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的不知道?”
子伊摇摇头,不过,她的心里有些猜测。
“村邑里的人都说你娘有宝贝!”
“我娘有宝贝?”
“嗯!价值连城的什么-----什么珠?”洛夫说。
珠?
“听说,夜里拿出来,草屋都会发光!”
“没那么神吧?”
“我也没见过,只是听他们传的。宝贝好像不假,大家都这么说。你娘刚来这里的时候,虽然满身尘土,身上穿的衣服不像这里百姓穿的。手里抱的孩子据说是穿着锦缎的!就是你,你!”洛夫指着子伊叫道。
“我?穿锦缎?”
“嗯!李婶她们都这么说。最可疑的是,每到月圆之夜,你家的草屋就特别的亮。好像有光从草屋发出。”
“你见到了?”
“嘻嘻,我没仔细看。只是听他们那么说。”
“简易知道我娘的宝贝?”
“不然,你爹,你娘怎么会死呢?”洛夫压低声音说,“简易为什么会在你爹你娘遇害的那一天匆匆逃离呢?为什么到现在还不回家呢?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一直觉得很奇怪!可是,连你都猜疑的事情,为什么村子里的人不猜疑呢?为什么我大哥都不作声呢?而且,那天,乡吏来验尸时,他还阻止我说。”
“喂!简子伊,你是真傻还是假傻呀?如果确定是你二哥杀了人。你和你大哥大嫂都要去坐牢,四邻八舍的乡邻都要受牵连。亲人要去坐牢赎罪,甚至贬为奴隶。乡邻重责服徭役,轻则受罚。”
天哪!这是哪门子法律呀?城门失火,殃及池鱼?简子伊瞪大了惊恐的眼睛。
难怪!形迹可疑的简易没有人愿意提起,难怪!这些天,好像村邑里就从来没有过这样一个人。难怪!那天仵作和乡吏匆匆结案,明明存有疑惑,简方却不让子伊说。
一人犯法,不是株连九族,而是亲人,乡邻都要连坐。
“如果认定是两者相残,这样就不会被连累了吗?”
“杀人者和被杀者都得到了惩罚,一罪抵一罪,那就不会连累其他人了。”
子伊的脊背直冒冷汗,随着一些谜团的解开,她的心里的疑惑是更甚了。
这么看来,子伊的娘定是一个有来历的女人。一个有来历的女人怎么会同意把女儿嫁给太守的傻儿子呢?那串珠子据说价值连城,那么一定不是一个简单的人家之物,那么子伊和她娘到底是何来历?珠串又有什么秘密?除了子伊手中的珠子,失踪的珠串现在是否真的在简易之手?难道真是简易起了歹心杀害了自己的继母,生父?简子伊又是谁家女儿呢?……
这重重疑惑,如一团乱麻,解不开,理不清,让简子伊异常迷惑。来到异世,被抛在这偏僻的异乡不说,还有这么多的谜团,让人生疑。老天这是何苦呢?
“或许,这是最好的结局。”子伊黯然神伤,“爹娘已离去,只求活着的亲人,乡人平安!”
“只是猜测,也不敢和外人说。有人会去太守那里揭发。”
“不是说乡邻会受牵连吗?怎么还会有人揭发?”
“举报是有功的!谁举报了罪犯,就是有功之人,非但不受牵连,还能得到受罚财物的三成。”
“我都病糊涂了。以后有些什么事,你就告诉我。”
现在的子伊已然不是上世的子伊,她成了东瓯国的子伊。
谜团,总有水露石出的那一天。当下的子伊,自是不必太过烦恼,当务之急,要好好的让自己活下去。
既然无牵无挂,何不去征兵呢?或许还能改变自己的命运?
“嗯!”洛夫笑笑说,“要不!你和我去应征吧!你看,方弈的刺。我们一起去!”
“好吧!”洛夫的话正中下怀。
两个姑娘约好了,明天去东乡应征。
简子伊草草做了一些准备,本也就是她来异世的落脚之地,于她,也没有什么特别的留恋。
“谁?”子伊警觉,门外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
“嘻嘻!妹妹,是我!”
“简易?”
“嘿嘿!嘿嘿!”
子伊一把拉开门。
“妹妹,我还以为你睡觉了呢?”
借着月光,子伊到了他的真面目,铜铃般大的眼睛骨碌碌地转,瘦削的脸庞,高高的颧骨,仿佛一只从地底钻出的老鼠。
子伊冷冷地看着他,说实话,她对他确实没有一丝感情。
“嘿嘿,嘿嘿!我这就走,这就走!”他转动着眼珠子,“不过,鸡我要带走。嘻嘻!嘻嘻!”
“你别走!”子伊叫道。
“嘿嘿!嘿嘿!这个家我留着不合适。”
“你给我站住!”子伊厉声道。
“妹妹!我这就走,这就走……”说完,头也不回的溜出去了。
子伊的心里堵着一块石头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