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单位后麻烦比想象中的要大,押解回来的嫌疑人采取的强制措施是指定居所监视居住,单位所有女同志排岗24小时轮流看押嫌犯,几天回去是不可能了,这期间杨松柏每天晚上给褚婉婷打电话,无非是‘你睡了吗’‘你什么时候回’云云,褚婉婷眼里这是废话一箩筐,可是她哪里晓得杨松柏的时间不是这样好浪费的,他很想表达自己的思念可是骄傲如他,是怎么也不会开这个口。时间一晃就是一个多月,杨松柏终于发来信息“你再不回来,我都长发披肩了”
“阳阳哥,你在干什么”
“喝酒”
“为什么又喝酒,之前不是都不喝了吗”
“你也不在家,除了喝酒我也没有别的事情”
“下周吧,我过去一趟”
“什么时候到,我去接你”
“出发之前告诉你”
褚婉婷已经被通知她要撤离专案组,再去不过是收拾留在专案组里的东西,她没有把实情告诉杨松柏,离别那天的小伤感早在这一个多月的苦熬里消失殆尽,那莫名的好感和依恋已经被理智清理的干干净净,褚婉婷心里多少是有些自卑的,她不敢放开自己去接受杨松柏尽管她知道他对她是有着极大兴趣,她不敢放开心去爱一个人,她知道之前遭受的种种挫折已经让她无力招架。
见面那天杨松柏推了所有要处理的事情关了手机,早早在车站等褚婉婷,褚婉婷穿着一件蓝色运动服提着一个大袋子在街上东张西望,杨松柏远远的看着她,脸上露出难得的笑意,几声鸣笛褚婉婷终于发现他,上了车把东西仍在车座位后“阳阳哥,给你带的好吃的”
“你怎么总是笑呵呵的”
“没有不高心的事情,就笑呗”
“想吃什么”
“又这句,能多说点别的吗”
“嗯,我想想吃什么吧”
........
很久的沉寂,杨松柏是在想应该带着这个丫头吃点什么,褚婉婷是在想这个我穿成这样坐在一个大亨面前....,不是一个画风的啊。杨松柏在褚婉婷面前是自卑的,他不知道自己够不够好,能不能拥有这个姑娘,在杨松柏面前褚婉婷是自卑的,她知道自己不够好,配不上这么完美的一个人。虽是许久未见两个人却没有想象中的熟络亲切,多余的一句寒暄都懒得说出口,他们两个人像是拧在一起的麻绳,彼此身上都是刺,好似在一起,又好似在分离。杨松柏带褚婉婷到一家海鲜饭店,二个人坐的很拘谨,吃的很拘束。褚婉婷时不时笑笑,杨松柏常常低头看手机,褚婉婷是无奈冷场,杨松柏是不知道开口说什么,毕竟五岁的年龄差距,毕竟截然不同的成长环境,杨松柏整天混迹在官场商界,十七岁参军,22岁参加工作,至今已在社会上闯荡15年,当真不知道跟这么一个毕业没多久不谙世事、无欲无求的女孩说什么,她的纯粹让人跟她说话就觉得舒服,她没有任何目的性,随性任性的表达着自己想要表达的一切,她甚至不求任何回报,或者说她根本不想要任何回报,杨松柏不知道褚婉婷心里在想什么,但他能清晰的感知,褚婉婷并非像自己渴望她一般在渴望着自己。
杨松柏边吃饭,低头一句“明天,你想做什么”
褚婉婷不假思索道“爬山怎么样”
接着又是一阵沉寂,饭后杨松柏带着褚婉婷兜兜转转,晚上九点钟杨松柏把褚婉婷送到自己位于城区的房子,交代了哪边是热水,哪里是棉被,哪个是擦脸的毛巾,冰箱里有什么吃的,电视怎么开,电脑怎么用,书架上有什么书云云,告别褚婉婷回家了。褚婉婷洗过澡躺在舒服的大床上软软的,一天的疲累也该是好好放松一下的时候了,过了50分钟杨松柏发来信息“到了,明早七点钟我去接你”“好”
美美的一觉褚婉婷感觉整个人都精神焕发,六点30分起床收拾东西,七点钟门铃准时响了,褚婉婷头上戴着大花蝴蝶结,右手拿牙刷,踩着拖鞋跑过去开门,迎面杨松柏一袭浅灰色纯棉运动衣,一个礼貌淡淡的笑容“还没收拾完”,那时阳光刚好透过高层的玻璃照进楼道里,映射在杨松柏的脸上、身上,他矗立在门口手里提着大袋肯德基早餐,礼貌而肃穆,霸道又温和。杨松柏坐在沙发上低头看手机“一会饭凉了,吃了再收拾”“我马上”褚婉婷该知道杨松柏一向这么守时,约定好的时间他总是提前到,无论路有多远,他说‘等我’就一定会准时出现,对着镜子在刷牙的褚婉婷偷偷看向坐在沙发上不言不语的他,一个恍惚,似乎这就是家,她就是那个懒惰的主妇,自己的爱人好像是在耐心等待盛装打扮的自己出门...褚婉婷拍拍脸“这是怎么了,在想什么呢”,阳光洒在墨绿色沙发上,褚婉婷打开早餐跟杨松柏一起吃,“不知道你喜欢吃什么,每一样都买了一点”杨松柏喝了一口豆浆,迅速吃完汉堡。褚婉婷喝一碗粥,不在言语,两个人一前一后出门,距离刚刚好,杨松柏没有慢一步褚婉婷也不曾快一步,像是认识又像是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