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远离人群的地方有一处水泵房,唐镇宇和四大家族的贵宾在这里通过实时监控观看赛况。桌子上摆满了水果、雪茄、洋酒和筹码。唐镇宇问身边的花衬衫:“光子,外面为何这么吵?”
光子拿对讲机询问一番,回道:“镇宇哥,听说有个叫项小李还是项小吕的新人向东少爷发起挑战。”
“有这样的事儿。”其中一个贵宾琛哥说:“自从上次金丝猴之后,已经有半年没有人胆敢挑战阿东了。”
又一个贵宾武哥说:“有意思,今晚可以玩大些了,阿勇、詹公子,我押两万新人,看你们的。”阿勇说:“送钱给我岂有不要之理?我跟。”詹公子一言不发把面值三十万的筹码投进冰桶。
武哥说:“当初你们也不是不看好唐尔东么,一个名不见经传2组的青头小子挑战1组甲等‘猴王’侯伟,阿东一战成名,猴王沦落为金丝猴。”“当时的情况跟现在不一样。”阿勇说:“奇迹有一次就够了。”詹公子点头。
人群吵吵嚷嚷抢着下注,几乎毫无悬念地全部押在唐尔东门头。尽管赔率高达一比十五,没有人愚蠢到看不明白几乎胜负已定的风险投资。琛哥看着悬殊巨大的盘面说:“武哥,你的钱打水漂了。”
武哥毫不在意道:“无所谓,出来玩嘛,关键是高兴,那点钱不算什么。”
琛哥说:“镇宇啊,阿东的门头已经押了几十万,你今晚赔大了。”唐镇宇微微一笑,说道:“像武哥说的,大家开心最重要。”“哈哈哈。”琛哥笑道:“你呀你,越来越像个生意油子了。”
唐镇宇交代:“光子,跟阿东说认真点别放水,一万块不是小数目。”在他看来,保住唐尔东的名声地位比倒贴进去几十万还重要,光子应道:“知道了。”
唐镇宇不放心问:“新人什么来头?”光子对照选手名单看了看说:“不清楚。”唐镇宇担忧道:“查查看和近来名声大噪的红心同盟会有什么瓜葛。”“也知道了。”光子退出房间。
非V盘面上的公告栏赌注金额对比为十七万六千八比零,也就说除了VIP贵宾室里钱多烧得慌的武哥,项小宇一丝儿人气儿都没有。万般为难之际,项小宇赌气让赵福娃把钱全掏出来摔在掌庄人面前,“这里是一万八,全押!”全然听不进去赵福娃劝阻。
唐尔东已经换好赛车服,把头盔夹在腰间,走过来默默将其中一整沓人民币抽回来交给胖福,拿剩下的八千跟掌庄人说:“这些算他一万。”
掌庄人收钱过验钞机,报账:“挑战者项小宇方,总注壹万零二百——”零二百,这两百块哪儿来的?包括项小宇在内的所有人都感到奇怪。
唐尔东说:“不计后果的鲁莽可不是明智的做法,不让你全下注是教你懂得留后路。你还是有支持者的嘛,钱是少了点,最起码得到认同了。”“谢谢你。”唐尔东说的没错,若输了,一万八就全搭进去了。
“少套近乎,比赛开始后我可不会手下留的。”唐尔东说:“你的车呢,有没有骑行装备?”项小宇说:“稍等一下,我去换衣服。”
项小宇来到一个僻静处,赵福娃负责望风,项小宇从背包里翻出笔筒叩门唤:“笔仙大人,大人您在吗?”
