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红叶林向东的一面山体坍塌的一部分,的确给我省去了不少力气,几个直达地底的洞穴暴露在阳光的照射下,我们一一进行了探索。不过,并没有给我们带来什么新的发现,除了尸骸还是尸骸,有的是在唐代就已经被劫匪所杀,有的则是近代被魃所杀的盗墓者和考古学家。
夜幕降临,白天因为惊心动魄的遭遇,我们精疲力竭,六个人待在火堆旁气氛比较安静。
“看来,这些现代人死在这应该都是那只魃给害的,也难怪当时的传闻令人们对红叶林产生了影响深远的恐惧。”我嚼着饼干说道。
“我们这也算是积德行善,保了一方太平。今后,红叶林不会再因为鬼怪闹出人命了。”傀爷有些宽慰的说道。
“怎么不会?”金夏问道:“这地底下四通八达,肯定还有我们没有发现的地穴,说不好,还藏着一只呢?可能今晚上就会突然窜出来害人,晚上,大家都不要睡了,一起打牌吧。”
“你这张乌鸦嘴,我请求你没事不要说话。”我拿着一片饼干砸在金夏脸上。
金夏把饼干捡起来扔进嘴里,继续说:“还有,肖娅把女鬼的铃铛拿走了,我们待会睡着了,她肯定出来拿回去,如果是个胆小怕事的小鬼还好,万一是个恶鬼,一生气,非得整死我们。我一大老爷们就算了,你看看肖娅,长得这么漂亮,死了多可惜.....”
傀爷卷着生烟解释道:“放心吧,这粽子肯定是没有了。如果还有,早就蹦出来给我们找麻烦了。至于某些在这一带游荡的孤魂,因为地下坍塌,山体滑落,附近的地势格局被打破,阴气很快会消散,它们也自然也就离开了。魂魄也是需要呼吸的,只不过呼吸不是空气中的氧气,而是阴气,阴气没有之后再呆在这,它们会跟人一样会因为呼吸困难而导致身体不适,甚至失去生命。”
“鬼也有生命?”我被傀爷的解释所吸引,好奇的问。
“当然。魂魄不过是人另一种存在的形式,一样会死,我们不是常常听说‘魂飞魄散’这个词吗?这就代表着魂魄死了的意思。不过,你们不要太害怕,不是每个人都能死后化作鬼魂,这也是需要条件的,比如适当的时间和适当的死因等,这地方我刚才的时候就知道,没有恶鬼。”傀爷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再给你们说说粽子吧。万分之一的尸体才会发生尸变,并且,埋在地下一旦尸变,没人伤害它,它或许一直不会死,但受到伤害,也会随时死掉的,尤其是那些没有什么修为的粽子,身体比人的弱点更多,也就更脆弱。它们没有思想,没有语言,更不知道变通,只是一具活动的尸体,或者在进化之后最多算是一只嗜血的豺狼虎豹,走到哪对于它们来说都是存在危险的,电视里的都是胡编乱造,粽子是不可能存在感情和高于人类智慧的,如果有,那人的地位早就受到威胁了。所以,世界上没那么多可怕的粽子,在活人统治的人间,它们也很难有生存的空间,偶尔出现一两个,那也是机缘巧合,即使伤了人,也是有人误闯了某些特殊的**或者阴宅,主动送死的,就像我们这样主动钻进地穴里的人。一般来说,它们会安守本分,一直活动在自己‘出生’的地方修行,如果巧合之下能吸取足够的精血,才有可能增强力量,变成更加恐怖的野兽。它们的进化过程好比如把猫进化成老虎,虽然更加残暴,但是,它始终无法对付成群的人类。”
我比较赞同傀爷的解释,如果世界上鬼怪繁多,人类早就不存在了。往常听到的和看到的鬼怪,那都是全国各地灵异现象的缩影或者根本是无稽之谈,只是人往往对恐惧太过夸大其词,加上对死亡的焦虑,传播开来,自然人人都怕,一旦心里害怕,就会听风是雨,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变成令人闻风散胆的鬼怪。
不过,这样想,我对是否存在阴兵产生了更多的质疑和好奇。它们真的存在吗?或者应该问:它们是如何出现的呢?
