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经出现顿时汇聚了所有人的目光,高挑挺拔的身躯,英气暗藏,清丽脱俗的容貌,牵动人心,一身曼妙青衣,随风轻扬,将那完美的曲线身姿勾画得就此鲜明了起来。
秀颈琼鼻,修真如画,小嘴凤眼,灵气逼(bi)人,视线轻飘飘的投向某个方向,高傲的她似乎并不为任何东西停留。
她就像一只高傲的白天鹅,随随便便的出场都让人惊叹,一举一动,成为了众人的焦点。
几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痴痴望着她,然而她却是恍然没有看见,似乎更是早已习惯,转过头,目光落到了旁边的一名白衣男子身上。
“秦穆师兄,今日一战,那血蟒已然灵气耗费大半,不须明日,我们就可以带着血灵果返回天剑宗,到时,只要你炼化了它,一定就可以在半年的清风之会上一展身手,完成爹爹的交代,那样我们就可以成亲了。”她微微一笑道,气质看起来是那么贤淑。
不远处的云旭却是皱起了眉头,这个野蛮的女人竟然也会温柔?显然他是不信的。他的目光丝毫不掩饰鄙视的望着那唐小曼,在别人心中后者是不可亵渎的白天鹅,在他心中,后者只是一头疯狗。
一头会咬人的疯狗。
也是这么一句话,云旭的视线也是汇聚到了白衣男子的身上,唐小曼的话,毫不掩饰的说明了她的狂妄自大,视其余人为透明,也说明了这人的身份,他是一个即将成为唐小曼丈夫的人。
“小曼师妹,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辜负你和师傅对我的期待,拿到血灵果,在清风之会上夺得第一。”这时,白衣男子开口道,他说的很随意,脸上并没有任何情绪。
此刻的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周期那些突然汇聚而来的敌意目光,又似乎,已经察觉,只是却并不在意。
仿佛在他看来,这些人并不能对他的夺血灵果有任何阻碍。
初听那句话,云旭倒是心底不由一阵冷笑,这家伙,竟然比起唐小曼还要目中无人,已经将血灵果视为了自己的囊中之物,将周围这么多人,甚至他都视为了空气。
但旋即,当他的视线终于汇聚到了那男子身上之时,瞳孔忍不住就此一缩,在他的视线中,男子白衣冠发,身躯笔直,他那么站在那里,仿佛一把剑插在地上,饶是黑夜,也藏不住周身散发而出的凌厉之气。
而火光下呈现而出的他的面容,剑眉星目,俊朗非凡,二十出头的年纪,正值风华正茂的阶段。
云旭的嘴角不自然的动了动,他不得不承认,这狂妄家伙倒是生得一副上好的皮囊……
“哼,我倒是要看看你是怎样的实力?”
旋即,他暗暗冷哼了一声,就此发散了出来一缕神念,而后直接延伸向了那白衣男子。
神念接触男子周身,顿时便是传来了颇为强势的波动,可就在那波动中却隐含紊乱。
不远处的云旭嘴角掠起了一抹冷笑,灵境巅峰,原来就是一个花瓶而已。
可就在下一刹那,他浑身一颤,一阵苍白在脸上一闪而过。
当此之时,原本淡漠的白衣男子突然淡淡一笑,视线轻飘飘的扫过了众人,“想来各位是对在下刚才的话有所不服气,不过我得告诉你们,不必用神念三番五次来探查我的实力,否则下一次,我可不会顾及名门正派的脸面。”
他说的很轻,也很平常,可声音却是清晰无比的传到了所有人的耳中,而且语气轻重分明,在最后一句上突然在众人脑海一盛。
几乎就在一瞬间,所有人都是为之变色,竟然有人去探查他的实力?那人好大的胆子?
又是一瞬间,他们再度变色,什么?神念?玄境强者?除了白衣男子和还未出谷的三人,这里竟然还藏着玄境强者?
