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坤眺望车窗外的田野和屋舍，暗自询问零：“魔种的意志支配，能否汲取？能否让白骨珠融合魔种或者柜格，从而实现绝对控制别人的目的？”
零沉默一阵，才道：“自检完毕，主神中枢缺损的法则中，未有多少扭曲他人意志的能力。魔种的精神控制，与主神中枢契合度较低。阁下若想获得控制他人的能力，比较困难。另外，提醒阁下，根据推测，世上不可能存在，完美扭曲智慧生物意志的方法。”
余坤聆听零描述，生物因遭受精神控制而产生的种种后果。他的眉头越皱越深。简单说来，任何精神控制术，都会逐渐磨灭生物的灵性，从而削弱其发展潜力。
余坤沉默良久，指示零：“那么，就以补完白骨珠缺失的法则为目标。融合柜格和魔种，能获得什么补益？”
零推算一阵，迟迟才道：“以魔种为基础，可以制作初级的个人终端。魔种具备吸收标准能量的能力。可由此优化主神中枢采集能量的方式。魔种蕴藏的控制他人精神的法则。可以将其反向作用，以增强宿主抵抗精神控制的能力。”
“当然，精神控制的法则，也可略微正面引用。以魔种为基础，可以对宿主进行较弱的精神暗示，使之更习惯于听从阁下的指令。但此类暗示，效果有限，无法扭曲他人的价值取向和个性等。”
“另外，如果阁下彻底放弃魔种控制他人的潜力。阁下可在魔种内设置禁令，使宿主下意识的反感做某些事情。比如，反感暴露个人终端的存在，反感暴露阁下的存在。此类禁令，同样无法扭曲宿主的意志……”
余坤眼睛一亮，打断询问：“那么，我是不是可以设置，当某人意图透露个人终端的存在，就立刻控制或者湮灭其意识？”
零推算一阵，才道：“无法控制，但如果属于违反唯一禁令，可在刹那间湮灭其意识。”
余坤迫不及待的催促：“那好，赶紧融合柜格和魔种，允许调用标准能量。”
零立刻执行命令。余坤默默等待。直到回到家又等待二十分钟，余坤才收到零的禀报：“报告指挥官，融合完成。因为柜格的某些法则，超出主神中枢的固有范围，所以只能作为外部挂件存在。”
根据零的提示，余坤将心神沉入白骨珠，一眼看到储物空间里多出一只粗糙的沙漏。沙漏由细长而粗糙的纤维编织而成，没有玻璃，存在大量的网格空洞。沙漏的底端，空无一物。它的顶部，则存在少量淡黄和粉红的细沙。细沙混杂，没有从颈部细管流落下来，而是静止不动。
余坤心念一动，就把沙漏取出来。沙漏比寻常保温杯略大一些，轻飘飘的。
零提醒余坤：“改造后的柜格，必须在主神空间内部，才能发挥作用。消耗83点能量，可制造一颗淡黄晶体。把晶体植入他人体内，不但会产生之前描述的效用。晶体还能扩充人体储存标准能量的极限。”
零解释：人体能储存的标准能量上限，主要由其体质和精神决定。普通人的身体，至多能存储数十点标准能量。多余的能量，会自发向外散逸。而一旦植入晶体，人体容纳标准能量的能力，将提升近十倍。遗憾的是，晶体扩容能量的特性，只针对标准能量。
余坤打量沙漏几眼，很快将其收入储物空间。他将沙漏产生的晶体，随口命名为晶格。余坤很想立刻制造一枚晶格试验一番。他略微思考，压抑冲动。现在强敌环伺，不宜随便暴露秘密。
余坤的面前，出现一只青铜古鼎。他询问零：“那么，这株尚未动用过的柜格，还有作用吗？能否再次融合，以提升晶格的能力？”
零回答：“不能。柜格蕴藏的法则，已经汲取完毕。即便是更高级的柜格，除非拥有扩展能力，否则没有融合的价值。因为阁下的取舍，更高级的柜格，如果没有改变发展方向，将不会对主神中枢存在补益。”
余坤默默思索：“看来，自己将很难再次从摩尔人身上捞取好处！既然如此，必须调整计划重点。晶格植入他人身体。自己可以让别人猎杀异化的生物，帮忙收集标准能量。可是，自己凭什么让别人忠心耿耿的卖命？光靠给钱？钱也不是万能的。比如在末世，钱和金银，就比不上一口食物有吸引力。”
余坤觉得，还是得在赐予别人能力上面下功夫。而且，只有当自己的从属拥有更强大的力量，才能更高效的狩猎变异生物。
