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把式种的甜瓜,全是用猪粪鸡粪等有机肥作为肥料的,从来不用化肥种甜瓜。
甜瓜,若是现摘现吃,不仅甜,而且清香扑鼻,洋溢着农家田园的原始气息,吃在嘴里,似乎把浑身筋脉都打通了。
曾经有一位修炼者,突然走火入魔,遇到了魔障,不但无法继续修炼了,而且面临生命危险。
昏迷之际,这位修炼者的嘴里,连续不断地说着一个字:“甜,甜,甜……”
他的师兄听了,立刻大叫道:“哦,原来是他的脾脏受损,赶紧给他急食甜!”
脾脏,在五味中归甜,这位当师兄的,也是有些学问,竟然知道甜能补脾脏。
然而,师兄的话,也不一定那么灵验,众师弟赶紧给那位小师弟喂了半斤白糖。
半斤白糖下肚,那位小师弟仍然昏迷不醒,继续大叫道:“香,香,香……”
另一位师兄看着刚才出了馊主意的师兄道:“什么脾脏受损,急食甜,你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这位小师弟,身体如此肥胖,你却要喂他半斤白糖!他的身体,分明是缺了香了,应该及时补香才对!”
于是,几位小师弟,赶紧给那位小师弟喂了半瓶香精。
结果,那位小师弟,更加昏迷了,有气无力地道:“瓜,瓜,瓜……”
一直默默无语地观察的师父,这时候开口了,道:“呵呵,你们俩,一个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个是只知其二,不知其一啊!他现在急需的,不光是甜,也不光是香,而是香甜兼而有之啊!”
另一位徒弟听了,道:“那么,就把半斤白糖,半瓶香精,掺和在一起,给他吃了吧。”
师父听了,呵呵笑道:“你这是让他早死吧!大千世界,万物之中,凡是人为的合成之物,无论是香加甜,还是甜加香,那就再也不是甜和香了,而是有着三分毒性之物了!”
一众徒弟听了,顿时大惑不解,异口同声地道:“师父啊,那该怎么办啊?!”
师父微笑道:“呵呵,太简单了,找老天爷啊!”
徒弟们还是不解,又一次异口同声地道:“师父啊,老天爷能给香中有甜,甜中有香的东西吗?”
师父微笑道:“呵呵,当然能给了!”
一众徒弟听了,继续迷惘,再次异口同声地道:“师父啊,怎样向老天爷要这种香中有甜、甜中有香的东西啊?”
师父微笑道:“呵呵,老天爷已经给了。”
一众徒弟听了,还是异口同声地道:“师父啊,你不是逗我们玩吧,那种香中有甜,甜中有香的东西,它在哪里?”
师父微笑着窗外一指,道:“它就在咱们平时种的那块甜瓜地里啊,去,赶紧摘一个甜瓜来!记住,要摘那种绿皮的,带有香味的甜瓜!”
徒弟照办,赶紧跑出去,摘了一个又香又甜的甜瓜来,立即给那位师兄弟喂下。
不一刻,那位中了邪的小师弟,醒了过来,开口便道:“我操,大家记住,以后千万要吃老天给的,不要吃人迼的,我就是吃了人造的黄瓜,人造的鸡蛋,所以中了邪!”
金童吃完一个大甜瓜,肚子里已经有些饱了,但是,甜瓜太甜了,太香了,肚子便迁就强烈的本性,况且金童关于香甜的知识掌握基金,于是又一口气吃了三个小一点的甜瓜。
“哈哈,师父,看你肚子不大呀,你也太能吃了啊!”
像甜瓜一样甜甜的农村少女的声音,从金童身后传来。
未回头,金童已经听出,是戈兰兰又送瓜来了。
金童转过身来,嘴里嚼着甜瓜,喷着甜瓜味,对戈兰兰道:“戈兰兰,你摘瓜的动作,还真够快的!”