虽然白衣男子和还未出谷那三人周身表现出的都是灵境巅峰的实力,可他们却清楚,身为天剑八才的他,身为极刀六英的三名男子,实力早就突破了玄境,没有人说破,只因为都心知肚明。
不过这里还有着玄境强者,这是他们万万也想不到的。
再一瞬间,他们又是脸色一变,就这轻重分明的传音,他们可以想象白衣男子那深不可测的修为。
云旭也想不到,他想不到那白衣男子竟然那么恐怖,刚才他发散出去的一缕神念,竟是遭到了反击,而这反击,显然出自那白衣男子所为。
此刻他的脸色已然恢复了正常,目光却是非常惊惧惊盯着那说完话后便和唐小曼一起走开的白衣男子。
刚才的一番探查,他不仅仅差点神念受损,而且还没摸清楚白衣男子的真切修为,也就是说她几乎是徒劳了一场,还差点被暴露。
若是白衣男子不顾及名门正派的脸面,当即重伤他的神念,方才的他,绝对已经被抓了个现形。
因为神念是极为玄妙的东西,虽然神通广大,玄妙惊人,却无比脆弱,一旦受伤,造成的伤害几乎不低于肉体上的十倍。
那一幕,他想想都有些心惊。
不过还好,总算是有惊无险。
而且这番探查,他也并不是一点儿收获都没有,起码可以得知,白衣男子的修为相当恐怖,而且从中,他隐隐感受到了一股异样的气息,虽然极为微弱,却逃不过他敏锐的神念,那气息有些阴冷,令人不寒而栗,他似乎从哪儿感受到过。
当然,若是白衣男子不予反击,云旭就算修为再上几层,也不可能察觉,毕竟以白衣男子的修为,若是想刻意隐藏,只要对方修为不是高得离谱,也是无法察觉到他灵气中的阴冷气息。
只是他终究是忍不住反击了云旭的神念。
发现这不同寻常之处,云旭当即皱眉沉思了起来,片刻后,眼神一震,眼里闪现出了一个周身弥散着黑气的凶残怪人。
黑影,对就是黑影身上那散发出的阴冷,这与白衣男子几乎同出一辙,虽然白衣男子刻意隐藏,却在与他的神念交锋中被心思缜密的云旭给捕捉到了。
“黑影,他难道与黑影有什么关系?”
不想到还好,一想到,云旭的眼神顿时有些惊恐,他无法想象,一名天剑宗弟子会与残忍的三梦魇有关系,若是真是如此,那说明了什么?
他与黑影有着恩怨,无疑在这一刹那,对那白衣男子也是产生了浓郁的戒备心理。
看着那与白衣男子相处甚欢的唐小曼,云旭不由暗暗幸灾乐祸,一个高傲野蛮,一个来路不正,你们倒真是狼才女猫啊!
从白衣男子刚才的话,他也是得知,在他之前还有人用意念探查过后者,这云旭倒是不用猜疑,应该是边缘那三名黑袍人所为。
想到这里,他不由看了看那黑袍人,只见,三名黑袍人也是正看着他,见他望过来,嘴角忽然掠起了一抹冷笑。
云旭心子微颤,旋即也是不相示弱,回以一冷笑。
他很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黑袍人显然已经察觉那是他所为,所以也不想再做隐瞒,这样也免得他们用神念来探查自己。
果然在他不加掩饰的冷笑了之后,黑袍人当即脸色一寒,旋即才转移了视线,显然也是明白,对方是在向他们挑明,你们猜得没错,我并不是好惹的。
随着他们视线的转移,云旭也是转移了视线,他也很明白,不亦这样有些怪异的盯着对方,免得引起有心人的察觉。
至此,心知肚明的双方也是恢复了正常,就如真正的灵境修炼者一般,满是平常,一方只是烤火,一方则是倾听人们的谈话。
也就是随着天剑宗人的出谷,随后又有两批人出谷,当云旭的视线投递到那两方人时,脸上也是再度涌起了震惊之色。
“那批手握长刀的家伙,应该就是他们口中的极刀宗人吧?为首的三名,长相也算英俊的男子,应该便是和白衣男子一般,被人们认为的三个恐怖的人物吧?”
