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袤而苍凉的茫茫戈壁,人烟稀少,可生长在戈壁滩上的树种和叫不出名的草,都给人一种顽强之感。戈壁不刮风的时候风景还是极好的,天空湛蓝,与黄沙大漠相对应,让人不由得生出一种荒凉孤寂的感觉。
我们已经深入无人区了,之前还能见到些人影,现在则是全然看不到了。
如果是在之前,还可能会有雅兴去赏这戈壁奇景,现在却是没有多大的心情了,心情乱的很。如同置身漩涡之中,有无数股力量撕扯着自己。
天色渐暗,康巴勒讲我们要行进到鬼头窑才可以安营扎寨,不然的话保不准还会碰见鬼流沙活动。
戈壁的白天和夜晚气温差很大,晚上渐渐地起风了,沙子由轻到重的扬起。康巴勒眯着眼,不说话。风越来越大,开始吹了起来就没了休止,卡车顶着风吃力地前进着。不远处隐隐约约地能够看到一大片的黑色的影子,远远看去,像是噬人的野兽。康巴勒到车头和铁猴子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车子又像是拼着最后的力气,极力地向前赶着。
“戈壁里,赶上风,只能看老天的意思了。”康巴勒跟我们提了句。好在马上就到了他说的鬼头窑了,远远望过去,巨大的石头坐落的样子到真的像是一个庞大的骷髅。
路上时不时见到一堆堆的石头块,让人不由得想起西藏的玛尼堆。只是,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莫名地出现在戈壁腹地,究竟隐藏着怎么样的秘密呢?
卡车吃力地驶过去,最后的上坡我们自己徒步走上去。
五个人背着沉重的行李,顶着风,总算进到了鬼头窑里面。里面的风果然要小很多。这里的石头都是黝黑的颜色,极富金属质感,里面很可能有金属的成分。康巴勒带着我们在里面七拐八拐的。几个人都默默地不说话,不是没心情,而是听不到。风像是能刮走声音一般,并且穿过石头间的缝隙,发出呼呼的响声。
我们穿得并不多,背包里的厚衣服来不及拿出来,一个个都都冷的瑟瑟发抖。
走了十几分钟,这片石头城还是挺大的,康巴勒熟练地带着路,又拐了个弯,一个地下入口呈现在众人眼前,像是很深的样子。康巴勒首先下去,林扬和我其次,段文明和铁猴子跟在最后。我们下去了才发现别有洞天,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空间,面积足有一个足球场那么大,空气有点闷,有种草料味道,混杂着动物的粪便气味。
外边传来的风声越来越大,戈壁里的风从来就没有小打小闹,要吹就是遮天蔽日,像是要惩戒世间的一切。我们五个人像是躲避着世间绝顶力量的羔羊。
底部的洞穴里的左边还有十几头骆驼,正惬意地咀嚼地干草。康巴勒又给它们从另一边拿了许多添进去。
“啧啧……真是厉害啊,在隔壁里面还有这么个防风洞。……”段文明赞叹着。
康巴勒点燃烟锅,吐出个烟圈,我注意到在做这个动作时眼神中隐约多了些让人看不透的意味,像是历经沧桑,“这个地方早就有了,不过这里其实是顾大掌柜发现的。我们后来到这里一直在用。”他找来些木头,这些都有被劈砍过的痕迹,看来之前就有人在这里待过。里面的光线很暗,康巴勒生起火来,整个洞亮堂不少,我这才看清在这个地下洞穴右后方还有张石头床,上面还铺着许多茅草,用来御寒。之前是谁在这里吗?顾海在很久之前就发现了一个地方?这里是他开凿出来的吗?
林扬显然有些和我相同的疑惑,说道,“这些石头的质地极其坚硬,即便人工开凿没有三年五载是不可能改造成这么大的空间。更何况这是在隔壁,沙子是会流动的。一旦建筑的受力不均随时都可能塌陷。可这里竟然能牢固无损,这倒是让人琢磨不透了。”
康巴勒抬头看了林扬一眼,“不错,你说的对,这里根本不是人工弄的。顾大掌柜说过,这里根本不是什么开凿的,而是这里本身就是浑然一体的,这——是个大块陨石。”
“什么?就这黑不溜秋的东西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段文明吃惊道。
林扬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几个人围在火堆跟前,林扬突然没头脑的来一句,“你就是老烟锅吧?”
康巴勒被他这么一问,愣了一下;随后又笑了,撕下了脸上的面具,“咳!一天戒不了着烟,一天就要被认出来。你难得还能听过我的名声。”
林扬回道,“他们千算万算,算不到你会混到我们几个人中,你还真是聪明啊。”
段文明也是一副思考的样子,只有我在一旁什么也不知道。
“放心吧,上一辈的恩恩怨怨和你,和他,和那个复姓的小子都没什么关系,这一趟,我必须拿到那里面的东西。”康巴勒,不,现在应该叫老烟锅了,那真的康巴勒去哪里了呢?老烟锅漫不经意地回答着,“木头烧完了就烧着干草,等着宰一匹骆驼,我们先过了这个大风天气。”
林扬不等他说完话,烏凰古刀闪过一道黑光,一个翻身像老烟锅的脖子抹过去。老烟锅这时身形更是灵活无比,段文明拉着我往后退。老烟锅右手一抖烟锅和乌凰古刀碰撞,擦出一阵火花。林扬突然蹲下,身体诡异地扭了一个角度朝老烟锅的背后刺去,老烟锅更不是等闲之辈,右手擒住林扬拿刀的手。“小子,你爹跟我过招还行,你还差远了!”他说到,手上更是没闲着,烟锅直指林扬心脏。
这时林扬的眼睛忽然又变成漆黑一片,所有的光线像是都泯灭掉了。
老烟锅眼神一凝,“神谕?难怪那老匹夫说他有个好儿子,看来倒也不假。但是不要以为我就怕了你不成!”
林扬不为所动,冷冷地道:“你试过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