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样子,想知道更多的答案必须去趟洛阳了。”肖娅笑着说:“师兄一脸苦涩,莫不是累了?探险的热情被这次进山的恐惧吓没了?”
“当然不是。”我解释说:“我只是在顾虑这些文字的真假,还有山里那些野人、巨蟒、水虿等凶险的生物,如果按照书上的指示一路找寻答案,后果是我们能承受得起吗?尤其是那些在我带领下的人,还有你,你们出了事,我会内疚一辈子的。”
“怎么?听你的口气,你是打算撇开我,一个人去找答案了?刚找到一个惊世骇俗的谜团,就害怕揭开谜底的那一天被我分享了你的名和利?”肖娅鄙夷的望着我。
我叹了口气说:“你呀,别忙着给我脸色。你还没告诉我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跟着我探险呢?你真要是喜欢探险,我帮你介绍几个专业的。”
肖娅巧笑着说:“我相信师兄能找到别人找不到的东西。这一次不是很好的证明吗?还有,你以为我傻吗?如果你不是自信比别人更有能力,那你为什么自己组建探险队,而不是参加别人的探险队?事实说明,我的选择是对的,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师兄。”
“可是,一年前你根本不认识我。你为什么找上我的?你又不是那种找不到工作的人。”我继续深入的问。
肖娅甜美的笑了起来:“你难道不知道有缘分这种事吗?你想,网络上那么多广告,我为什么偏偏在博客上看到你的征人信息了呢?这是缘分知道吗?躲不掉的。”
我知道,肖娅又在敷衍我了,每次问到这些问题她总是东拉西扯。我一直隐隐的有种印象,一年前我就在哪见过她或者是在我某次探险过程遇上过;而她一定事先了解过我,了解过我身后的一切,所以刻意出现在我身边为了什么我不知道的目的接近我。否则,我很难相信她一个这么优秀的女人为什么不拿稳定的工资就愿意一心一意的跟着我。
我曾经自恋的想过,她或许喜欢我,但是一年多了,完全没这方面的暗示啊。
可是,我没办法逼问她,这么优秀的搭档,我发自内心的希望她留在我身边,太过分的话说不出口,过分的行为就更不能做。
我把话题继续拉回帛书上:“文字上只是提示‘将臣心’的主人在唐朝洛阳,也就是说,他现在是一个死人被埋在墓穴里,恐怕连骨头都化了,还可能有心脏吗?”
“这种稀世宝物,肯定不会像平常的物件一样随着时间而毁坏。我们不是在岩画上看到一幅景象,上面描述了三男一女在湖底奔跑吗?显然,指的就是我们,我觉得命运早就注定要由我们来解开这个千古谜题,所以,书上写的东西全都能保存至今。只是在哪,需要花点心思去找。”肖娅分析道。
肖娅总是对迷信和命运持有非常高度的信任,我不满的说:“我就没见过像你这样胆子又大又爱相信命运的女人。”
“事实摆在眼前,没理由不信,如果不是命运早在很久以前特意安排,我们能从山里活着走出来吗?如果不是命运,你相信张那么大而不吃人的蛇吗?你敢相信蛇会为了救我们与野人生死搏斗吗?其实你也是信命的,只是故意假装不信而已。”肖娅鄙视的对我说。
“好。那你告诉我,命运接下来是怎么安排的。”我洗耳恭听的坐在床上。
“这......”肖娅顿了一下,信心十足的说:“肯定是顺利的揭开谜底,拯救世界,同时,赚一大笔钱,周游世界。”
“喔。”我惊醒的说道:“原来你脑子里也有女生童话般的幻想呀,我还以为你的心是冰做的,真是多有误会,抱歉。”
肖娅抿着嘴冲我笑:“师兄,其实你跟人斗气的时候很可爱。”
我不想再多说无聊的话,瞅着床说:“你睡吧。我还想把这次探险的过程梳理一下,等回到苏州,我得写下来。这可是值得永久保存的经历。”
“你呢?你不会在我睡着的时候图谋不轨吧?”肖娅用哪种小女生畏惧色.狼的脸色看着我。
“我白天还可以再睡,你早上还要去警局,别废话了。要欺负女人,我也得选一个柔弱一点的,你可是柔道界的精英,我还想多活几年呢。”我说着已经开始研究那本帛书。
“算你聪明。我实在累了,你也早点睡吧。”说完,肖娅躺上床睡了。
我身体同样很疲惫,但此次死里逃生留了太多谜题,加之内心已经开始为接下来的探险做打算,思想处于极度活跃的状态。
肖娅说的没错,我也信命,我相信那条巨蟒受到了龙父或者其他懂得奇门异术的人的指示才救了我们,之所以让我们活下来,一定是有目的的。目前来说,目的就是完成龙父的遗愿。而他的遗愿非同寻常,如果书上写的是真的,我觉得自己身上的责任很重,加之自己根本没有面对这种事情的经验,甚至让人有点恐慌。
除此之外,我还有一个单纯冒险爱好者的私心,我想知道现在心里的疑问:第一,地球上真的不只是一个人类世界吗?而龙父以及他的巫师是21世纪人类的祖先?;第二,是谁把帛书放在了云南山区的秘境,如果是那副骨架,那么骨架的主人又是谁?是龙父本人吗?;第三,野人为什么信奉龙父,却又没有像蛇一样继承保护我们的意志呢?;第四,一个困扰人类千万年的谜题,世界真的存在长生之道吗?按一些岩画的年代来推算,九个野人应该与龙父同时生活在地球上,意味着它们的年龄上千岁;第五,湖面的投影是怎么来的,是湖底金字塔上那副骨架大脑中的意识反应吗?;第七,野人和蛇的关系到底是怎么样的,为什么在我们之前和平相处,而我们出现后却反目成仇,难道它们的责任有分工,一个是保护湖中的帛书,一个是保护取书的我们......
诸如此类,当我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人类的世界,又有些后悔,我很想知道这些疑问的确切答案,而不只是揣测出来的结果。
但是,我不可能再次重返险境,只能寄托今后的经历中能找到这些答案......这意味着,我已经被迷信化了,我不得不承认,世界除了科学,还有迷信,而我自己,似乎已经成了迷信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