“是很不凡,实力只怕已经在玄境之上了。”
看着那批手握长刀,一走出来便与天剑宗的白衣男子微笑打招呼的人,云旭不由暗暗道。
从为首的三名男子身上,他感受到了淡淡的危险。
这次他倒是没有再用神念去探查他们的底细,毕竟方才的一幕对他来说仍是有些余惊。
神念虽然敏锐,可以探查对方真切实力,却也是非常危险的动作,特别是面临那些真正不凡的家伙。
这点云旭已经体会到了。
另外一批人云旭并不陌生,胸口之上明显绣有一朵花样,正是与他仇怨很深的花间派弟子,她们一出现,便是向白衣男子和三名带刀男子投去了讥诮的笑意。
笑意中,明显带着戏谑,还有着无法掩饰的敌意。
只是云旭倒是没有想到,为首的四名女子不仅个个容貌不凡,与唐小曼不相上下,修为也是到了难以捉摸的地步,因为从她们身上,他也是感觉到了与前面几人一样的危险感觉。
“这几个女人,我怎么总感觉有些不舒服呢?”
看着她们,云旭不由皱了皱眉头,因为这四名女子身上的气息,虽然与其它花间派女弟子一般,妩媚中带着风(sao)骚,却自有一种气质,就是这种气质,让她们出现在光天化日之下,不仅仅不被人反感,还让人的心神都为之凌乱。
她们正是花下客派出追杀他的四大修侣,与开源山那三名身份一样,只是因为这次血灵果惊现,才临时放下了追杀云旭的计划,她们身上都有花下客的气息,云旭当然会有些不舒服,只是他不知道,那些人是多么想置他于死地。
“又是几个不凡的欲(yu)女啊!”
片刻后,云旭收回了视线,因为和其它两大势力一样,她们也已经搭建好了临时住宿的洪牛皮帐篷,进入了里面。
看着那没有火光发出的帐篷,其余人的眼里充斥着羡慕,这便是差距啊,三大势力的弟子随便出行都能带着洪牛皮帐篷!
洪牛皮帐篷,谁人不晓,价值相当高,即使是怜星城大户人家,也很难购买,不说有无购买资格,就说其造价,那可是需要数头大猿的骨架,数十头洪牛牛皮,上品玉丝,上品宝石,他们显然只有无力拥有。
至于其功用,融合那么多不凡之物后,自是不同凡响,能经风吹雨打,一般野兽袭击,亦能保暖透气,除湿去瘴,更为奇妙的是在里面生上火堆,外人难以看到半分光芒,而恰恰相反,里面的他们,可以透过特殊安置的宝石,清晰看到外面的情景。
可以说,出门在外,洪牛帐篷,不弱于一件法宝。
说实话,对此,云旭也是有些心痒痒,如果能有一件这样的帐篷,无疑是相当于一个安乐窝,虽然简陋,却不再风餐露宿,而且身拥造化袋,也不会嫌带着麻烦。
虽然心痒,不过他很倒是很清醒,现在不能对那帐篷有什么打算。所以也就转移了视线,他望向了那三名黑袍人,只见黑袍人也是怔怔望着那帐篷,脸上掩饰不住忌惮之色。
显然,黑袍人和他一样,也是感觉到了这些人的不好对付,暗暗琢磨起了应对之法。
“真是人满为患啊……”
微微一笑,他就此站了起来,离开了那几名散修,走向了树林,似乎不想和这么多人拥挤在一起,然而实际上,他已然感受到了帐篷里正有几束视线发散了出来,暗暗打量起了外面的众人。
对于这种情况,他显然不愿意让他们的视线过久停留在他的身上,夜长梦多,也就只好暂时选择离开,只等明日再现身,如此一来,就算那时他们察觉他的深藏不露,也难以对他采取些什么措施,毕竟那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会汇聚到那峡谷里的血蟒和血灵果身上。
他想得倒是很好,然而没有想到,一束隐藏在树林中的视线,早就盯着他的一举一动,见他离开,当即身形一闪,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