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这天医生在查完房后,告诉李南山可以出院了,回家注意休息就行。
李南山心情很激动,任凭那个小伙子被关医院半个月,估计也就早憋出个鸟来了,连忙抄起手机给王志远打电话:“老王,医生说我可以出院了,好来,我等你过来办出院手续。”
挂了电话的李南山,下床收拾了收拾随身物品,特别是将财神给他的钱币,也就是现在的黑色金属牌子贴身藏好,这宝贝可不能再让人给顺了去了。收拾完东西之后,李南山就坐在床上等着王志远。时间不长,老王就赶了过来,和李南山打了声招呼就去给他办出院手续了。
李南山等了一会看老王还没有回来,就拿起提包开始往外走,打算到住院部结算处去找老王,刚要走出病房走廊的时候,忽然看见一个小小的身影从走廊那头闪过。
“咦,她怎么在这?”李南山看见了前租户家的女儿乐乐,当时乐乐一家租他家房子的时候,他经常和乐乐一起玩,还送她上过几次学。一边想着,李南山就拎着包走到了走廊尽头,果不其然真的是乐乐,小丫头正趴在椅子上写作业呢。
“乐乐,你怎么在这里?你爸爸妈妈呢?”李南山问道。
乐乐抬头一看,把作业本一合站了起来,走到李南山面前说道:“叔叔好,你怎么也在这里啊,我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的。”
李南山觉得很纳闷,因为他知道乐乐一家是从农村到西安来的,乐乐的父母为了“留下”这个不算是梦想的梦想,一直在起早贪黑的拼搏着,一般是不会两个人是不会集体行动的。还记得有次聊天,李南山问乐乐爸爸:“张哥,你和嫂子这么干也太累了,为了乐乐必须要注意身体啊。”到现在李南山还记得乐乐爸爸给他回的那句话:“我和乐乐妈不管怎么干、怎么累都行,就是想买个房,好落下户口,别让乐乐老是个借读生,被其他的同学笑话。”那天张家嫂子还在旁边插了个话:“我们现在这么干就是为了乐乐好,农村人不就是有个身体嘛,累不着。”
现在听乐乐说他们全家都在医院,那肯定是出事了,李南山赶忙问乐乐:“你怎么和爸爸妈妈都在这里啊?”
不问还好,一问这话就看见张乐乐的小鼻子一揪一揪的,眼泪吧嗒吧嗒的开始往下掉。
李南山慌了神,急忙用手给乐乐擦掉眼泪,说道:“乐乐,你别哭,跟叔叔说发生什么事了。”
“前两天,我爸爸被王浩博的爸爸给打了,我和妈妈来陪爸爸?”
李南山一听这个,把乐乐搂进了自己怀了,拍着她的后背,轻声着问道:“乐乐,王浩博是谁?他爸爸为什么要打你爸爸?”
乐乐一边哭一边说:“王浩博是我的同班同学,前天天放学回家的时候,他在我后边骂我是农村人,垃圾借读生,我没忍住就哭了,被过来接我的爸爸看见了,就说了他几句,谁知道被王浩博的爸爸看到了,然后然后王浩博的爸爸就爸爸给打了。”
听到这里,李南山也基本明白事情的根本缘由了,刚想安慰乐乐几句,旁边传来一道女声:“是小李啊,你怎么在这?”
李南山抬头一看,正是乐乐的妈妈,就开口打招呼,“嫂子,我这刚看见乐乐,挺想她的就过来看了看。”
乐乐妈妈脸上的表情很尴尬,毕竟在半个多月以前,他们一家什么话也没有说就走了,还白白扔掉了半年的房租,如果知道现在这个样子,当时李南山说要把剩余房租给她的时候,她就该收着。
“嫂子,听乐乐说大哥受伤了?严重不?在哪个病房领我去看看?”
乐乐妈妈还没有开口,到时旁边的乐乐先开了口:“叔叔,这边走,我领你去。”说完就牵着李南山开始向病房里走去,旁边的乐乐妈妈想要张嘴阻止,却又闭嘴不言,叹了口气跟着前面的一大一小向病房里走。
李南山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住了,躺在病床里的乐乐爸爸整个脸都肿的不成样子,身上有好几处绷带,鼻子上还插着呼吸机,回头问乐乐妈妈:“嫂子,张哥伤的怎么这么严重?”
