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坤告诉木伯,他打算一整天都留在山谷里体悟战技。
木伯大惊失色,跨前几步一把抓紧余坤的手臂。他摇头不止:“仙师,万万不可。你已经停留太长时间,只怕已被少量妖气侵染……”
余坤笑着打断:“木伯,无妨!我有秘法,能祛除体内妖气。你放心,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儿戏。依靠秘法,我绝对不会化妖……”
木伯将信将疑,并未松手:“当真?”他迟疑的打量余坤:“仙师,你不会是骗我的吧?老朽一把年纪,从未听闻有人能祛除体内妖气!”
其他参与者一惊,跟着狐疑。柳良凑上前:“余哥,你真的有办法,清除体内妖气?”
余坤扫视同伴,轻笑点头:“千真万确!”
柳良眼睛一亮,觍着脸央求:“余哥,那你能不能帮我,把我体内的妖气也……”
“不是我不想帮你,”余坤实话实说,“祛除妖气,依靠我自己的异能,只能作用己身!”
“这样啊!”柳良失望不已。其他参与者也显露沮丧。众人望向余坤,一时只觉艳羡。
余坤微微抬起手臂,看向木伯的手掌:“木伯,这样可以松手了吧?烦请中午将饭菜送到这里……”
木伯松手,却没有完全相信余坤。他暗自思量:“妖气,岂是那么容易祛除的?”木伯实在担心,余坤心智失常,堕化为妖。且不说,神音领需要借助余坤的能力。余坤本就本事不凡,一旦化妖,如何降服?
木伯脑筋一转,大笑起来:“不急,不急!余仙师,你不是让我们搜集材料,供你修炼法术?领地里已经送来不少材料,就在外面的凉亭里。仙师不妨先看看,是否合意。假如那些材料不符合要求,仙师早点告知标准,我们也好……”
余坤喜不自禁:“这么快?那好,我这就去瞧瞧!”
余坤第一个走向山谷外的凉亭,木伯紧随其后,余者跟从。木伯刻意落后。他暗中关注,余坤进入凉亭后的反应。看见余坤神色宁静的俯视凉亭里的各种物件,木伯暗自长舒口气。
凉亭里,两根木凳拼在一起,上面放置一张大木盘。大木盘紧挨供桌,里面盛放大大小小的物品,总计二十余件。这些物件,体积较小,分别有:两块成品玉饰,五块或为金银铜铁的金属片,两粒珍珠,几颗不知名宝石,几张纸片、木片,几颗圆润的石子……
木伯走到余坤身侧,大略介绍木盘里的物品。余坤一面听,一面拿起一张白纸,尝试转存火焰球。
“哄!”余坤拿起白纸没几秒,巴掌大的纸片就突然燃烧起来。
突然的响声和光焰,令木伯住口一愣。其他参与者,也是一惊。
余坤若无其事的安抚:“别怕,是我修炼法术失败。正常现象!”他暗自摇头:“看起来,纸张根本无法承载异能。”
余坤捡起一块银白的金属薄片,尝试转存“极寒气流”。转眼,余坤手里的金属片冒起白烟。轻烟愈来愈多,金属片上逐渐出现冰霜。
余坤失望的摇头,把金属片随手扔进木盘里。余坤捡起一颗珍珠,尝试转存空气炮。珍珠很快碎成几瓣。
所有异能,转存失败。下一次尝试,需等到半小时以后。余坤随手抓起木盘里的几件物品:“这些物件,我就收起来,烦请木伯继续搜集其他类别的材料。”
话未说完,余坤手里的东西骤然消失不见。木伯一愣,才发应过来:东西是被余坤收进储物空间里。
木伯看着余坤一把又一把的收取物品:“余仙师,你所需的材料,有何具体的标准?我们也好有的放矢。”
余坤收完物件,转身道:“不瞒木伯,我搜集材料,是用来储存法术。具体标准,我也不大确定。只求能长期的储存能量。木伯可知晓道门符箓?”
“听说过,”木伯点头,“数日前,仙师在妖兽荒原使用的,似乎就是符箓?”
余坤轻轻点头:“我搜集材料,就为炼制符箓,或者说符宝。把法术暂时储存在某样东西里。稍有能力的人,就能使用。比如木伯你!”
