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手上的匕首还在泛着妖异的红光,我能察觉到潜藏在其中暴动的灵魂,无论如何也突破不了那层屏障。
我估计他或许是有什么特殊的体质,反正赤瞳在他手里也危害不到他,在没搞清楚情况之前,我最好还是少说话。
“咦?这就不问了?”我淡定下来了,他反倒不乐意了,探究地看着我,“亏我还想了一个完美的说辞。”
“这么说,你是不会说真话了,那还不如不问。”我随口回答,烤肉里不知道加了什么作料,吃起来油而不腻,还加了柠檬汁,很开胃。
“不是不会说,话到嘴边真亦假矣假亦真,你能分清楚什么是真话什么是假话么?一个人的话,如果真的是这么轻易就能相信的话,那母猪都能上树了。”他说这话的时候,我觉得特别有型,啧啧,真希望有一天我也能这么漫不经心地说出这种话。
“吃,吃完好上路。”他把匕首上的肉全部拨进叶子里,就站起来四处走,自始至终手没有碰到过肉,我估计他可能有点洁癖。
“你不吃吗?”我象征性地客气询问,开玩笑,我都饿的不得了,他要是真的敢来吃,我捅死他。
“不用,我在这看着你的‘尸体’吃了七天烤肉,吃的都要吐了。”难怪醒过来我会觉得这么饿,不吃不喝睡七天,我也是很厉害的,想到梦里的情景,我不怎么想说话。
他摇头,踱步到骷髅男边上,感叹着,“啧啧,看看这刀子下的快狠准,啧啧,看看这狠辣劲儿,啧啧,看看这小心脏都烂了,啧啧,你看,你骨子里,其实就是狠心的人吧。”
“或许吧。”所以我弑母才会出现那种无法言喻的满足感吧,所以这都是遗传吧,我遗传了我父亲杀死至亲的冷酷。
“恩,你说,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的肉……会不会有毒?”他一个人来回踱步不知道在打什么算盘,我肉都快吃完了这才轻声问我。
我脸一白顿时就反胃了:“你不会想吃吧!”
他连忙摆手摇头澄清:“不不不,天哪,你怎么会就想到这个……我只是好奇……算了,随你怎么想吧。”
估计是我眼神太露骨了,他也懒得争辩,耸耸肩,打算摆出一副清者自清的样子,可惜没过多久就原形毕露:“要是有毒的话,应该也不会好吃,对吧。”
卧槽!我的胃翻滚了起来,好想吐,这货连人都吃,鬼知道这他妈是什么肉啊!苍天啊,为什么我遇到的人不是变态,就是疯子!
“安了,普通的兔子肉而已,我打的兔子。”他随口安抚,还没等我缓下心跳,他又说,“人肉的味道可比兔子肉要好的多。”
“……”我没敢在说话,心里恶心的发堵,手上的兔子肉再美味也难以下咽。
“你可能觉得这么做很不道德,可是,人肉吃起来味道和猪肉很像,这么看来,人和猪不也没什么两样?”他突如其来的言论令人无言以对,我不知道这人年龄和我一般大,为什么说话总是这么老成,他坐到我之前躺的电椅上,晃着腿,老神在在,“如果人和猪一样,那么注定是要被吃掉的,我宁可做那个吃人的,也不想做被吃的人,这不是很正常吗?”
我张嘴想说话,却无从反驳,总觉得他话里有话,这是什么鬼逻辑,照他这么说,我是不是该把鬼目手,还有摄魄吃了?
那岂不是要吞石头,还有蜘蛛?天哪,我要晕过去了!
“看你的表情,就知道你又在想些什么有的没的东西了。”他白了我一眼,看我也吃不下去,就走过来开始收拾东西。
他似乎并不需要我帮忙,让我站一边玩去。
我用脚尖在地上乱画,画了一会,忽然想起来好像忘了问他名字了,而为感激他的馈食之恩,我自然应该先报上大名,并做出足够的礼貌。
“你好,我叫穆灵铃,你叫什么?”我伸出一只手,在这个年代还搞这一套,我真是对自己深深地无语了,为何自己如此跳线?
“握手什么的就不用了,我不怎么喜欢和人接触,我叫温仁。”他还自顾自地收拾东西,我却已经跟被劈了似的雷的外焦里嫩。
“温仁?”听到这个名字我第一时间以为是那矮冬瓜侏儒假扮的,随即我又否定了这个猜测,因为没有必要,女生的第六感往往很准。
“你见过那个侏儒了?”大概是因为我情绪有异,温仁转头看我,似笑非笑地为我解答,“他也叫温人,只不过是人类的人。”
“你们……”
“我们姑且可以算作是兄弟,只不过我的运气很好而已。”他笑了,我觉得他的笑容很好看,一笑起来整个人都看起来添了无限色彩。
我正想开口说话,他不耐烦地阻止我说下去,背着东西站了起来:“跟我走吧。”
“去哪?”
“去找第一天。”温仁淡淡地回答我,率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