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齐莉莉的父亲,我们又立即赶回局里分析商讨案情。
“姜添所说的跟踪齐莉莉的那个男人很可能就是凶手”我望着宋队敲打桌面的手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可是我和钱警官对几天前齐莉莉家附近的所有监控录像都看了一遍,并没有发现姜添所说的那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小郑托着下巴的手收了起来有些气愤地说,“你们说那个姜添是不是在骗我们吧?”
宋队摇了摇头,语气笃定,“不会,他完全没有必要说谎骗我们,除非他跟凶手是同伙,不过这个假设根本不成立。”对啊,一个为了齐莉莉回家筹钱深爱她的男人又怎么会联合凶手杀她呢?
“那说不定是他看错了,根本就没有人跟踪齐莉莉。”小郑接着猜测说。
“凶手之所以选择齐莉莉为目标,说明她一定有什么方面吸引着凶手,比如身材,脸型,五官中的某个部位,总之凶手选择被害人是有具体形象的,他不是随意去选择的,而这些特征很可能就来自于那个让凶手产生厌恶造成他畸变心理的女人。”宋队目光专注地盯着投影屏幕上齐莉莉生前的照片,“除去这几点,凶手还特意为齐莉莉戴上了假发还换上了红色的连衣裙,这一点也可以看的出那个女人在凶手面前经常这样打扮。”
小郑举起手来想要说什么,宋队点头示意他回答,“还有,周法医说过凶手为齐莉莉戴的假发不是便宜货色,这一点说明凶手的经济条件不错。”
我和钱警官笑了笑,钱警官伸出手拍了拍小郑的肩膀,夸赞他道,“小子,不错嘛,观察的够细致的。”
小郑大言不惭地扬了扬眉,“那是,最近我可是除了睡觉连吃饭的时候都在想着怎么破案。”
“哎,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哈”钱警官说着拍在小郑肩膀上的手一用力疼的他嗷嗷直叫。
“好了,别闹了”宋队打断他们的打闹,接着说道,“小郑说的也是一条线索,凶手之所以会对女性产生一种仇视心理,很可能他是在单亲家庭中长大,或者父母离异父亲又另娶了一个女人,他单独与母亲或者后妈生活的时间比较长,在他的眼里母亲或者后妈就代表着全体女性,如果成长过程中,他经历了被母亲、后妈虐待背叛,这些都会激起了他对女性的仇恨。”
“后妈?”我脑中灵光一闪,“齐莉莉如果跟钱有用结婚了,那她就是钱志的后妈了。”
钱警官摆了摆手,“都已经排除钱志作案的可能了。”
“不是,我的意思是说,齐莉莉和造成凶手心理畸形的女人的共同点,很可能就是她们都是后妈。”
小郑一脸恍然大悟地点着头,“嗯,我觉得梦姐说的很对,说不准真的就是这个共同点。”
宋队低头凝思了一会儿,然后在旁边的移动白板上写下再婚二字,然后接着说,“或许这样的案子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大家可以去档案室查一查前几年有没有类似的案件。”
“好的。”
散会后大家又继续走访齐莉莉从家到酒吧这一段路所经过的小店商铺,这次呢我主动申请跟钱警官调换和小郑一组,若近若离才能把握主权。
不过问了一圈都没人记得齐莉莉,也对每天人来人往的,有谁会特意留心一个女孩子呢?
乌云密布雷声振作,又是一个大雨的夜晚。
几乎跟那个夜晚一模一样,连时间都差不多,凌晨三点多我的手机又响了。
等我们到达现场,我站在警戒线外望着大雨中来回走动的民警,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我快步拉开警戒线冲了进去,愣愣地看着地上躺着的那个穿着血红色连衣裙被挖去双眼的女人——他又作案了。
“死者名叫蒋丽娟,今年32岁,丈夫两年前生病去世,有个6岁的女儿,半年前经人介绍和同工厂的李庆再婚。”旁边的民警指了指前面的小区叹了口气,“前面就是她家了,如果她再走的快一些或许就……”
“是谁第一个发现死者的?”宋队问道。
民警指了指离着尸体不远蹲在地上披着雨衣抽着烟的男人说,“就是他了,死者的丈夫。”
我和宋队走过去,他抬起头来扫了我们一眼,眼神疏远淡漠,随即又低下头去。
“你就是蒋丽娟的丈夫李庆?”我开口问他。
“嗯”他点了点头。
“你是怎么发现死者的?”
“我是白班,她上晚班,半夜两点的时候她打电话给我说她快到家了,让我下楼接接她,因为之前她都是自己回家我也没接过,我也实在是太困了也懒得下去,所以就跟她说自己上来就好了,可是等了半个多小时了她还没上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太对劲,结果我下来的时候她就这个样子了。”
我一时忘了控制自己的情绪,带着责备的语气冲他喊,“你为什么就不能下来接接她呢?”
宋队推了推我的手肘示意我注意自己的情绪。
“我……我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他低着头猛抽了一口烟。
这时周法医走了过来,看了李庆一眼,然后冲我和宋队招了招手,把我们引到旁边,说,“死者同样戴着假发,也是用利器割断颈部动脉失血过多致死,从下体的红肿现象来看,死后发生过性行为,死亡时间初步估计在凌晨2点左右,具体的情况等回到局里我再做进一步的解剖。”
宋队把一旁取证的小郑也叫了过来,问他,“找到死者被挖去的双眼了吗?”
小郑摇了摇头,“没有,现场都找遍了,估计是被凶手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