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头,什么情况,恩久晕倒了?”东莞是个思想正义的,有副大嗓门,离的很远就喊。
“肯定啊,这么瘦肯定营养不良,营养不良能不晕么?”胖子平常属于喝凉水都会发胖的体制,吃各种减肥药也不顶用,经常嫉妒我怎么吃都不胖的苗条身材,这会儿小嫉妒上来了立刻嘀咕。
“没晕,睡了。”木头抬起老土的黑色眼镜解释。
东莞看外星人似的望着木头。
胖子也一脸惊奇的看着木头。
“卧槽,你搞这么大阵仗背人,我还以为恩久出事晕倒了呢!”东莞无语吐槽,看傻子似看着木头,“既然人睡着了,你不会拍醒他,让他自己走么,你至于背着他么?你背着他不累么?”天元校园庞大无比,音乐系又位置偏僻,木头要把我背回男生宿舍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多好的体力也会累坏。东莞完全理解不了木头的行为,毕竟他有个只是睡着就让人背一小时回宿舍的兄弟,那是宁愿绝交也不背的。
“谁让我仗义呢!”木头淡淡道,“兄弟高兴,我就高兴。”
三人正在说话,被木头背着的我突然一个激灵醒了。
面色苍白,浑身哆嗦,目露惊恐,我满头大汗的从噩梦中惊醒,却丝毫不敢回忆噩梦的可怕内容。
“恩久,醒啦。”木头发现我醒来欣喜道,把我从后背上放下。
我本欲回应,却猛地感到不对劲。只觉得周围的空气冰冷刺骨,竟然充斥浓郁的血腥味,而黏湿冰冷的物体在我后背上不停游走,隔着衣服也能清晰觉察到它的形状和滑行轨迹。那是一双湿哒哒的小手。
我猛然回头。
终于发现刚才的感受不是错觉,也不是做梦,那是————一个鲜血浇注的人近在咫尺的站在我背后,目光凶残的对着我笑,露出浸泡在血水中的尖利牙齿。
我僵着站在原地,每根汗毛都一下子树立起来。我想喊救命,我想逃离,但潜意识告诉我只要一动,这怪物就会扑上来撕碎自己。我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闪过这样的结论:它很邪恶很强大很血腥,但是除了自己别人都看不到它,否则周围的同学早就尖叫逃跑了。
它绝对是不详的东西。
我青紫着嘴,苍白着脸,魔症似的发颤,一下子华丽丽的吓晕了。
此时是晚饭时间,学生们都在来来往往交际或寻食,其中女生宿舍门口算是校园内人流最多的地方,而我好巧不巧正好晕倒在女生宿舍门口。见我晕倒,一群站在附近等着女友出来吃饭的痴情男友们一个个凑热闹围了上来,更有刚打水回来的女生受了惊吓,尖叫一声把手里的壶滑了,摔地上碎成一片。
我翻着白眼,躺在地上不停抽搐,被里三圈外三圈的人群围观,有好事者跑去请了医护室的老师。
“大家不要担心,我见多了这个,恩久估计是癫疯发作,一会儿吐弯白沫就没事了!”胖子摸着下巴大声道,一副很有把握的样子,“这玩意多是胎里带的,请医生也没用,我们不要急,恩久疯一会儿自己就会好!”
胖子说的有理有据,众人听了都松了一口气,隐隐控制了场面。
木头立刻拿出手机百度癫痫发作的急救应对方式。
东莞却皱眉,弯下身体二话不说的给了我一巴掌。一巴掌下去,我的左脸肿的和馒头似的,身体却立马老实了。
“哎,你怎么打他啊,弄醒了吗?”
“不要对病人乱来好么?”
“不颤抖了,应该好了。”
“抬回去吧,应该好了。”
“好了,散了,散了”
众人无语的大眼对小眼,眼睁睁的看着地上的我不再抽搐彻底晕了过去。医务室的老师恰好赶来,检查了一番确定我没事了,就让人群散开了。
人群自动分了道,东莞和木头联手把我搬回宿舍,而胖子则去教室取东西,另给我们几个捎带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