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褶皱,呼吸不畅,眼睛也睁不开了,小王的手正在死死地擒着我的脖子。就在最后紧要的关头——生与死的一瞬间,我体内弹出一道金光,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一张符纸静静地悬浮在空中,发出的金色光芒将周围诡异的气息都隔离开。我想起这是李多不知什么时候就放在我身上的锁生符,关键时刻倒真起了大作用,救了我一命。我再看向周围,哪里有什么蛇,也没有小王的手掐着我,只见我自己的手正死死地掐着自己的脖子,小王还在我的前边,眼神空洞,呆呆的样子,仿佛从来没有挪动过一步。我自己的身体也没有老化的迹象。刚才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幻觉不成?
我抬头仔细观察着此刻的小王,想找出些线索。
突然间那朵花绽放出了不一样的光彩,难道……问题出在那朵花上?这一切都是幻象?我赶紧联系了林扬他们。林扬给苏克几打了电话,表示尽快带人过来。神通广大的段文明不知从何处得知的这个消息,给我打过电话来,
“欧阳小哥,你不用怕,我已经让人赶过去了,那就是朵花,一些古书中有记载,说什么幽冥花,又叫白冥花。多生幽冥之地。长成后自生天光,显浮生七色,予人梦幻。自残己身……“
眼下的情况还顾不得我多想,小王还在一旁虎视眈眈地看着我,锁生符的威力在减小。刚开始连小王周围的白雾都驱散了,可现在小王周身又升腾起白色的水汽,缓慢地聚集着。我尽量不去看那朵花,天知道究竟是什么东西,竟然如此邪恶,刚刚要不是李多给的符,我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锁生符随着时间的流逝一点点的变得越来越暗淡,我丝毫不怀疑以小王现在的情况一旦等符毁了就会扑上来。我也没什么好怕的,也没什么好难过的,除了一点——还是没能查出整个扑朔迷离的局到底是谁布的以外,也没什么好遗憾的。
我准备站起身来,感觉头一晕,竟然——流了鼻血,鼻子一呛,一股暖流流下。
还真是祸不单行,可这时那些掉到地上的血竟然发出了奇异的红光,红光聚集到一起又流向了空中悬着的锁生符,符上面本来已经有些模糊的纹络又被红光充斥,逐渐清晰了起来。
我看着眼前的景象,思索片刻,将鼻子上摸了点血到手指上,冲到小王跟前,抬手就给了他一指。不偏不倚正在额头的中央。
红色的血手印在刹那间红光大作,连符上的神力也开始流到了小王眉心的血手印处。我心里惊奇不已,还真没想到我的血竟然也会有这么大威力。
小王凶戾的眼神在红指印的作用下又重新回道呆滞的状态,一身的雾气以肉眼可见的程度被红光驱散,那朵花从他的肩头剥离出来,掉在了地上。
我小心地捡起来,极不情愿地放进了兜里。害了几条人命的东西,任谁也不会有好感的。
苏克几带着一行人赶到的时候,小王的尸体已经没有异样了。这几天的灵异案件总算是得以告终。关于小王的死,林扬那边说是有信了,晚上吃饭的时候几个人都在,
“欧阳大记者,你行啊,一个人破了最近让人头疼的干尸案。“刚一进饭店,李多就半开玩笑地说道。我把两个时间的经过给他们讲了一遍,几个人都啧啧称奇。关键时刻竟然是流鼻血救了自己一命。
那朵幽冥花段文明带走了,“欧阳小哥,不瞒你说,冥清阁三毒,幻凛幽冥追魂竹,幻凛当然就是幻凛草,让你现在小命还悬着的,幽冥便是这幽冥花,让人神志不清,不经意间就陷入幻觉,而最后一种毒——追魂竹,连我家老爷子都是没见过,不知道这玩意儿的作用,不过光听名字也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
当天晚上吃过饭,林扬和我神秘兮兮地说等明早要带我去个地方,可能会找到小王死的一点线索。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在约定的地方见了面,拦了辆出租车,直奔郊区的西辛房,一路上我也了解到不少事情。林扬之前口中的“郭叔“就是当年去盘蛇谷的那批人中的一个。他们当时的任务谁都不知道,这几页日记一样的东西也没人知道是怎么流传出来的。
车到了西辛房,四下看去,都是老式的四合院。有的是清代的建筑或者更早,我对这里也略有耳闻,西辛房从****时期保留到今天,其中的故事更是数不胜数,最开始也是有人建议拆的,可参与的人不是遭遇横祸,就是因事惨死,到后来上边只好顶着压力,批了个暂时保留意见,日后再做决议。当然,现在是不存在拆的这么回事了,说是要保留古代非物质文化遗产,很多导演拍电影的时候也要来取景。
林扬带着我和李多二人七拐八拐地总算进了个大院,大门弄得很讲究,是个太极八卦图,阴爻阳爻相互对应,开合时构建旋转。李多见我盯着大门不放,玉手在我面前晃了晃,“走吧,别看了。郭叔的祖上是理气派的传承者,这是郭家的祖宅。“
我特别注意了下门口的那两只石质的望天吼,犼是上古时代汉族神话传说中的一种神兽。根据中国古代见之于史册的各种汉族神话故事和流传于民间大量传说及历史文献记载还原考古的出土文物来看,它生性凶猛,四肢强健有力,弓腰挺臀、威武轩昂,前腿直立、后腿左右分开蹲坐,昂首怒吼、有随时腾跃奋起之势,全身透着一股震撼人心肺之豪气和霸气,也是传说中龙王之子。
望天吼的身后墙上还刻着些字:犼,形类马,长一二丈,有鳞片,浑身有火光缠绕;会飞,食龙脑,极其凶猛。与龙相斗时,口中喷火,龙即不敌。有人尝见一犼独斗三蛟二龙,斗三日夜,杀一龙二蛟方毙。幸亏我的文言功底还不算差,讲的是“东海有兽名犼,能食龙脑,腾空上下,鸷猛异常。每与龙斗,口中喷火数丈,龙辄不胜。康熙二十五年夏间,平阳县有犼从海中逐龙至空中,斗三日夜,人见三蛟二龙,合斗一犼,杀一龙二蛟,犼亦随毙,俱堕山谷。其中一物,长一二丈,形类马,有鳞鬣。死后,鳞鬣中犹焰起火光丈余,盖即犼也。”
“天安门城楼前的华表上的两只面南而坐的石犼,叫做“望君归”。据说它们专门注视皇帝的外巡,如果皇帝久游不归,它们就呼唤皇帝速回,料理政事。城楼后的两只石犼,则面北而坐,叫做“望君出”,它们的分工就不同了,是监视皇帝在宫中的行为,皇帝如果深居宫闱,不理朝政,它们便会催请皇帝出宫,明察下情。不知道这两只又有什么讲究。”李多见我看着这些怔怔出神,解释道。
望天吼的额头上面还刻着一个“郭“字,古朴苍劲。
进了院子,中间种了棵桃树,根枝遒劲,再往里走是一排屋子,屋内很整洁,东西都摆放得有条不紊。林扬仔细观察着,照他之前的说法来看,他们口中的郭叔没有死,那么这里一定会留下他的蛛丝马迹,他若还活着,为什么要躲着众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