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有钱能使鬼推磨,而易鱼今天只觉得,真正有钱的人,让磨盘自己飞上天都行。
这才半晌功夫,七鲤所在的花园门口靠着院墙里面就直接盖起了一幢小阁楼,虽然不如七鲤住的那幢高,但也不是一个门房应该住的规模,上下两层的小楼,飞檐斗拱,镂窗画柱,很是漂亮。
这边的易鱼早就心里一阵震撼,呆立半天,不只是因为建造的小楼多么精美快速,而是看见了那些建造小楼的工人们。
负责运送材料的,石板木桩都是一个人就能轻松刚过来,就连那整栋房子中最大的房梁都只是用两个人一前一后就抬过来,而想一些房子上的小部件则完全不是工人们用手装上的,一个老头坐在一边啥也不用,用手一指那些架设房屋的小结构自己就蹭蹭飞上去契合完成了,要不是易鱼亲眼看到这一幕,打死他都不会相信。
原来天元大陆上,是可以修行的!易鱼狠狠的掐着自己的大腿,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若是能修行得道,到时能呼风唤雨,翻山填海,我就能在这个世界横着走了,老天,你果然对我不错。”易鱼心里这么想着,甚至激动的围着花园跑起了圈,要不是七鲤身边一直有小丫鬟彩玲守着,说不定他还会跑过去对着小萝莉亲一口。
等心情渐渐平复下来,易鱼才发现自己又干了件蠢事,自己忘记上去请教一下那些工人修行,结果现在人都走了。
走进盖好的门房里,易鱼看着里面的装饰,心里一阵舒畅,自己终于不用担心被赶出去了。“哼,易本,你给我等着,现在我在易家也有了安身的地方,咱们来日方长!”然后转身出了小楼去找易七鲤。
花园中心是易七鲤的闺阁,而绕过这座阁楼的那一面,竟然是一座湖,没错就是一座湖,湖里还养着不少锦鲤,这景色的规模把来找七鲤的易鱼看直了眼,差点连来干什么的都忘了。
映着阳光的湖光,七鲤有一下没一下的喂着鱼,显然心不在焉,脸颊两边垂下的发丝显得小姑娘有一种与年龄不相符的伤感,令易鱼突然有种莫名的心痛。此时在另外一边的丫鬟看着易鱼的瘦弱,也没说什么,安静的在一边远远的候着,她没有能安抚七鲤的这份低落情感的能力,或许易鱼可以。
七鲤看见走过来的易鱼,没有什么大小姐的样子,也没有要说话的意思。易鱼识相的按照下人的规矩坐在了七鲤的下手边。
他突然想到,易家家主易方好像一直都没有妻子,连小妾都没有,常常被人说道,那岂不是七鲤早早的就没了母亲,两世都当了孤儿的易鱼突然明白了七鲤的心情。
七鲤一个小姑娘,而且因为易家大小姐的身份,平日里连个玩伴都没有,孤单起来就容易想起母亲。不过今天易鱼安静的陪在一旁,七鲤突然想到彩玲说过易鱼不光没有母亲,再过几日等自己父亲回来,怕是他连父亲都没有了。
两个没几岁的小孩子坐在湖边,一时间形竟成了一种奇怪的氛围。波光粼粼的湖水前,两个孩子懂得了互相的心情,同病相怜。
过了一段时间,倒是彩玲先反应过来,对着七鲤试探的问了一声:“大小姐,易鱼住的地方也盖好了,咱们是不是应该跟孙伯说一声。”
易鱼听到这句话也反应过来,脑海里浮现出这易家总管家孙伯孙仲弓的信息。
孙仲弓,凭易鱼的记忆,只知道他是易家的大管家,易家一共有两个管家,而孙仲弓平日里很少管理家里的事情,只是在易家呆着,当家主易方不在的时候,则是掌控着易家的一切重要事情,真正管家该做的事情是二管家在负责。
“我去求求孙伯,他肯定会同意让易鱼做我的门房的。”易七鲤信心满满的说。
……
……
“一个七岁小童的门房,还是大小姐的门房,荒唐,此事不可行!”
一个发鬓两边都带着一丝飞白的魁梧男子在对着易七鲤和丫鬟彩玲训斥道。
易鱼站在门外等候,听到传出来的斥责,心里断定这肯定不是一个普通管家该做的事,这孙仲弓和易方的关系并不普通。
孙仲弓这处小院看似寻常,但却距离七鲤的那个花园不过百步的距离,这周围虽然没有其他易家族人在居住,但也不是一个大管家应该住的地方。
的确,这孙仲弓的身份很是奇怪,名义上做一个易家的的管家,实际上是易方将孙仲弓当兄弟一样让他住在易家,平日里也让他照看自己唯一的女儿。
“彩玲,是不是你诱导大小姐做这样的决定,竟然还擅自把门房盖起来了,这宅邸的格局岂是说动就能动的?”门内又是一声厉声的质问,易鱼已经能听到小丫鬟因为害怕开始小声啜泣。
“孙伯,您先别生气,要小鱼做我的门房的是我,房子也是我要盖的,和彩玲姐没关系,你不要怪罪她了,而且小鱼不是个普通的孩子,比我知道的道理都多,您就同意吧!”七鲤虽然还小,但很会说话,还把易鱼那一套天与地齐的理论和孙仲弓讲了。
孙仲弓听过后神色不变,却说:“那孩子现在在哪,带来与我见见吧。”
易鱼随后进来看见眼前这个带着满身威严的男子,哪里像是一个管家,让他冒充家主都完全不会被人瞧出端倪。那一双眼睛,目光如箭一般刺人心神。
孙仲弓看着眼前这个瘦骨嶙峋的小孩竟然能目光平静的看着自己,心里先是一赞,不免又是怀疑,目光更是一凝的看着易鱼。
易鱼本来只是觉得这孙仲弓眼神锐利,突然间自己脑袋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疼痛,身体摇晃了一下强撑着才没有摔倒,心里一阵惊骇。
“这肯定就是修行的能力。”易鱼心里惊奇的想,只有修行才能让人获得这种奇怪的能力。
孙仲弓看到这小孩在自己的神识探查下竟然没有晕倒,心里更是诧异,要知道孙仲弓刚刚所施展的神识探查,虽然不像名字上能探知人的记忆,但也是能大致的探测出人心里是否所怀恶意,而被探测的人因为神识受到冲击一般都会晕倒,难道是这小孩子神识已经比自己高了?不可能啊,自己走上修行道路几十年连一个小孩子都不如,传出去谁会相信。
不过刚刚也探测出眼前这个小孩没有恶意,神识很纯净。于是孙仲弓又问道:“你叫什么名字,你父亲是谁啊?”
易鱼知道眼前的人是这个世界里能够修行的人,恭敬的一五一十的都回答了。
虽然孙仲弓很少在易家出面,但他对易家大小事务了如指掌,眼前这个小孩在易本那个人手底下肯定吃了不少苦,而且最近连他父亲也死了,所以一时间神识受到刺激暴涨也符合常理。
不过他和易鱼都不知道的是,易鱼的神识强大并不是这段时间受的刺激,而是两世为人的原因莫名的神识本身的强大,这原本就如同天方夜谭一样的事情,孙仲弓怎么可能想到。
既然身份没问题,也是个可怜孩子,让他做七鲤这个儿戏一般的门房也无不可。
“我同意了,以后他就是鲤儿你的门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