“什么意思啊师父,不喜欢你的徒弟干活麻利吗?”戈兰兰一脸的调皮样,而眼睛,又已经瞄上了甜瓜地里那个大大的甜瓜了。
这时候,戈把式看到了金童,便立刻过来了,亲热地让金童随便摘瓜吃。
然后,戈把式看着戈兰兰,道:“兰兰,干活累得脸上都出汗了,来,擦把汗吧。”
刚才,戈把式用铁锨掘开水沟给一畦已经摘过一茬瓜的瓜地浇水,顺便把一条身上洗得干干净净。
前面有交待,戈把式的早有了小算盘,要让兰兰和这个外乡妖人建立比师徒更加亲密的关系。
平日里,戈把式细心观察,觉得村子里的几个女孩子,悄悄地靠近这个外乡妖人了。
不过,戈把式却是信心十足,兰兰长得这么俊气,早就用过村里其他的女孩子了。
只不过,戈把式还没把自己的小算盘和戈兰兰挑明就是了。
其实,也不用当爷爷的挑明,这种事,当孙女的,往往比当爷爷的,懂得更多。
“戈爷爷,你一个人种这么大一块地的甜瓜,多不容易啊。”金童由衷地道。
“哎,人怕干活,活怕干,我一个人,完全可以伺候两亩地的甜瓜。兰兰,去,再给你师父摘几个甜瓜来。”戈把式道。
戈兰兰在爷爷面前,有些不好意思和金童表示亲近,戈兰兰再怎么皮,也有些农村女孩子的特有矜持,哪好意思在老人面前和金童说一些玩笑话。
于是,戈兰兰跑地里去摘瓜,那双俏眼,又瞄上了瓜畦里面一个长得更加匀称的白甜瓜了。
“兰兰,给你师父摘几个大一点的甜瓜,甜瓜这东西,对身体有好处!”老戈把式说完,便操起铁锨,迈起稳健的步子,到瓜地另一头去忙活了。
老人是故意把这个甜蜜的小空间,留给自己的外孙女,好让他们在心田里种下幸福的种子。
其实金童早已看到了戈兰兰的目光所向,老戈把式一走,便几步跨过去,从那棵瓜秧上摘下那个椭圆形的白甜瓜,又几步回来,把大白甜瓜递到戈兰兰的手里。
“哈哈,师父,你怎么知道我爱吃这个白甜瓜?”戈兰兰一边伸手去接甜瓜,一边笑眯眯地问道。
“你的眼睛告诉我的啊,你的眼睛不是早就瞄上这个甜瓜了吗?戈兰兰,你快吃吧,这瓜可以美容呢。”
“甜瓜可以美容?美容……?”戈兰兰一双杏眼顿时瞪得老大老大。
在一个农村小女孩子的词汇里,似乎还没有美容两个字。
金童意识到自己的话语离谱了,便随口道:“这个甜瓜长得像你的脸蛋一模一样,你吃了它,当然更好看了。”
戈兰兰虽然极想吃甜瓜,但是接过瓜之后,却没有急着吃,目光盯在金童的右手上。
上次和商纣王决一死战的时候,金童的手掌上,受了伤,割破几道口子,现在,早已结满了血痂,手背,手腕,都有血痂。
金童从戈兰兰的目光里,看出戈兰兰对自己的关心,这说明戈兰兰是有善根的,让戈兰兰这样有善根的女孩子,走上人生正路并不难。
“兰兰你老看我的手干什么呀,你快吃甜瓜吧。”金童道。
戈兰兰却仍然看着金童的手,道:“师父,你的的手上怎么搞的,她几块血痂,擦点咖拉油吧。”
咖拉油,是农村人的叫法,就是装在河贝里面的护肤油,这种护肤油的包装,就是工厂加工过的河贝,外表光洁,乳白色,贝的两片有天然咬扣,扣得很紧,油用完了,孩子们把它扣紧,放在水盆里,贝中空气的作用,在水中一张一合,冒气泡,孩子们就大呼小叫地说它活过来了。
这种咖拉油一点香味也没有,涂在手上,吃饭时粘到窝头或者饼子上,有一股辣哈子味。
到白头镇去买,一瓶咖拉油不过三志钱,农村却有的孩子用不起。
戈兰兰的小手不用擦咖拉油,也弹性极好,虽然有点黑,却是很细嫩,小学一到四年级,她一直是讲卫生模范,小手洗得干干净净。
戈兰兰没有直接把瓜掰开来吃,而是蹲在水沟边上,两只小手用清澈的机井水洗。
金童蹲在戈兰兰的对面,自然而然地欣赏着戈兰兰洗瓜的优美体态,目光在戈兰兰手上留连一阵子,便不自觉地内移,目光进入戈兰兰的内心世界,他看到的是一颗异常纯洁的心灵。
戈兰兰忽有察觉似的,接着抬起头来,目光烈烈地盯着金童,质问道:“师父,你的目光,怎么看上去像锥子?”
金童立刻收回目光,笑道:“嗯,是的,你说的没有错,我的目光,就是两把锥子,否则,就不能把藏在瓜秧下面的大白甜瓜钩上来了。”
“大白甜瓜……”戈兰兰似乎想多了,禁不住地低头,看看自己的胸口。
金童立刻正色道:“戈兰兰,瓜秧上结瓜,不就是让人摘的吗?好好的瓜,不长在外面,偏偏藏到瓜秧子下面,那不是自己找钩吗?”
戈兰兰又是想多了,禁不住地道:“师父,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你不是在说我吧!师父,我身上的那个什么,不就和瓜一样吗?你看哪个女人,不是用衣服把那两个像瓜一样的东西藏在里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