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境听到声音,顺手拿起床上的剪刀,转身冲了过去,正准备和来人拼个你死我活,一张熟悉的俊容映入双眸:“怎么是你?”只见幽影头戴王冠,身着金袍,在满殿金光照耀下,王者霸气熠熠生辉。
灵境未及多想,便扔了剪刀,扑到幽影怀里,放声痛哭。
往昔只看到她的活泼,她的霸道,却从未见她这样无助过,这样委屈过。幽影心里乱乱的,随口道:“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不许哭的,再哭可要动家法了……”
原来一切都是这家伙设计的……
灵境心头一怒,挥起粉拳砸到他胸口:“我叫你动家法,叫你动家法……”想到之前所受的羞辱和委屈,越发怒上心头,捉起他便扔到床上,扯下他的王冠金袍。“你想动家法是不是?我今天就让你见识见识家法……”无力地挥拳捶打着他,泪如雨注。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她?偏偏要在这最该欢喜的日子,让她这样难过……
幽影见她越来越伤心,一时失了主意。寻了青玉戒尺交到她手中:“是我不好,让你受了这么多委屈,你罚我吧。”
灵境正在气头上,挥起戒尺便没轻没重地打了过去:“你觉得我不敢是吗?为什么要这样羞辱我,这样折磨我?为什么偏偏选中这个日子?你知不知道这个日子对女孩儿来说有多重要?”不知打了多少下,一抹殷红绽开。灵境惊惶地停了手,往日这家伙只要一挨戒尺就委屈啜泣,今日竟这样安静,仿佛被打的不是自己的身子。
“对不起……”幽影只简单说了这三个字,便不再作声。他知道,他将灵境娶来,便注定要使她受苦。妖蛊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至恶、至寒、至邪之物,根本就不配有爱情。邪魉之王说过,五千年前,前身妖蛊爱上一女子,与她孕育出小妖蛊,便是现在的幽影。结果“母亲”因他而死,“父亲”在他出生后成为他的食物。即便没有小妖蛊,与妖蛊长期交合的女子也会被蛊毒所害。他不该靠近灵境,不该娶她,可他控制不住,他要她在身边,要她永远留在他身边……
慌乱间,灵境突然想起什么,道:“百草汁……对,用百草汁……这屋子里有没有?”
见幽影不作声,以为他疼糊涂了,灵境只好自己胡乱翻找起来。所幸在床下橱子里寻得两瓶百草汁,忙取来倒到他伤处。这百草汁由妖草的汁液精炼而成,效果极好,稍稍滴上一些便可使肌肤完好如初。
灵境叹道:“你呀,怎么突然这么倔?但凡哭两声或叫几下,我也不至于打那么狠。往日你可不是这脾气。”
见他不说话,以为他心里还有怨气,灵境也不由嗔怒:“大喜的日子,哪个新娘不是高高兴兴的,新郎也都是百般温柔,你却让那阎王嬷嬷羞辱折磨我。你自己说说,该不该受罚?像你这样,哪个姑娘敢嫁?”
幽影还是一言不发,灵境索性发了狠:“横竖已经入了贼窝,我也认了。你纵是没有一样好处,这美玉般的身子倒是极品,我今日便好生受用受用。”……
幽影不由一惊,忙翻身躲到婚床里侧。
灵境坏坏一笑,娇声道:“夫君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
幽影推开她,厉声道:“滚!”他要控制不住了!这个不怕死的女人竟敢这样玩火!
“夫君脾气见长呢,”灵境粗鲁地将他拉到身前,“叫我滚是吗?我这就滚给你看!”混蛋!竟敢叫她滚!在新婚之夜叫她滚!
……
一阵鼾声传来,这丫头睡得真快!幽影轻抚着她的俏脸,嘴角弯起好看的弧度。悄悄取过一根黄色软玉,只见那玉通体透亮,暗生暖烟……
灵境不由清醒过来,轻骂道:“下流!”一把将他拉到膝上,拿起青玉戒尺,”下贱皮子,戒尺还没挨够吗?”
幽影却也不挣扎,像个犯了错的小孩儿一般,轻声交代道:“这玉是避邪的,你中了蛊毒,必须戴那东西驱毒。这也是妖灵族的规矩,我不给你戴上,邪魉之王也会帮你戴上的。”
灵境诧异道:“邪魉之王?谁呀?”
幽影道:“就是你说的那个阎王嬷嬷。”
灵境不由一颤,拿起鹅毛巾贴到胸口,俏脸上满是恐惧:“不,我不想再见到她……”
幽影笑道:“你那样怕她做什么?她不是坏人,今天的事……”
“你别说了……”灵境躲到幽影怀里,颤声道:“我害怕!”
幽影温和地搂住她,轻声道:“好,都依你。”
灵境闻言,方安定下来。入了贼窝,哪有不被上锁的?权且认了吧。躺入幽影怀里,继续呼呼大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