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银王掌握着东陆最大的钱庄押司——铁金库,其势力不仅是富可敌国,更是深悉“财可通神”之道。在东陆境内,很多大贵族、大世家都是铁金库的忠实盟友,甚至到达了这样的地步……在齐魏国中朝野内外,无人撼动铁金库的地位。
铁金库得到了官面支撑,生意也是做的极大,就连中陆天洲也有大量分号钱庄,一些与齐魏交好的国家更是大开方便之门,让铁金库进驻其中,更提供免减官税等各种优惠。
像是这一次,荆楚会就打算将这批拍卖品存放到铁金库之中,因为铁金库除了生意做的大之外,对客户的委托也是从未失手过。铁金库的供奉堂招揽了大量剑术高手和道术精深的修道士,寻常的毛贼怎么也不会把目标定到铁金库身上,就算是实力强大的盗匪,也不敢得罪这个铁金库。
那怕你是阴神真人也不行,因为铁金库是天下间罕见的,能够雇佣一位金丹羽士出手的强大势力。
曾经有一位阴神真人打过铁金库的主意,意图劫掠铁金库保管的宝贝,结果很快就被一位隐去真实身份的金丹羽士找上门来,差点被对方打的魂飞魄散……
——这件事曝光之后,就再也没有人意图从正面找过铁金库的麻烦。
“诚然,荆楚会若是打算将货物将到铁金库手中,那么自然是万无一失!”
陆子敬念头转动,嘴上却道:“咱们之前的计划虽然比较全面,可是现实的情况却是千变万化,这趟行程还是要提高警惕才行。”
“就算陆兄不说,我也不会让手下人放松警惕,这几日更是让他们皮都绷得紧紧的,分毫也不能放松……”
俞逍的眼神也变的锐利了起来,他气定神闲地道:“我们这一趟逆流而上,总共凑齐了十艘船,每一艘都飞轮战船,速度极快,几天之内,就能赶到目的地,而为了引诱那二人前来盗取那副古画,我会安排在进入一条三岔航路时,将分成三路,分别进入其中一条航路,使得对方不得不来取这个饵……”
“原来如此,三条航线分开来,这是惑敌之意,将真正的画卷藏在其中一艘船上,另外两艘船纯粹是为了掩护……”
“这三条航线,一条是湍急河流,九曲十八弯,十分崎岖;还有另外两条是平坦的水道,所以三艘船的航行速度不会趋于一致……”
俞逍笑了笑,道:“而且这里是河道上,受水汽所影响,道术神通都要受限,打个折扣。对方只能用强攻,我们故布疑阵,设下诸般手段,就看对方如何应付。”
陆子敬点了点头,表示以然意会。
荆楚会的计划他大致心底有数,将兵力分成三组,这是诱敌之计策。因为如果荆楚会不分兵的话,那二人看自己这一方势力强大,未必会出手夺画。
第一点,分兵的主意是为了诱敌,因为画卷就藏在船上的某一处,如果对方打探不出画卷的下落,就必需要分出兵力来进行拦截。
第二点,如果考虑到对方有办法精确的定位魔画的下落,仍然要考虑分出兵力来拦截另外两艘船队前来支援,所以牵制用的人手定然存在。
这是进一步削减对方人手的小计谋,而真正的布置在于每一艘“伪装”成货船的飞轮战船上都有一位功力深厚的道术高手在等待着对方的到来。
陆子敬与荆楚会的二当家俞逍、还有另外一个文士打扮,总是提着鸟笼,名为白济的道术高手组成一队。
而另外一艘船队里则是由追电叟、一钵头陀与野尘道人结成一组。
而最后一艘船上的则是“弹指惊雷”付云霄一个人。
本来,应当由野尘道人和付云霄结成一组,不过付云霄直接拒绝了,并高傲的宣称自己一个人就绰绰有余。
这让提出建议的俞逍脸色很不好看,当然,他也不想为了此事得罪这位付大少爷,只好摸摸鼻子,坐视付云霄携着几位美眷登上了船。
“哈哈哈,俞老弟何需太担心,那付大少毕竟是付真人的亲传弟子,想必手段惊天动地,要真要遇上那几个妖人,就算抵御不过,可凭他的本领,想要逢凶化吉也不是多难。”
白济爽朗地大笑一声,手提着一个鸟笼,从两人身后走了过来。
“比起这件事情,眼下应考虑的还是应付那群妖人的对策吧!“
这人提携的鸟笼隐约传来晦涩的法力波动,证明此物定然是一件不简单的法器。鸟笼形态的法器,陆子敬也是第一次见过,道术高手炼制的法器千奇百怪,什么样的都有,但不能根据法器的形态来进行判断,他自己手上就有一件三阶法器,模样是一个黑泥人俑,能够以音波进行攻击,算是较为独特的法器。
陆子敬的脑海里迅速闪现这“妖枭白济”的相关情报,在心头飞快地掠过。
“‘妖枭’白济,出生来历不详,不过他的口音中有时会掺杂吴越口吻,这个人虽然眼下是个散修,不过曾经拜入过几个小门派,不……用‘小门派’来形容都有点过了,那应该是几家道术馆。”
道术馆在大冉国确实很少见,毕竟,大冉国较为推崇兵家学说,兵家舍塾要比道术馆多的多。很多修炼道术没有入得玄门正宗的散修之辈,都会找个地方置办道术馆,收徒传道,也算是一种营生。
例如那济州城的葛仙师,就是铁罐教的弟子,他没有被正式收入门墙,可也能来到这济州城开家道术馆,也有不少弟子供奉。
不过陆子敬从白济的生平经历中读出几分蹊跷之处,比方说这白济曾经拜入多个道术馆,可是每当他出师离开之后,这几家道术馆都相继发生横祸,不是发生火灾、就是被夜里闯入盗匪、或者是馆中的人发生飞来横祸,死地非命,总而言之。几乎这几家道术馆,没有一个完好无损,最终,都相继没落下去。还有一家道术馆的馆主莫名奇妙的被毒死在自家宅院里,一直查不出是谁下的手。
(这白济看上去一团和气,但从情报上为推断绝对不是个简单的角色……)
陆子敬表面上自然不动声色,他的城府之深,喜怒早以不现于色,脸上堆起笑容与白济聊了起来。两人都是逢场作戏,自然没什么太过深入的对话,大多都是敷衍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