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辣、恶度、狡诈,还有那异常残酷的冷静心态,无不令人感到吃惊诧异,这种应变几乎是瞬间发生,密牙天十分果断,根本没有半点犹豫,就将对自己忠心无二的座下弟子转化成一头“血尸”,为自己挡住了这一击。
何愁北见到这一幕也是张大了嘴,完全合不拢,就算是他也想不到自己的师尊会如此无血无泪,会把何愁白当成血尸,这毕竟可是他的弟子,自己的师弟。
“密牙天,你当真是好心思,连自己的好弟子都能炼成血尸!只是可惜,你这血甲术走了歧途邪路,与那六丁六甲之术并不合契,不过白忙活罢了。”
云崖子的身影诡异无边的出现在他的身后,原来,方才他小施手段,用乌龙蜕骨之术瞒天过海,真身隐藏起来,打算在背后偷袭密牙天。
那血人所扑中的不过是一个留在原地的虚影罢了,真正的他已经借机绕到了密牙天的身后。
云崖子隐匿身形,发动赤炼真罡乾天火网,催出乾天火网最厉害的杀招乾天昊阳火,此火是他采炼地底火煞凝聚的火焰,融金销铄也不过等闲。
密牙天闪身避开这一击,原本待在附近的众人也不敢停在原地,全部躲开了那密牙天的身边。
“密牙天也好,云崖子也罢,都是豺狼之徒,根本不能与之合作……”
韩伯当也退了出去,他原本还想与密牙天联手,一起对付云崖子,现在看来分明是与虎谋皮之策。
董闲待在韩伯当身边,出谋划策起来:“照我来看韩老大,我们应当早做打算……”
韩伯当一脸不解,询问了起来:“董公子,莫非你有什么好的打算?”
董闲扭过头去示意,众人这才看到大殿深处的黄幔帷幕遮掩的更深处,竟然潘坐着两个人,面面相对,仿佛泥塑石像一般,动也不动。
其中一人是个番僧,像貌奇古,耳缀双环,红衣大袍,胸前挂着一串赤红色念珠。
而另外一人,却是一位少年,面容清奇俊逸,身穿华美的白衣长袍,胸前纹着一团烈焰神火,有一头火焰仙禽展翅欲飞。
这两人面面相对,双手交缠,一团眩目金光从二人彼此交叠的手中隐隐透出,金芒吞吐,万千绚光直透。
这两人都已经死去多时,这不过是两具死尸罢了!
“在这种地宫水府之中,怎么可能会有尸体不腐不化,一直保持原样不变。”
有人疑惑不已,唯有董闲和韩伯当互视一眼,知道他们要找的东西就在那两具尸体手中之物。
“那番僧一定就是大烂柯寺的金刚仙——鸠摩法难!”
金刚仙,即是佛门之中,通过修行实证抵达了金丹羽士级别的修道士。
佛门之中,亦有愣严十种仙之说,金刚仙就是经文中记载的“坚固金石而不休息。化道圆成”的仙人。
这名为鸠摩法难的番僧,毫无疑问,一定是一位金丹羽士,唯有金丹羽士方能成就不朽金丹,肉身不腐不化。
这位鸠摩法难,自然也是来此地围杀明尊教神秘人物的几大高手之中唯一的金丹羽士。
如所猜测的无误,可以这么说,此人一定是这一次围剿行动中的核心人物。
至于他身旁的那个俊美少年,恐怕,就是明尊教的大人物,五明子之一的妙火大尊者。
“那么,这两人手中争夺之物,就是妙火大尊者掌握的孔雀宝了。”
“不,这是金曜玉箧,那东西一定就藏在其中……”
董闲冷然一笑:“想办法先取得此物,宝物藏在匣子中,若是有了这东西在,就能在这两大高手手中抢夺先机。”
那韩伯当闻言动了动眼神,昭山四凶的老大和刀疤大汉自然会意。
——此二人都是大冉国内赫赫有名的击技高手,身法敏捷,行动迅速,连忙杀向殿堂深处,要夺取金曜玉箧。
说时迟那时快,一道粗大锁链破空袭来,黑烟卷起,火星四窜,那刀疤大汉应变不及,被黑锁打进体内,浑身瞬间冰冷,如坠冰窖,知觉也消失了大半。
他耳边听到锁链晃晃作响,身躯却中了邪一样动也不动,有人冷喝一声,刀锋迅速斩来,刀疤大汉颈脖一痛,之后就失去了知觉,什么也不知道了……
那贵公子朱令面色狰狞,手持着一柄短剑,手中提着刀疤大汉的人头,袖袍中血迹斑斑,宛如一个食人恶鬼。
他擎握手中的那柄短剑锋利无比,兀一出鞘,就斩杀了陷入梦魇一般不能行动状态之下的刀疤大汉的那颗脑袋。
“好剑,这难道就是那位剑术大师遗下的神兵利器,对了,还有一柄铜錾长枪,可惜我用之不便,估计也不凡物……”
这剑是从门前伏倒的人马甲胄的枯骨中取来的,很有可能是剑术大师的遗物。
董闲,韩伯当等人盯上了金曜玉箧的同时,朱家主仆也发现了这一幕,主仆两深知此物是那云崖子势在必得之物,他们自然也不会放过,立刻出手阻扰。
“是阴都黑律缚鬼咒!老太婆,你还我兄弟命来……”
昭山四凶中的老大拼命大吼,几道黑锁破空杀来,与他纠缠不休。络腮胡子可不敢让此物沾身。
方才那刀疤大汉是怎么死的他看的是清清楚楚,阴都黑律缚鬼咒不过是神魂幻化之物,虽然不能直接杀人,可迷人神智,惑人心神,还不轻松至极。那贵公子朱令与老妪配合,轻松就宰了一位击技高手。
四凶中的老大不敢大意,从袖中取出一物,扬手一洒,绿莹莹一片光芒破空袭来。
“这是盐帮的五毒盐,剧毒无比,不能沾染……”老妪识的厉害,连忙出言提醒。
那贵公子朱令连忙飞身躲避,不敢沾染半分,谁知这时,空中飞来一道黄符,看似又轻又薄,掷出时却能像铁板一样插进地面。
朱令心中一惊,身子一斜,避了开来,谁知浑身一僵,脚下却像生了根一样,动弹不得。
那老妪瞥了一眼,发现那张被掷出来的纸符“钉”住了朱令的影子一角,嘴中念动道:“钉脚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