我想,是时候离开这个地方赶往傀爷说的寡头村了,哪里有阴兵出没的传闻,或许会是解开疑问的地方。当然,今晚是不行了。
在红叶林住了一晚,第二天早上,五个男人开始挖坑,将找到的尸体一一埋葬。
遗憾的是,我们没有找到一具小女孩的尸骸,我对此有些失落,面向找到铃铛的方向烧了几柱香,跪在地上给一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人请求原谅——我希望她不要介意肖娅拿走她的铃铛,更希望她不要伤害肖娅和我们中的任何人。
肖娅收拾好自己的行装,看傀爷还在忙着给坟头上香跪拜,而我却独自跪在空地上祈祷,笑着在我身后问道:“你是不是在替我向那个小女孩道歉?你是在担心我?”
“呵呵......想的美!”我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尘土说:“我是怕她跟着我下山,以后每天晚上给我托噩梦。”
“是吗?可是,我刚才明明听你在说我的名字。”肖娅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中还露出几分得意的微笑,似乎看穿了我的心思。
我在心里的话她也能听见?我考量的看了她一眼,不相信的笑着说:“原来你也这么自恋,而且很爱幻想。”
肖娅答非所问的说:“放心吧,昨晚上她托梦告诉我,她的魂魄已经进入了这只铃铛,让我带她一起下山去看看外面的世界。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不会伤害我的。”
我有点哭笑不得:“你什么时候学会和鬼交朋友了?教教我行吗,改天遇上女鬼,我也能打招呼说话,搞不好还能交上**。你知道,女鬼个个都是姿色惊人的绝代佳人,呵呵。。”
“做梦吧你!你看看你那德行,整天在这种鬼地方跑,连个**都见不着,还佳人呢?我看你就是孤独终老的命,赶紧转行吧,否则,老无所依,悲惨啊。”肖娅说道。
时间差不多了,下山需要一个多小时,路上可以慢慢聊,我说道:“不跟你瞎扯了,收拾一下,下山吧。”
六个人把东西收拾好,背着偌大的包包沿着山脊下山......
回到长阴村,我们受到老板娘的热情款待,她很好奇我们为什么一个没死,照她的意思,我们六个人是要死三个的,至少是要被红叶林的鬼怪吓破了胆或者吓成神经病。
无论她信不信,中午吃饭的时候,我都把看到的情景和上山的结果编成谎言概述给老板娘听,告诉她,山上真的只是一只熊,我们还找到它的骨骸。这样做事有原因的,我们六个人都希望村民活在这种无形的恐惧当中,即使曾经真的存在过某些迷信和现实都存在的恐惧,但是,活在当下的科学时代,想要进步,改变农村的面貌,必须跟上时代的步伐。如果思想中存在太多老一辈的迷信观念,外界的新思想,新慨念就很能被接受,这会严重阻碍他们的发展。
下午,我们上车驶向了回洛阳的路,不过,我自己开的车,傀爷那车技我们受够了。
在洛阳,我们打算在城里先待几天,游玩的同时,对这座千古名城加深了一些了解,顺便,将在山上找到的死人物件卖给了古玩店,虽然不是值钱的东西,但是换些吃喝住宿的费用还是足够的。
这几天,我们也感觉到一种气氛,一种探险的潮流不知不觉中正在涌动。云南那次事件之后,各大媒体争相报道,已经把全世界的目光都吸引到了考古和探险事业上,各界热爱考古和冒险的人都开始行动起来,尤其是向像洛阳这种古迹繁多的大城市,聚集了许多对未知谜团充满热情的冒险爱好者,都希望能在附近的山区或者小镇找到属于自己的文明。
在这股潮流中,显然,我们属于先驱者。我们拥有揭开震惊世界的秘密的方向,虽然方向很模糊,每一步都是在泞泥中前行,但是,相比那些还不知道自己要找什么的人,我们是幸运的,也是自豪的。
三天之后,我们又踏上了去洛阳东门三十里外寡头村的路。
寡头村,该怎么形容呢?那是一个墨绿色的大村子,民风淳朴,古韵十足,不仅保留了清代建筑的风格,也延续了很多古代的习俗。四合院式的住宅随处可见,家家户户的门前都挂着红色的灯笼,贴着自家写的对联,围墙之内,绿柳成荫,花香四溢,给人一种穿越的味道。
这个村算是一块旅游胜地,拿着相机,背着旅行包的男那女女很常见,自然,村里也就有旅店和饭馆之类的营生。
我们首先找到了旅店放下行装,然后在傀爷的带领下,在鹅暖石铺制而成的小巷子里走着十几分钟,迈进了一座宅院的门槛。这屋子里住着一位年逾古稀的老人,他将告诉我们,关于“唐代阴兵”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