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他会去哪里?”我问道,我的心绷得很紧,其实,我心中是有答案的,但是我不知道答案的对错,我希望凌羽能说出我心中的答案。
“他会去胭脂楼。”凌羽淡淡地说道。
我长长地抒了一口气,凌羽所说的,正是我想要的答案。
因为色狼七说过,我的毒,只有终南山的空绝禅师才能解,而色狼七就住在胭脂楼。
凌羽一句简短的“他会去胭脂楼”,犹如一颗定心丸,让我的心情舒缓了许多。
我也觉得,江子玉是不会为了二剑而放弃我这个兄弟的。
正在我情绪稍加平稳的时候,只听见听禅大师说道:“胭脂楼,那可不是个明门正派的人士该去的地方啊!”说罢,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我心了,心中一惊,问道:“大师,此话怎讲?”
“阿弥托佛!”听禅大师打了一个佛号,接下说道:“胭脂楼,在江湖之中,可谓声名狼藉。在名门正派人士的眼中,那胭脂楼简直就是邪教之徒的聚散之地……施主啊,恕老衲直言,江施主只要进过一次胭脂楼,便会被天下的各大名门正派所不容!”
“啊?!”我闻言,着实吃惊不小,“那……二弟为了治我的毒,岂不是要背上千古骂名?”
听禅大师点了点着,没有直接答话,只是又唱了一句佛号:“阿弥托佛!”
凌羽听了,也急了,说道:“我看那色狼七经常去胭脂楼,倒也不见得他有多坏啊。”
听禅大师摇了摇头,说道:“施主啊,你有所不知,其实这个色狼七,在武林各派的眼中,本身就是一个邪教徒,他的师父便是各大名门正派的公敌的魔教掌门空绝大师……”听禅大师说到这里长叹了一声,说道:“色狼七在江湖上的名声,早已臭名远扬,那所谓的空绝大师,在名门正派的眼中,更是臭名昭著,人人欲得而诛之。”
“但是……”凌羽问道,“但是那个杏林居士与色狼七的关系不错,江湖上的朋友却争相去帮助于他,那又是何道理?”
听禅大师说道:“施主啊,杏林居士是一个大夫,医者医天下人,不分善恶。况且,杏林居士医技高超,凭借他那精湛的医技,治好了不少的达官贵人与江湖豪杰,不论黑道还是白道中人,多少都受过他的恩惠。所以啊,他一有事,势必震惊朝野,江湖上的人士不论是名门正派,还是邪道魔教,都前来出手相助,那也是正常不过的。”
凌羽听了,点了点头,继续问道:“魔教在江湖上名声如此不好,到底做了哪些伤天害理是之事?”
听禅大师沉默了一阵,然后又摇了摇着,说道:“这……老衲倒不曾听说过。”
凌羽一脸不屑的说道:“既然没有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却为天下名门正派所不容,那又是何道理?”
听禅大师说道:“江湖名门正派,所习的武功,其源头都出自少林。然而魔教所习的武功,多为雕虫小技和旁门左道,难登大雅之堂,然而,偏偏有些人,用这些旁门左道使用阴险的手段打败了各派的正宗武功。所以,久而久之,魔教便为各正派所不容……几百年啦,魔教与江湖上的各大名门正派历代之间就产生了数不清的恩怨,一直延续至今。”
凌羽听了,更是来气,说道:“什么名门正派?什么歪门邪道?简直是胡说八道,天下武功,百花齐放,为何只许跟着少林走?”
我的心一颤,心中暗说不好。
凌羽的那股子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
听禅寺好歹也是名门正派,你这样发脾气,不就是往听禅大师脸上吐口水吗?万一听禅大师动怒,把我二人赶了出去,那岂不是完蛋了。
唉,凌羽这人啊,就是性子太急,没有城腑,肚里没有半点弯弯,心里藏不下一句话。
心里有意见,干嘛要说出来?不说出来会憋死吗?
我的心里又气又急,但是又不好明说。
要知道,听禅大师是在帮我治伤,我现在伤势很严重,如果听禅大师不给我治的话,我可是死路一条啊。
好在听禅大师仿佛并没有计较,目光还是一如既往地慈祥。
但是我也知道,像听禅大师这种在江湖上历练了一辈子的人,是不会把喜怒形之于色的。
他的心里想什么,只有他知道。
但愿上苍保佑,不要给我出什么岔子。
我赶紧圆场说道:“凌羽啊,大师说的话,自然有大师的道理,你就不要出言顶撞了。”然后转头对听禅大师说道:“大师啊,我的三弟年少无知,你大人大量,还请多多包涵!”
听禅大师不置可否,只是唱了一个佛号:“阿弥托佛!”然后依然是一副慈眉善目笑容可掬的模样。
我心中暗想,看这样子,大师的心中虽然不快,应该也无大碍。
赶紧趁机说道:“再说,我二弟去胭脂楼,并不是去瞎混闲逛,而是去找色狼七,然后通过色狼七帮我找到空绝大师教他修练功法,然后为我解开‘九阴邪毒’……我早听闻大师您在江湖名门正派中的地位可谓一言九鼎,只要大师您开口说话,江湖名门正派的人士,哪个不卖个面子给大师您啊。所以……”
“阿弥托佛!”听禅大师摇了摇头,说道,“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好啦。江湖各派对于魔教的定论,不是一两天形成的,而是几百年来众口相传,流传到今日,这才形成了魔教与天下其它各派水火不相容的局面。几百年来,为魔教说情的人不是没有,而是有很多,但是,无论是谁,只要为魔教说情,马上就会被定会邪教!然后被江湖的各大势力追杀,几乎没有一人逃脱身败名裂最终惨死的命运……老衲我这听禅寺,虽然也算得上是千年古刹,不论武功还是禅学,在江湖上也算是有头有脸,但是,江施主如果修练了魔教的功法,那便是魔教的人啦,如果老衲也替魔教的人说情的话,我只怕也会落个……”听禅大师说到这里,又是一声长叹,然后又唱了一个佛号:“阿弥托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