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塔克非常简略的讲述,余坤等人可能面临的任务流程。余坤只是获得笼统的概念,感觉帮助不是很大。
等史塔克讲述完毕,余坤并未顺着大多数人的心思,让史塔克具体讲述自己的经历。余坤问道:“对于外星人的试验目的?你们有何了解?”
柳良原本还想听听史塔克等人的具体经历。听到余坤提问,他瞬间将之前的想法抛到九霄云外。
柳良仗着和余坤一起擒拿和押解过史塔克,大大咧咧的催促:“是呀!你快说说。外星人为什么,要把我们绑架到这里?到底有没有人,最终活着回到我们的世界?”
史塔克沉默片刻,方才失魂落魄的回答:“能不能活着回去?没有人清楚。我们碰见的资深者,也没有确定的答案。外星人没必要骗我们,应该有人能回去吧!”
史塔克越说越小声:“可是,我们生活那么多年。从来没有看见新闻报道,有人被外星人绑架。即便有此类传闻,也极为罕见。而且无法证实,甚至能直接证伪。按照我们接触的信息,外星人掳掠人类参与试验,时间漫长,规模不小。按理说,总该会在人类社会,留下蛛丝马迹。可是……”
史塔克的话,引起所有人的共鸣。按照众人或短或长的人生经历。众人或许感觉自己生活的世界不算美好,充斥战争、饥荒、瘟疫、天灾……但这些东西,都跟外星人没有关系。
而且,外星人所谓的异能者。众人也没见过,甚至没怎么听过。电视和网络上,倒偶尔有人声称自己会特异功能。但屡屡被证明,那不过是障眼法的魔术。
余坤周围的众人,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心寒。气温本来就低,不少人的身体,微微战栗起来。
柳良把手里的面饼,扔向早已熄灭的篝火。他破口大骂,喊出众人的心声:“外星人不会是骗我们的吧?根本没有人,能返回联邦。我们最终,只会被外星人统统玩儿死!”
柳良的叫嚷,让众人感觉空气愈发冰冷。朱莉和詹姆森,也缩作一团,感同身受。
众人一阵沉默。余坤打破沉寂:“大家不要自己吓自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外星人欺骗我们的可能,很低。没有必要!史塔克,你还是说说。关于外星人的目的,资深者有何猜测?”
史塔克也想摆脱,眼前绝望的氛围。他重重点头,努力回忆:“哦,好的。我跟几位资深者,有过比较深入的讨论。首先,可以排除娱乐性的目的。比如,外星人导演真人秀,竞技节目……”
“最可能的观点,”史塔克失神,“外星人在研究我们人类这个物种。甚至,研究我们整个人类文明的发展。当然,土著口中的妖气,也不能忽视。”
说到这里,史塔克抬头,仰望头顶厚厚的黑云。众人相继做出同样的动作。此时,天色渐渐明亮。众人已经能够看清,头顶黑压压的云层。云层如墨渲染,顶替苍穹,厚重得令人呼吸停滞。
“鉴于,这种黑云只在爱罗岛出现,”史塔克显露几分笃定,“我们有理由怀疑。所谓妖气,就是外星人的手笔。他们据此,研究我们人类的变异。像基因药剂、治疗针剂,甚至外星人所谓的觉醒异能……其实,都只是他们试验的成果。有资深者怀疑,自然界根本不可能诞生异能者。外星人告诉我们的异能者,实质都是他们故意诱发的……”
余坤渐渐皱起眉头。他经历更多,曾经在上一个世界,见到过类似的黑气。而且,余坤刚刚获得修道者遗留的信息。他可以肯定,所谓妖气,绝非外星人的产物。
“那么,”柳良认为史塔克的分析深刻而有道理,他起身,凑近史塔克蹲下,“你认为,外星人为什么绑架我们?他们要试验,爱罗岛上生活那么多土著。怎么也该够了吧?”
“资深者也有分析,”史塔克接住,肖侯递过来的葫芦,他喝口水,继续道,“就像试验总结。我们,就是外星人总结成果的工具。就像设计某种武器,完成以后,必定小规模生产,交给某群人使用,获得反馈以便改良。”
“基因药剂、治疗针剂、魔晶卡、繁星……我们就是外星人检验产品的最后一道工序。大家注意到没有?魔晶卡,由某种水晶制造。而外星人的身体,看起来也很像晶石构成。我们可不可以大胆设想?魔晶卡里的能量回路,实际可以被外星人直接镌刻在自己身上!”
