两个心里是波浪滔天,难以平静,这位张小哥貌似从来没有出过山,但是却对很多事情是是而非的知道很多,问他怎么知道的,他总是微微一笑不在言语。这让他么感觉无比的神奇,别忘记了,这是古代,很多人相信神仙鬼怪的故事,更是有各种奇人异事连绵不绝的传说,所以此刻两人甚至要吧张小样当做神仙来看了,因为张小样对他两人各自说了一段话!
“傅大哥,陈大哥,我三人一见如故有些话我必须要说,只是二位不要被吓着了,我说着你们只要听着便行,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不会说的,说了你们也不会相信!”
傅青主和陈王廷看着张小样的非常严肃的表情都点了点头,“张兄弟有什么话说了便是!”
“那好,傅大哥,我知道你曾祖父叫傅朝宣,祖父叫傅霖,父亲叫傅子谟对吧”,这话如一声惊雷一般在傅青主心中炸开,他蹭的一声站了起来,惊讶的看着张小样说:“你,你,你是如何得知?”!那个时候可没有度娘,在说他祖上几个也不是啥名人,外人自不可得知,就是乡里的相邻现在知道他爷爷的名字也很少了更憋说曾祖父了,如果不去他家翻看家谱那断然是不可能知道的!
张小样微微一笑,“我说过了,你不要问怎么知道的,我还知道你的老师是山西提学袁继咸,就读三立书院没有错吧”,说完不待已经满头大汗的傅青主接着说道:“我还知道你八年后你老师要受冤入狱,差点被皇帝给砍了,是你拼命给救了出来,我还知道十五年后你会造反!”
“造反??”傅青主一屁股做在石凳子上,“张,张,张兄弟你说我会造反?”造反这个词对于出于官宦世家书香门第的傅青主不啻一个大霹雳!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傅青主不相信!
“至于怎么可能以后有机会我会告诉你,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
说完他转头又看了一眼完全呆住的陈王廷说道:“陈大哥我对你所知不多,却又最是如雷贯耳,我知道你陈家沟一脉的始祖叫陈卜没错吧,我知道你爷爷和父亲都是低级官吏没错吧,我知道你兄弟四人你排行老二没错吧?”
“砰”的一声!陈王廷手中的水杯啪的变成粉碎,我x,张小样吓了一跳接着面上一喜,今儿终于开眼了,见识到了真功夫,捏碎个瓷质水杯不出气,大壮柱子都能做到,可是真的碎成粉末的呢,你见过么!
“你,你到底是谁?你还知道什么!”
张小样一点都不还害怕,平静的和陈王廷对视,眼中一片清静,“我还知道你将来是一代宗师,你家传的功夫在你的发扬光大下,名震天下,扬名五湖四海,我说的五湖四海不是我华夏境内,而是整个地球!”
“啊?我,我有这么出名?”刚才还在惊恐的陈王廷忽然被张小样一个马屁给拍晕了!
“非常有名,真正的名震天下”,话刚说完旁边的傅青主忽然接了一句,“地球是什么?整个地球?地球很大吗?”
“嘿嘿,以后有缘再说!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额,傅青主和陈王廷对视一眼后两人眼中都充满了各种不解,各种惊奇!
“那,张兄弟,你,你也帮我算算,我将来可有什么牢狱之灾?”感情这会陈王廷把他当做算命的高人了!
“牢狱之灾?”张小样一愣,他怎么会问这个,难道,难道说?想到这里张小样顿时一惊,猛的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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