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有一个人知道他们的去向吗?他们抢了金子,又是一大队人马,总是有个落脚的地方吧?”我问。
傀爷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没人知道。有人说,他们是阴间的人,在夜晚搜刮阳间财物之后,天没亮就回到地底下去了。”
这种说法倒是和权叔讲述将臣的故事时有点像,故事中,当时的将臣在军营消失后,很可能就是进入了地底。联系起来,难道,将臣后来放弃了自己对朝廷的效忠,安息之后又从地底跑出来祸害人间,开始抢百姓钱,扰乱治安了?
我想着,一个非常令人振奋的猜想在脑中闪现,笑着说:“那意思是,某个地方的地底下堆放着将臣偷抢来的大量金子?”
听到金子,无论对于探险爱好者还是盗墓者,只要是喜欢钱的人,那都是喜不自禁的事。尤其是金夏,听到金子这个字眼,从床上赫然坐了起来,惊叫道:“金子在哪?”
“在你裤裆里!”印子冷冷的说。
“裤裆?”金夏还真的摸了一把自己的裤裆,还想解开皮带往里看.....
肖娅虽然不是个害羞的女人,但也下意识的扭头看向窗外.....印子阴气沉沉的,忍不住就伸手往金夏头上赏了两颗叮叮糖,那声音脆生生的,看着都心疼。
金夏一疼,立马清醒过来,冲着大家气汹汹的问:“谁打我?”然后,又冲着我问:“队长,是不是你?”
“是我。怎么,不服气还是怎么的?当着女人的面脱裤子,大白天的耍**,这地儿要是再宽敞一点,我非把你踹出去!”印子瞪着金夏问。
金夏低头一看,皮带和拉链什么时候被人解开了......支支吾吾的转过身去整理。
“你说你除了知道吃和睡,还有什么用?像我一样长长肌肉也行啊,你这是只长肉不长脑子,跟猪一样。”印子继续埋汰道。
金夏尊严受到打击,本来有些畏惧印子比自己力气大,这会儿脾气一来,扑过去就掐住印子的脖子喊道:“我妈说这是福气?你乱放什么屁!”
印子悴不及防,想要挣脱,却被金夏拉倒在床上......于是两人纠缠在一起扭打起来。这火车上能有多大的地儿闹腾,根据天体运动法则,当两个物体发生碰撞肯定会波及旁物......于是,我赶紧起身走到对面和肖娅挨着坐下,以免无辜被打。
傀爷抄起地上山宝脱下的鞋子,给金夏和印子一人砸了过去一只,骂道:“给我住手,我家的牛都比你们安分,没大没小,长辈在这说话,闹腾什么?要打出去打,看着碍眼。”
山宝一直闷声不啃的躺在床上只听不说,见自己的鞋子飞了出去,淡淡的说了一句:“那是我的鞋......”
金夏和印子停住手脚,彼此瞪了一眼,各自坐在床沿埋头悔过。
傀爷对金夏不熟悉,担心伤了和气,于是严肃的对印子说:“你是拿钱打工的,一副泼皮无赖的样子,能让人家信任你?还娶媳妇呢,我看,连村头的**都不要你。”
我暗自偷偷的发笑......肖娅在我大腿上掐了一把,担心傀爷以为我们袒护自己人,分派管理,于是瞅着金夏也指责说:“你来之前可是答应过李翎要安分守己,听从指挥的,这才刚上车,是又想下车了吗?要不,到了洛阳给你点路费自己回苏州去?”