众人一愣,继而先后恍然大悟。
史塔克充满自信的道:“我很认可某位资深者的猜想。外星人的主要目的,实际就是研究异能,以此武装自己!毕竟,任何研究,都有其功利性。只投入,无产出。谁来给浪费的资源付账?在人类社会,即便是看起来无法盈利的基础研究,也是因为能够促进技术的发展,才被人大力投入。”
“外星人研究人类社会的发展,”史塔克抬起双手,捏捏自己柔软的皮肉,“咱们是有血有肉的生物,外星人则是冷冰冰的石头。你们认为,外星人研究我们,属于基础科学研究吗?”
肖侯第一个摇头。不少人听不大懂,转头望望史塔克,又望望身为大学教授的肖侯。
史塔克尽量通俗的总结:“总之,大家经历不少。也看见外星人对于试验的投入,只怕不小。投入那么多,总得获利!异能,或者说能量回路,就是外星人直接的利益。外星人,以我们人类为工具,研究超自然力量的奥秘。他们,正以人类文明为基石,促进自己的种族进化!而我们,就是不幸的小白鼠和垫脚石……”
史塔克激动的话语,令不少人感觉窒息。那是源自整个族群的悲哀和绝望,不分男女、无论老幼。
从古至今,人类以为自己是万物之灵。这一点,愈发广泛和深刻的被人类自己认可,由此自矜。毕竟,千百年的历史,足以证明。人类发明蒸汽机,发明电器,发明计算机,发明火箭……
我们已经征服大地,正在征服海洋,将要征服太空……
然而,就在人类得意于,自己的淫威笼罩整颗水蓝星。就在水蓝星的某个角落,外星人冷眼旁观。他们利用人类的部分族群,钻研世界的奥秘,悄然的提升自己……
一时间,余坤周围的众人,多少涌起对外星人的怨愤乃至憎恶。
余坤环顾,能清晰感受到众人流露的不甘和愤怒。他无奈的暗暗叹息:“史塔克的话,极具煽动力。大家对外星人的不满,溢于言表。可是,这有什么用?”
肖侯不停摇头,失落而不平:“外星人怎么能这样?我们人类……好歹,也算高级智慧生物。他们怎么能,如此对待我们?”
吴宾紧跟着附和:“是啊!外星人用爱罗岛人做试验,我们可以容忍。但他们怎么可以,把我们掳来当作小白鼠呢?正如肖老哥所说,我们至少也算高等生物,总该享有一些基本的权利吧!”
“哼哼,”史塔克冷笑,“这个世界就是如此,随时随地充满竞争。落后者,只会被吃掉!你怎么知道,在外星人眼里,我们和变异猿有没有区别?变异猿也会使用木棍,也会包抄、埋伏……”
史塔克的讽刺,令人语塞。
柳良双腿一蹬,瘫坐地上:“哎,我说,大家别玩啦!为了保密,外星人最后,多半不会放我们活着离开爱罗岛。既然结局必死,大家何必听从外星人的指挥,到处奔波、犯险?我说,不如去神音领,找些乐子。静待外星人……”
“好了,”余坤不满的打断柳良的自暴自弃,“史塔克的话,只是资深者的推测!并非确凿的事实!我们……”
“余哥,”柳良看起来深受打击,居然直接反驳余坤,“别折腾了!既然迟早都是死,何必自找苦吃?外星人把咱们当猴耍呢!咱们无法反抗,也不能遂了他们的意……”
余坤冷哼,居然还笑的出来:“谁告诉你,完成最终任务也是死?史塔克,你确定吗?”
史塔克连连摆手:“我可没有这样说啊!说不定,以前的资深者,已经返回我们的世界。只是外星人要挟他们,让他们保密……”
“大家仔细想一想,”余坤站起身,侧身眺望木伯等人酣睡的地方,“我们到这里寻找宝箱。史塔克他们也到这里寻找宝箱。大家因此相遇,可以说是外星人刻意安排。那么,外星人安排史塔克遇见我们,然后告诉我们刚才的,令人绝望的结论。你们认为,外星人是何目的?激起我们的愤怒?或者大发慈悲的,提前昭示我们的凄惨命运?”
余坤的接连提问,让众人深思起来。
肖侯点点头,用力抓两下头皮:“如果一切,都是外星人刻意安排。他们没道理,打击我们啊!如果大家真像柳良所说,自暴自弃,消极抵抗。外星人就达到目的?”
“所以啊,”余坤临时发挥,刻意渲染,“以外星人的阴险。我们不妨揣测,他们的目的,就是要让我们自暴自弃!这是他们设计的一场考验!为的,就是阻拦我们完成最终任务!从而无法活着返回联邦。”
“余坤说得有道理!”江成附和。其他人纷纷用力点头,强迫自己相信,不做他想。
众人的情绪,略微振奋。余坤望见,远处酣睡的人群里,木伯坐起身来。他翘起下巴,指向木伯,以提醒众人:“大家先休息。天黑以前,看情况,去寻找蓝色箱子。”
众人强打精神应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