乐乐妈妈嘶哑着嗓子,说道:“对方是跆拳道教练,下手特别的狠,把乐乐爸爸当沙袋一样打,路上的人也没有个敢劝的,老张当时就被踢昏了过去,到现在还没醒过来,医生说是颅内有非常轻微的血肿,没法开颅手术,只能保守治疗等着自然吸收。”
就在这个时候,护士推门进来了,跟乐乐妈妈说道:“病人家属,你这边已经欠费1万多了,住院部让你现在过去交费。”
乐乐妈妈一听这话,立马祈求说道:“护士,能不能先少交些治疗费,我这里就5000左右了,等我下午回去想想办法,一定交上。”
这个护士到是没有和传闻中的个别护士那样态度恶劣,只是有些为难的开口:“你现在只交5000肯定不行,这样吧,我和护士长说说,能不能给你拖到下午,你下午补全了就行,这边先不停药治疗着。”
“好,谢谢,谢谢”乐乐妈妈很感激的对护士说着,把护士送出了病房。
一万多的治疗费像是把乐乐妈妈一下子给击垮了,她木然的走到病床坐下,开始掉眼泪,乐乐一看妈妈哭了,立马走上前去抱着妈妈也跟着轻声的抽泣了起来。
李南山看不下去了,问道:“嫂子,你和大哥不是也干了好几年的买卖了,怎么困难的连医药费都交不上了?”
乐乐妈妈擦了擦眼泪,给乐乐的爸爸整理了整理被子,说着:“前些日子从你那里搬走,新租了个店面交了房租,又开始装修,把这几年的积蓄都花的差不多了,昨天刚来的时候交了2万了,现在手头就5000块钱了。”
“那打人那方呢?没过来给你们赔偿?这个钱应该他全拿的,还要追究他的刑事责任。”
乐乐妈妈一听这话,又控制不住的开始哭了起来,“对方一直没来,更别提什么赔偿了,我报了警,警察来问了问就走了,他们怎么会管我们这些农村人的死活。”
李南山是个有态度的青年,自从他父母双双故去之后,有太多人打算图谋他的房子,有太多的人欺负过他、嘲笑过他,他这些年所经历的,让他对待世间的一起,都是审视的态度,虽然外表看到的是猥琐和轻浮,但骨子里却藏着愤世嫉俗的刚烈,,外表看到的不管是恐惧还是保护都只是掩饰。所以对他现在听到乐乐妈妈说的一切,他怒了,非常的愤怒,内心有股很强的冲动,想要动手,想要骂人。
但是看了看面前的一家三口,李南山觉得他去说些什么,也是无济于事,可能说了之后对他们来说更是徒增困扰而已,想到这李南山拉开了自己的包,掏出了一个信封,递给了乐乐妈妈,“嫂子,你和张哥前两天退租的时候,还剩下半年的租金,一共4000,你数数。”
乐乐妈妈有些激动又很慌张“这钱我们不要了,当时就跟你说了不要了,你快收起来。”
李南山很坚定的说:“嫂子,这钱你必须拿着,你听谁说那个关中汉子还能贪图这个便宜,你听我的现在治好张哥才是最重要的。”
乐乐妈妈没有坚持,毕竟他们家现在真的缺钱,这是救命钱,但是当她抽出信封里的钱一看,“小张,你这钱不对啊,怎么多了?”
“不多,嫂子这里一共是8000,有4000是房租,还有4000是我借给你的,你和张哥在这里人生地不熟的,连个照应的亲戚朋友都没有,先拿着用,等有了再还我。”李南山知道乐乐妈妈不会要多出来的钱,所以就先说借,让乐乐妈妈心里好受些。
果然,乐乐妈妈没有再推辞,但是拉起乐乐就要给李南山鞠躬道谢,李南山赶忙伸手扶着,嘴上连说:“嫂子,你这是干嘛,再这样我可生气了昂。”
乐乐妈妈感觉到李南山是真心实意的,就一遍遍的说着感谢,有钱一定尽快还的话。因为乐乐爸爸还需要休息,李南山没有再久留,就告辞走了。
关上门的时候,李南山的状态很不好,不是心疼钱,这钱给了乐乐一家他就没有再想要过,他怒的是自己,明明自己很愤怒却又愤怒的如此苍白和无能为力。
伸手摸向贴身藏着的牌子,刚才在病房里,他就试着牌子一阵阵的发烫,进入系统里之后,李南山一眼就看见聚宝盆里钱币的数字发生了变化,由1个变成了6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