傀爷接着对印子和山宝各看了一眼,提醒说:“权叔已经预付一半的劳务费给我,叫我们极力配合李翎,如果你们谁给我半路掉链子,回去我可没钱给。”
这事儿权叔跟我说过,有事做不用跟傀叔他们三个客气,他已经预付了他们三万的酬金,事后还有三万。我知道,权叔很期待我能有所收获,所以,他不惜重金雇人帮我。而对于傀叔他们三个小城市来的人来说,一方面家境不宽裕,另一方面又没有稳当的工作,这六万可是抵得过他们一年的收成,误了事,恐怕权叔那边不好交代,也不好拿钱。
但大家作为一个队伍,首先肯定要敞开心扉相处,团结力量,不能因为小事搞得处处小心,处处提醒吊胆。我随和的笑道:“亲兄弟还打架呢,小打小闹没事儿。工作的时候认真点就行了。”
金夏立即嬉皮笑脸的说:“我跟他闹着玩的,你们紧张什么?幽默一点好不好。”
“谁跟你闹着玩?”印子侧脸看了金夏一眼,横眉冷对的说:“要是见你误了大事,我找个坑就把你埋了。”
金夏想给尴尬的气氛圆场,不料印子不领情,咂了咂嘴,无趣的回到床上躺下。
“行了。就暂且这样吧,大家回自己的床铺休息一下,下午两点就到洛阳了。还有很多东西要买,攒点力气。”我率先起身看了肖娅一眼说。
肖娅也随之站起身,走出门外。
我和肖娅的硬卧在同一个车间,但除了我和她还有一对外出旅行的夫妇,探险的事不便多说,所以,回去后闲聊了一会儿,也各自休息了。
下午,下了车,我们六个人开始分工。因为这一次是明显冲着坟墓来的,掘坟盗墓的工具一样不少,兵工铲,手铲,考古铲以及各类的刀具都得备上好几把,晚间工作的荧光棒、探照灯也需要一人配上一件,除了考古专用的凿子和刷子等小物件已经从家里带了不用买之外,其他攀山越岭的绳子,下水的蛙镜等等野外生存的装备都要买,没两个人不仅短时间里找不齐,也拿不完搬不动;同时,还得让人去买食品和租一辆六座的面包车。
最后,我们把需要的买的东西都写在纸上,一人一张分发下去。金夏和印子以及山宝分头去买工作的用具,我和肖娅去买食品,傀叔在洛阳有熟人,便去租车,顺便买些香烛和纸钱之类的。
超市里,肖娅脸色不怎么好,她问我:“傀叔和山宝、印子到底是个什么人?我看到他们包里放着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闻起来有股陈腐的药味,而且,我还发现他们有枪,应该是真枪。”
我笑着说:“这事不用担心。权叔跟我说过,他们过去都是盗墓的行家里手,对于粽子和鬼魅之类的脏东西很敏感,每次出行都会备着糯米、黑狗的血和骨粉以及开光的桃木剑、照妖镜之类辟邪的东西,可能还有黑驴蹄子和尸油......”“至于枪,应该都是民间自制的手枪,万一遇上对付不了的生物,枪可是比刀子好用,上次可是差点吃了大亏,有枪也是好事,别被公安查出来就行。”
笑着笑着,我也觉得有点恐怖和恶心,皱着眉头不愿再想。
“这些东西真能制服鬼和僵尸吗?”肖娅严肃而焦虑的问。
“呵呵......”肖娅的胆子比我还大,这会儿竟然担心传闻中的尸和鬼,我取笑说:“怎么,害怕了吗?要不我让人送你回去?”
“没有。”肖娅否认道:“我只是觉得好奇!还有,我不喜欢那些东西散发出来的味道。”
“那好办,你离傀叔远一点不就行了。”我从货架上取下几包泡面,感慨的说:“唉!真怀念在学校吃泡面的日子......”
肖娅忽而一笑:“我可是听权叔说,你大一下学期开始就基本上没在学校出没过。”
我心里咯噔一下,埋怨权叔什么都跟别人说,不夸我就算了,还揭我老底......但回头,我轻描淡写的解释道:“那是应为没必要,我就是想看看大学什么样子,看了几个月,腻了当然就没意思了,没意思还待着干什么?”
肖娅无奈的摇摇头,蹲下来拿了几包卤制的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