笔仙从笔筒里冒出头说:“怎么不开灯?这么黑。”“现在在坝上。”项小宇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聚集的人群。
笔仙才想起来,“哦,车神大赛,现在什么时辰?”项小宇看看夜光表,“八点过一点。”笔仙掐指一算,“辰时,不好,这时候赤瞳炎蝇的活跃度不是很高,可能会有失灵的现象。”
“不是吧,大人你开玩笑呢,生死攸关的事情不早说?”意料之外的打击。
“早一些或晚一些都好,要不你跟人家说说够了辰时再比赛?”笔仙表示束手无策,项小宇欲哭无泪:“屎到了屁股眼上憋不回去了。”“那没办法,祝你好运。”笔仙缩回笔筒,不一会儿从里面嗡嗡飞出两只苍蝇,接着经蝙蝠战衣改造过的赛车服也被抛出来。
项小宇换好衣服显得有些无精打采,赵福娃一拍他肩膀乐道:“笔仙大人手艺不赖嘛,荧光镶边,今夜你最闪亮。”项小宇大惊失色:“靠!别拍死了苍蝇。”原来那两只赤瞳炎蝇趴在项小宇肩头,浑然不知的赵福娃刚好一巴掌落在上面,两只苍蝇要是没来得及躲,哪里抵得住胖福指圆掌厚的肥手?只怕脑浆迸裂,魂归西天去也。两人万分紧张看向肩头,赵福娃小心翼翼挪开手掌,每移开一点心就跟着紧一些,待全部将手撤回,底下倒没见到肚破肠流的惨不忍睹景象。赵福娃长舒一口气:“好在它们躲开了。”项小宇也长舒一口气。过一会儿一只苍蝇安全无恙飞回来,另一只半天才听到动静,只见那苍蝇飞的左摇右晃甚是吃力,落到肩膀上细一看分明是伤了一只翅膀。果真如笔仙大人所言,赤瞳炎蝇状态不佳,反应都迟钝了。
项小宇和赵福娃对视两秒,“啊——”不约而同惊慌叫出声来。项小宇把苍蝇引到手心里,手足无措道:“怎么办怎么办?请笔仙大人出来给它们治疗一下?”
赵福娃摆手道:“不行不行,要是让笔仙大人知道我伤了他的宠物,非拿我是问不可。”
项小宇一咬牙:“只好搏一搏了。”用草叶将蚊子安置在单车后轮支架上,对苍蝇说:“拜托你们了,坚持一下。”赤瞳炎蝇听话地抖动翅膀发出引擎轰鸣声,赵福娃欣慰说:“它们还是很有活力的嘛。”
项小宇说:“我去了,看好背包。”
“加油!”两只拳头撞在一起。
大家看着新人一身荧光发亮的打扮推着单车过来便爆发出哄堂大笑,有人说:“这人果然智商不够用,想拿棒槌打坦克。大东哥,我看不用比了,跟弱智较真把自己身价都降低了。”嘲笑声不止,有的人笑得直咳嗽、呛出了眼泪。
唐尔东也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问道:“这就是你的车?”“对啊。”项小宇迷之自信。
“哈哈哈,他连机车和脚踏车都分不清。”人群中有人喊道。
项小宇说:“我进行了改装,会让你大开眼界的。”
唐尔东疑惑:“我看不出有改装过的痕迹啊?”
项小宇神秘莫测笑道:“等着瞧吧。”
“你小子。”唐尔东淡淡一笑,将头盔罩上脑袋,瓮声瓮气说:“打算今天也创造出一个类似击败蓝金明的奇迹吗?”
项小宇也带上头盔,说:“我要赢了还有一个条件。”
“赢了我再说。”唐尔东脚踢单支架。
“我一定会赢。”项小宇摩拳擦掌。
唐尔东说:“你骑单车我不占你便宜,我们比下坡,从这里跑到桥上,谁先到算谁赢。”
“好!”项小宇满口答应。
唐尔东好心道:“别得意,下山的路不好走,路窄弯急,曲曲拐拐十八道弯,晚上视线不好,一不小心就飞进林子里。”项小宇说:“你自己也小心点。”
“呵呵。”唐尔东神秘笑道:“很少有人胆敢选择这种比赛模式,你知道我们称之为什么吗?”项小宇真不知道,“什么?”
唐尔东眼睛里闪耀着光,“我们叫做‘近卫冲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