木伯略一思索,瞪大双目:“余仙师,你是说,你能制作法宝,让我也能施展法术。”
余坤谦和的点头:“符箓,只能使用一次。现在,我只是尝试制作,稍有眉目。”
木伯欣喜:“原来如此!仙师有何需求,尽管开口。我们一定全力以赴。只求成功以后,仙师赐予几件法宝。”
余坤点头应允:“木伯和领主助我良多,自该报偿。只是,符箓的保存期限较短,至多只有数月。而且,我刚开始尝试,未必一定成功。”
木伯蹙眉,却难掩亢奋之色。他反而宽慰余坤:“世上的事儿,开始做以前,谁又能保证必定成功?仙师若有所需,尽管开口。我们自愿提供助力。”
余坤抱拳:“如此,就提前谢过木伯和领主大人。”
木伯来回走动几步,抬起右手轻轻虚拍:“仙师且待,我去去就来。若有要求,可以随意驱使他们。”说完,木伯指向凉亭外静立的两位武士。
“唔,篇行带领诸位女仙师前往领主府。估计很快就回来,”木伯转身,大踏步的往领主府疾行,他边走边喊,“我也很快回来。仙师若有需求,稍微忍耐,待我和篇行回来亲自督办!”
此时的木伯,忽然确信:余坤有能力祛除妖气。
木伯刚刚冲出凉亭,几位参与者一拥而上,将余坤团团围住。罗通第一个开口:“余坤,你是说真的?你有办法炼制符箓?我是说把异能,暂时储存在某样物品里?”
其他人也七嘴八舌的张口询问。
余坤双手虚按,示意众人安静:“的确不假。这是我发现的,新的使用异能的方法。正在摸索、尝试。”
众人一时集体失声。
很快,江成询问:“也就是说,如果成功,你可以成批量的制造……嗯,制造异能符宝?”
余坤摇头:“理想情况下,每隔半小时可以制作一次。”
众人再次一阵沉默,同时若有所悟。
柳良双目微红:“余哥,你真不是外星人?”
余坤故意瞪眼:“你说呢?”
“啊呀,”柳良大嚷,突然蹲下,“还让不让人活啦!”柳良蹲在地上,双手抱头,继而乱抓头发。他如此灰心丧气:“我他娘的还在操心第二瓶基因药剂。且不说,余哥能够复制各种异能。他还已经开始炼制符宝。而且,余哥还不怕妖气侵体。只怕他很快就会领悟战技。我这是活到狗身上去啦?”
余坤摇头:“我只是机缘巧合,先走几步路。”
何荃略微躬身,笑意盈盈的轻轻拍打柳良的肩膀:“余坤实力愈强,不好么?”
柳良霍然起身:“我没说不好!余哥越强,我们当然越可能活着回去。”柳良望向余坤,终究止不住的嫉妒。
余坤指向山谷:“机会就在眼前。说不定,我们每个人都可以领悟战技。我先进谷体悟。”说完,他抬脚就走。
江成振奋的扫视其他同伴:“余坤说的对!机会就在眼前,能否抓住,还看各人。”说完,他抬腿追向余坤。
吴宾恶狠狠的低声咒骂:“妈地,我就不信,我不能领悟战技。大家都是人!凭什么我不行?”骂完,他也红着眼睛跑向山谷。
因为余坤带来的刺激,六位参与者一时斗志冲霄。他们跟随余坤,一起冲进山谷。
时间推移,六位参与者,时而到山谷外的凉亭里歇息,时而走进山谷体悟战技。渐渐地,六人滞留山谷的时间越来越短;停留凉亭歇息的时间越来越长。
正午时分,余坤走出山谷,解决午饭和个人卫生。他很快再次走进山谷。他沉醉于,寒意流动而产生的特殊韵味。浑然忘记时间的流逝。
太阳西斜,余坤愈发清晰的感受到,寒意蕴藏的韵味。他尝试归纳、描述,却只剩茫然。那股寒意所具有的韵味,在余坤胸腔里酝酿,越来越汹涌,却始终没法喷薄而出。余坤感觉憋得难受。
渐渐地,余坤无意识的移动起来。他缓慢跨步,身子摇摆,双手轻甩。慢慢的,余坤的动作幅度越来越大。他闭着眼睛,仿佛醉汉,围绕黑气缓慢行走,东摇西摆。
这样的情况持续好一阵。木伯再次走进山谷,观察余坤的状态。木伯看见余坤仿佛醉汉,闭目行走。他面色一喜,悄悄退出山谷。
木伯返回凉亭。他扫视正在歇息的吴宾等人,感叹道:“余仙师天资卓绝,已经触摸到战技的门槛。我敢打赌,至多数月,他就能领悟战技!哎,想当初,老夫为领悟战技,整整耗费十六年。这已经算是快了的。”
吴宾等人相顾无言。柳良仰头,盯着几乎被白云挡住的太阳。他惆怅的低声感叹:“不公平!我敢打赌。外星人肯定是给余哥开挂了!”
其他参与者不大相信,但心有戚戚焉。
木伯也听清柳良的感叹。但他既不知道“外星人”是什么东西,也不知道“开挂”是什么意思。他暗自胡乱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