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初遇的洪荒

次日早上五点，褚婉婷跟着梁升、王迪等人分守在梁静母亲楼下，在楼下站了足足两个小时梁静终于从楼里走了出来，她手里拿着车钥匙带上墨镜四处张望了一下，梁升和张子航从胡同里一个箭步窜了出来站在梁静的车前，王廷江也从另一个出口慢悠悠走出来，梁升示意王迪和褚婉婷，“你们什么人”摘了眼镜，梁静整理了一下头发并且开始不慌不忙的打电话“二哥你到妈家楼下来一趟吧，我这遇着点事”“我们是XX检察机关的工作人员，有些情况需要你配合调查”梁升语气坚定，话语里自然流露出一种庄严冷峻“哦，等一会吧”梁静不慌不忙“不过我倒是想问问，你们找我想了解什么情况，我这孤儿寡母的可什么也不知道啊”“你有什么事你自己心里还没数吗”王迪上前一步，“我还真不知道”这是梁静的母亲和邻居下楼来“小静，怎么回事他们干什么，妈妈已经报警了”“妈，你怎么下来了”梁静扶住老太太，老太太八十多岁了依旧精神抖擞，一根拐棍横在梁静面前“光天化日的，你们要干什么”‘滴滴滴’褚婉婷回头看正是昨晚被罗桐砸的不轻的白色570，车上坐着那个叫梁辉的坏蛋后边还坐在几个四十多岁的男人，几个人下车冲到梁静跟前把梁静严严实实的围在了中间，梁辉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褚婉婷“你们到底是干什么的，昨天还没闹够吗”“我们是XX检察机关的工作人员，梁静跟我们正在调查的案件有关，我们要带她核实一些情况”梁升再次强调，“请你们配合”“检察，院的？”梁辉回头看看梁静，拉着梁静的手拍了拍后道“你们可能是搞错了，我们没有违反犯罪的事儿，你们这么多天一直跟着我母亲，现在闹到我姥姥家，吓坏了老人你们怎么负责”“就是了解一下情况，希望你们配合“客客气气的一句话在梁升嘴里说出来是那么的不容辩驳，“梁静，有什么事你也不是完全不知道再说这也不是说话的地方，希望你配合我们工作”梁升示意王迪和褚婉婷走进梁静，“你们说是检察院的就检察院的？跟着我妈好几天了我知道你们好人坏人”梁升护在梁静身前，张子航早就已经料到是会出现这种情况，早上就已经请示了省院领导协商从公安厅派了人下来，联系当地公安局、派出所一级一级最后精确到这小区的片警带着执法记录仪来，才消除了梁静家人的顾虑，经过半个多小时的争执双方各让一步，梁静上了梁升的车配合调查情况，梁辉和梁辉的舅舅开车在后边跟着确保梁静不是被坏人劫走了。到了办案区大门梁升下车走到梁辉车前“你们不能进去了，不放心就在大门等着吧”“什么时候能结束”梁辉急问道，“有情况的话我们会打电话通知家属”进入办案区梁静开始变得异常谨慎不轻易开口说话“褚婉婷，王迪你们两个检查一下梁静的身上，该撤的东西撤下来，填一下物品清单让梁静核实一下签上字锁到柜子里”接下来办案人员开始询问梁静，大体是贪污、挪用公款，还有涉案的两条人命，人命官司不是检察机关的职权范围自然也就是了解了解情况，况且事实到如今也还是很模糊。梁静始终一言不发，面对省院经验老道的刘处和梁局梁静偶尔开口也只是说些“都是领导说了算，我就是六七个副总里的一个，我没有实权，我记不清楚了，云云”四个小时毫无进展，走出询问室“真是一个老狐狸”刘处点燃了一根香烟，“她他么的始终也不开口，找突破都难找”“一会把廷江那组的笔录拿来，看看能不能用上”“我现在去”刘处和梁升已经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小姑娘，我渴了你给阿姨拿点水可以吗”梁静看着一脸倦态的褚婉婷，“好”把水递给梁静褚婉婷趴在桌子上“阿姨，你长得真好看”“哈哈，老了，你长的也很可爱啊”这莞尔一笑不禁让褚婉婷心生佩服在这样的窘境下梁静竟然不慌不乱依然优雅，褚婉婷接过梁静的矿泉水放到一边“小姑娘，你认识梁辉啊”梁静眼神调皮的看着褚婉婷“您儿子啊，不认识，就是昨天被他吓唬的不轻”褚婉婷吐了吐舌头，“婉婷，你来一下”张子航站在门口蹙着眉头小声道“婉婷，你不要跟她聊天，你跟她聊天会转移她的注意力，她精神放松一会更问不出什么了”“啊？哦”。梁升接到电话急匆匆出了办案区，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刘处在询问室里跟梁静聊了起来，却不在问跟刚才任何一个重复的问题，褚婉婷是刑口的工作人员，对于自侦部门的询问技巧大多是不懂了，她坐在一旁认真的听着想从他们的话里听出个什么玄机，无奈涉世未深经验尚浅她也听不出个什么门道来，但是她从梁静的眼神里看到了不似刚才那般的云淡风轻，梁静道“我渴了”“我要去厕所”“我头痛”“我高血压”一个接着一个的问题，褚婉婷看得出梁静是在尽量让自己放松，她在寻找可以转移自己注意力的事情，又三个小时过去了褚婉婷累的两眼发直，摆在梁静面前的饭菜梁静看也没看。“阿姨，你吃点吧”褚婉婷把餐盘往梁静身前挪了挪，梁静抬头看看褚婉婷语气颓然“不吃了”噔噔噔，梁升喘着粗气跑到二楼询问室敲门叫出了刘处，两人说了很长时间的话，出门时干瘪的办案包回来时夹杂胳膊下梁升竟然觉得吃力。前期收集的材料足以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现在有几个小的事实没哟查证清楚，但是就目下掌握的材料足以对梁静采取刑事拘留，制作了对梁静的刑事拘留法律文书梁升通知梁静家属，刘处、梁升、王迪、褚婉婷和张子航押着梁静回到了县城，送看守所前体检梁静一直都很配合，在守所交接的时候梁静问“你们什么时候再来”“几个小时以后吧”梁升轻描淡写，看着梁静走进看守所褚婉婷的眼睛生出深深的悲悯，即便梁静贪污了巨款，即便手里还可能有几条人命，但在她转身的一瞬褚婉婷看到了一个走在人生巅峰女人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