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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时间再强大

也没办法一下子

就能抹掉心头的那个人

你,还好吗

************************

21世纪,除了能力能走遍世界,我还忽略了以前不在眼里的一个条件——身份证。

来到这十年后的世界,心里憋了一段时间的气。我从一个大学毕业生变成了这里的黑户,若不是操一口流利的普通话,绝对是偷渡者。

最简单直接致命的影响,我跨不进写字楼里的公司,不能找工作不能租房子!

我已经困在这个墙角一周了!

憋得慌!

几天前,才勉强找到一份工作,是在一个小餐馆打杂。服务员送餐员卫生员什么都做,几样工作就领一份薪水!

唯一满意的就是老板愿意包三餐还日结。

总算让我和小超勉强度日。

记得找到工作那天,我很泄气地告诉小超,姐姐找到工作了。

小超也不管三七二十一,跳跃着庆祝了一个晚上。他还是小孩子,什么都不知道,他不懂我怀才不遇的愤懑!

如果永远这么容易满足,人生也就知足常乐了。

偏偏我无法接受这种巨大的改变,虽然以前也是在一家不怎么样的公司做着一份不怎么样的工作,但和这个已俨然不在同一频道。

一天,我往出租屋房送快餐的时候,脑瓜灵光一现,也许我争取还是可以争取到一个可以庇护的房子,这种本来就可以用钱解决的事情,算不上问题。

我特地挑了个路段一般,巷子深处的房子,毕竟底气不足,自信不够。房屋条件一般的房子一般不容易租出去,闲置着还不如给我。

房东就在一楼开了个小办公室,我有点胆怯,吸了几口气壮着胆步进去。

只见一个体态臃肿的女人正在看电视,听到声响,她把头转过来。

时间就在这一瞬间停住,我睁大眼睛呆呆地望着她。

她先是没反应,好一会儿才像想起什么,一样惊奇地望着我。

她,不是别人,就是我前任公司的老板娘!

时间真是个神奇的东西,让人在不同的时空里不期而遇。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她先打破平静,“不,我是想问,你怎么一点都不变!如果没有记错,有大概十年没见了吧!”

“呃,老板娘你好!”我不知道怎么回答她。

“现在还是什么老板娘,直接叫我老板还痛快!”

“呃,我还是叫你房东吧!”

“你要租房子吗?”

“是的。”

“看中我房子了?”

“是的。”

“那去上去看一下吧!”她提取一串钥匙出来。

“好的。”

我尾随着她走进楼道,外面看就觉得采光不好,走进楼里面,发觉一片黑暗,白天也只能开灯照明。

“好长时间没见你了!”

“是的,老板当年辞退我,于是我就回了老家,也没来得及和你打一声招呼。”我装客气,事实上,就算知道她家在哪里,我也不会和她打招呼的。

“他辞退你?”

“恩,他没和你提过?”

没有。他为什么辞退你?

“这个……”我不知道怎么和她说,“因为一些重要的事情。”我只能这么说了。

“那个贱骨头,几年前公司倒闭了,人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啊呸!”

果然!我没有料错。

“房东,就这间吧。勉强有点可怜光线,还可以。“

“恩,1000一个月,押一付一,什么时候入住?”

“今晚可以吗?”我急于摆脱那个令我压抑的墙角。

“当然,拎包即可入住。”

签合同的时候,我谨慎地找了个借口搪塞她,她也就挥挥手让我住进去了。

人脉果然不同凡响。

我偷笑着拎着钥匙离开。

幸运就是这么简单突然的事情。

生活总是匆忙,我们总是忽略了许多。

在历经露宿街头的半个月后,我靠自己如愿以偿住进了一个四面有墙的房子,总算没有辜负长久以来的期盼。

一个房间,一个客厅,一个厨房,一个厕所……和寒风萧瑟的墙角相比,尽管这里也透着寒酸,但是,它已经实在是高级了许多。

能得到房子的保护,变成了我目前最幸运的一件事情。

房间让我有归属感,更有安全感,体力支出一天,往往需要的不是男人的怀抱,而是一张可供我恢复体力的大床。

在我落难的时候向我招手的小超,也一样搬了进来。

从此,我们告别了露宿街头的宿命。

生活渐渐步入正轨。

白天我如火如荼开展工作,晚上殚精竭虑辅导小超,然后立马倒头大睡。

太忙太累,连生活的样子也没仔细瞧瞧,对我们这些主要靠体力换取生活来源的奔波命来说,生活的样子就是累到不成样子。

尽管如此,我依然虔诚感恩。

我感恩自己,没有被生活打倒,风雨再大,也能昂首挺胸前进。

我从来不知道我是一个可以如此坚强的人,在我的生命里还有陈有时的时候,不管做什么事情,我都有后路,包括那时被辞退后,理直气壮,相信最坏的打算可以投奔他公司的怀抱,哪曾料到,命运就是这么喜怒无常,上一秒还让你有依赖的愿望,下一秒就抽你一巴掌!

陈有时,他很久没有见过我了吧?我也是呢。

现在的他,还是那么意气风发吗?

还是那么会说甜言蜜语吗?

我觉得,岁月的磨砺可能增加了他成熟的魅力。应该是的。

可不得不说回来的是,我恨他,这是事实,可我也爱他,我不想的,但我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如果我能伸出手抓住自己心的去向,我一定不会选择想他。

时间也许会磨灭一个人的印记,可时间之于我而言,也仅仅只过了一个月而已。谁有那么大的能力,能在如此之短的时间内忘掉一个曾经耳鬓厮磨的人。

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不知道。时间会告诉我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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