白骨珠已经记录13种异能。目前的阻碍，在于人体只能承受一种异能回路。余坤需要记录更多的异能，也需要想办法增强人体的承受力。
余坤略作思索，提着古鼎走到院子里。他仰天大喊：“丛山，出来，我有要紧事找你！阿莱山人、水晶人，我是余坤，我有重要的情报……”
余坤连续呼喊好几分钟。半空始终没有出现外星人的动静，反倒是院子外响起别人不满的叫喊：“烦不烦啊！鬼吼鬼叫什么？心情不好，就喝酒闷头睡觉……”
余坤苦笑，提着古鼎返回屋里。院子外发声抱怨的人，也没有继续纠缠。
余坤倒水连饮几口，暗自思索。他忽然凝重的把玻璃杯重重往桌面一拍。余坤不禁开口询问：“零，你说，既然李老头他们了解水晶人。那么，他们为什么不害怕外星人的监视？他们就真的不怕，外星人发现他们的身影，继而暗中监控？还有摩尔人……”
余坤俯视，自己随手放在木桌旁边的青铜古鼎。他围绕古鼎来回走动：“零，你说，会不会，柜格本身就有隐蔽的功能？它能干扰外星人的监视？”
好一阵，零才回复：“发现晶格的确具备一定的隐藏能力。因为该能力并非针对常人的视线，且主神中枢原本不具备该类法则，所以未能及时发现。阁下的推测，很可能成立。普通柜格具备反侦测能力，因资料库缺失，无法具体解析。”
余坤没有埋怨零。他把柜格收入储物空间。余坤爬上自家小楼的楼顶。他再次仰天大吼起来：“丛山！水晶人、阿莱山人，我知道你们在监视我。赶紧出来……”
然而，余坤呼喊十多分钟，外星人并未出现。余坤口干舌燥，声音变得沙哑。他下楼喝水、休息片刻，再次爬上屋顶呼喊起来。
这个夜晚，余坤就在楼顶，断断续续的呼叫外星人。可是，前后呼喊一个多小时，外星人始终未曾出现，余坤渐渐死心。
时光荏苒，十几天的时间眨眼而逝。洛山市远郊的一处度假庄园里，余坤正在闭目练习山河观想法。门扉开合的摩擦声，将他惊醒。余坤一面走出静室，一面查看属性面板：力量4.6，敏捷3.1，体质3.3，精神5.0，智力4.5。标准能量，3002。天赋……
余坤走进客厅，一眼看到蒋卓带领一男一女，向自己走来。余坤一笑，快步相迎。余坤伸手，分别和陌生的男女相握。蒋卓在一旁介绍：“师父，这位是乔媛乔女士。这位是常庆常先生。就是他们希望与您商洽，直接购买银白长剑。”
余坤点头，一面打量乔媛和常庆，一面对蒋卓嘉许道：“你做得很好！接下来的事，就由我和两位贵宾详谈。你先下去吧！”
因为余坤事先就有交代，蒋卓立刻告辞离去。蒋卓来到庄园的监控室，一面监督属下，一面用对讲机叮嘱庄园外围的警卫提高警惕。
庄园深处的客厅里，余坤热情的招呼客人落座。外貌成熟，打扮时尚的乔媛开门见山：“余先生，就是你打算拍卖银白长剑吧？能不能把长剑给我们看看？相信，蒋公子已经向你转述我们的诚意？如果长剑真是我们寻找的东西，你尽管开价！”
“尽管开价？”余坤看向乔媛身侧的常庆。常庆同余坤年纪相若，方脸白肤，可谓帅哥。他身子紧绷，看起来比较紧张。余坤能清晰体味到，对方流露忌惮和戒备。
余坤把身子往后倚靠，轻笑着摊开手掌：“你们似乎，已经发现我的身份？”
乔媛瞄一眼身侧的常庆，暗自叹气。她娇笑，满脸亲切：“原本有些怀疑。现在见面，已经确定。你是摩尔族的使徒吧？你约见我们，有何目的？”
余坤舒展身体，一副光明磊落的模样：“你们能发现我体内的魔种？”眼见乔媛迟疑着点头，余坤继续笑道：“我是来寻求你们的帮助的。当初受人蛊惑，误入魔窟，以致在身体里被人植入魔种。我悔不当初，希望弃暗投明，能加入你们，共同保卫人类。”
常庆依旧戒备，但多少放松下来。乔媛蹙眉，上下打量余坤，良久才道：“我们，姑且相信你。然而，我们不可能彻底接纳你。你应该已经知晓，魔种的特性吧？面对上位摩尔人，你根本身不由己。我们也没有办法，安全的剔除你体内的魔种。所以……”
“你们也没有办法，”余坤坐直身躯，用手掌捂住半张脸，“我……哎，我已经有心理准备。没有关系，我愿意做卧底，暗中帮助你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