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萌看完短信，掰开电脑还想列个计划书，想了想又什么没写，到时候见招拆招吧。
第二天上午八点开始开学典礼，先是各个领导讲话，然后是新生代表上台演讲。是一个男生，个子一米八左右，肤色和大部分人一样的黑，却是文质彬彬的样子。不知道摘下他那副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眼镜会是什么样子，唐雨萌看着他的眼睛心里默默地想。
他上台的时候快到十点了，唐雨萌和旁边的萧蓝打了个招呼:“有事儿，先走了。”
“去吧，有什么事我会通知你的。”萧蓝点点头。
唐雨萌悄悄溜了出去，到校门口的时候时间刚好。一辆样式很普通的黑色轿车从远处缓缓驶来，车牌号也对了7k51，唐雨萌手抄着口袋状似无意地顺着车开过来的方向不紧不慢地走去，汽车贴着唐雨萌身边停下了。
开门，进车，关门。
喧闹的校门口没有人注意到一辆突然停下又离开的车，同样也不会有人注意到一个仿若幽灵般消失的人。车里多了个仿佛凭空出现的人，司机不停地从反光镜里确认着车里确实多了一个人。同样坐在后排的张青倒没什么惊讶的表情:“不错嘛，你总是做的让人挑不出毛病来。”
但看得出来他的心情不错。唐雨萌挑挑眉:“谢谢夸奖，”唐雨萌上下打量了张青，眉目间露出赞叹:“离你还差得远，穿上什么样的衣服就是什么样的人。”
张青今天穿了一身绝对职业化的黑西装，修身的西装极衬他挺拔的身材，一副恰到好处的金丝眼镜，嘴边完美的弧度，让他感觉就是一个成功的商人，自信，沉稳，亲和力高，但这样的装扮却同时在不经意间模糊了他的相貌。
“无可挑剔，perfect！”唐雨萌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如果不是提前知道，她实在不能把面前这个人和之前穿着作训服的人联系到一起，甚至他的样子一点没变。唐雨萌整个人都散发着惊叹与好奇。
“谢谢。”张青转过头，嘴角的笑意拉大了些:“相信我，我对你的好奇心不会少于你对我的。”
“说说而已。”唐雨萌往边上靠靠，离他远点。从刚毅军人转化为狡诈商人给唐雨萌的冲击力还是有点大，只想离他远点。
两人在路上没有再说话，车一路安静地行进着，速度很快，转来转去，进了市里商业区一座大楼的地下停车场。张青和唐雨萌进了电梯，司机没有跟来。张青拿出一张卡片刷了一下。一路无话。
电梯一路升到顶楼，唐雨萌出了电梯，迎面的是一个略显空旷的客厅。唐雨萌走到窗前敲敲玻璃，不知道什么材料的，唯一可以确定的就是应该很结实。而且这个客厅，唐雨萌四下看了看，就发现不下十个摄像头。各个角度都有绝对无死角，不过有些太多了，一个地方同时被好几个摄像头覆盖。
其实这些摄像头都还挺隐蔽的，但谁让它们面对的是个活了近两千年的妖孽，上次被蛇吓到她也用很短的时间就找出摄像头，更何况是在她全心戒备的情况下。高手一般都警觉性很高，而警觉性高的人一般对被窥视都有所感觉。
坐在沙发上，唐雨萌一低头发现竟然茶几上还有一个朝上照的摄像头，突然感觉有些好笑，坐直身体，两条长腿搭在一起，表情似笑非笑“不会太费周折？”
“习惯就好。”张青早就知道唐雨萌能看出来，他从来不会低估任何人，特别是今天这位。流程当然要走，还要更严格，这是必须的，要不然他都担心自己这方会被她坑了。
“考虑的怎么样？”张青笑着看向唐雨萌，仿佛已经很有把握。
“加入你们是不可能的。”唐雨萌第一句话就让张青脸黑了。同时摄像头的一群人也傻眼了。
“说说看。”张青忍了忍，说。
“军队嘛，什么一切行动听指挥，首要就是服从。也就是不管怎么样都要老老实实听话。对吧？”
“当然。军人最重要是要服从。”张青答得很肯定。
“我做不到。”唐雨萌很光棍地说，“从小我就没想到什么地方上班，毕业后本来也是打算做个自由自在的技术宅，可以开个工作室自己接case。而且，我也不能接受成天被监视。”
这边的情况同时被摄像头另一边看到，马上对唐雨萌的举动进行分析。“没有撒谎。”张青耳朵里的微型耳机迅速传达了分析结果。
“那你想怎么样？”张青问。既然来了，肯定心动了，接下来就看提出的价码能不能接受了。如果值得，他不介意放宽自己这方的要求。
唐雨萌的眼神掠过他的耳朵，没说什么。“我们可以是雇佣制，你们雇我干活，我接受相应的培训并对所有的内容保密。”唐雨萌摊摊手，“这是我的要求，你们有什么要求提出来就好。”
本来这种是就是你来我往，压低对方的价码，对唐雨萌来说，对方的势力大，她也就直接提出自己的底线:不完全加入，接受雇佣
。“既然你明白我们的性质，那也不可能让我们就这么相信你，我们担的风险太高，你不能就这样陌生化我们的关系。一旦你出了什么问题，是我们所有人为你的行为买单，这不公平。”
“嗯。接着说。”唐雨萌等着他们提出自己的价码。
“你要接受军籍。”张青一边听着耳机传来的声音一边做出回答，毕竟他只是个代表，许多条件还要上级授权才能答应。
“说来说去，又绕回来了。你们要我完全服从命令并生活在你们的监视之下，而我接受不了这点。看来我们很难达成共识了。”唐雨萌有些遗憾地说，既然谈不拢，那就放弃好了，反正她不会改变自己的决定，她就是固执了怎么样。入了军籍，不就是要乖乖听命令。她之前就想到这个可能，只是感到有些可惜。
唐雨萌起身想离开，却被张青拦下了。
唐雨萌似笑非笑地看着横在面前的胳膊，偏偏头看着他，笑容里有一种莫名的深意:“其实上次知道是你吓我，我就一直想揍你一顿了。你要给我这个机会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