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AR公司一个月后,石劬桐终于发飙了。
她直接输了密码,坐总裁专用电梯,上了顶楼。
她捧着一堆文案,往盘磐的桌子上扑去。石劬桐累得气喘吁吁,整个人摊在了椅子上。
“盘子,我们好歹也是同一个大学同一个专业毕业的,你学过的我也学过,凭什么我一天到晚弄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却是好好地坐在办公室吹吹空调。”石劬桐用头轻轻地敲桌沿,“磕磕磕”的声音扰得盘磐无法继续手中的工作。
盘磐停下手中的工作,推开椅子,把她拉到自己的身旁,“那要不我去帮你整理资料,你来帮我管理公司?”
听到盘磐的话,石劬桐开始觉得全身发冷,开什么玩笑!“这个嘛,”石劬桐靠在盘磐的身上,顺着他的眉角一路调戏过来,“感觉管理公司会把人弄憔悴的,我还是不要了。反正你养我就好了!”她扬了扬下巴,对着盘磐就是虚饰的一拳,“我回去睡觉了,别扣我工资。”
石劬桐起身准备出去,可刚一站起来,就被盘磐用脚勾倒了,顺势,就倒在了他身上。
盘磐的下巴勾着她的下巴。一不小心,两人的嘴唇碰上。盘磐感觉自己整个人都在烧。
脑子里还残留一丝清醒气息,盘磐咬着石劬桐的下嘴唇,问她,“安安是谁?”
窗帘是全打开的,阳光照进来,石劬桐整个人显得懒洋洋的,她避开他的嘴唇,靠在他的胸前蹭啊蹭。回答显得有些有气无力,“我不想告诉你。”如果有光线,盘磐就会看到,石劬桐笑靥如花的模样。只是可惜那个时候,阳光都瞎了眼。明明很亮的地方,盘磐却是一点儿都没看到。没看清。
人们很多时候,学会的是逃避。往往忘记了,最简单的方式是面对。
盘磐接过去分公司迁址香港的文件,一连在那边呆了好几个月。
石劬桐则要风流快活很多。一个人睡三米宽的大床,天天去五星级的餐厅吃饭,几乎每天去公司的路上都能偶遇帅哥。
至于说到偶遇,其实一直以来都是同一个人。
石劬桐自己也不知道,江止沪到底看上了自己哪点,才得以一天到晚跟在自己后边。
他是江氏太子爷,父亲是出了名的集团老总,家里做房地产生意。可他是市里出了名的混混公子,可能就和很多情况一样,他只是用另一种方式创业。石劬桐也看出了他眼里的狡黠,正因为如此,她甚至都以为,江家少爷接近她只是想搞垮盘磐的公司,好在新的行业有所发展。AR集团是日用消费品公司,哪怕石劬桐怎么也想不明白这跟房地产有什么联系,可是她就这样笃定,江止沪的没安好心。
刚在办公室坐下的时候,就有经典桥段过来,快递的一束花。石劬桐觉得好笑,忍不住就笑了出来。后来是笑得站都站不稳。旁人以为犯花痴,比如贝贝,就上去谈侃了几句。石劬桐被自己笑得不好意思,连忙说对不起对不起,最后还是没忍住,把刚喝进去的一口水喷了出来。当然尺寸把握的好,没喷到人。
中午午休的时候,她去盘磐办公室里面的一间休息室午睡,实在没忍住,就不管三七二十一,拨了电话过去,“盘子......你现在忙吗?”
石劬桐听到一阵走路的声音,应该是女子的高跟鞋,她听到盘子嘘了一声,听话地准备闭嘴。知道盘磐的声音响起,她才知道不是对她的,只是那时候,心就凉了一大半。秘书是男子,交接的一群人也都是男的,哪来的女人?因为她听到的是高跟鞋的声音。以及女子细微的呼吸声。
“你说吧,有事?”盘磐声音急促,呼吸紊乱,在石劬桐听来刺耳急了。可她只是自嘲地笑了笑,装回之前的不谙世事地小女孩的样子。“有个大......”她拉长了声音,“大的帅哥,给你送了一大束花。你什么时候回来签收一下,说不定是美女送的,这也讲不定。”
盘磐看了下眼前女子手机相册里的照片,对着屏幕划了几下。江止沪?江氏房地产的太子爷?他朝面前的女子点点头,示意她可以出去了。女子刚准备转身的时候,他又把她拉住。
“哦,我知道了。”声音平平淡淡,让石劬桐听来想死的感觉都有了。很快她就听到了女子欲擒故纵的一声不要。让她生气地直接买了一张飞机票过去。
同行一起去的那个人,竟还是大名鼎鼎地江大少爷。刚从公司气冲冲地出来的时候,就被江止沪拦住了,石劬桐狠心踹了他两脚,但当然只是夸张的说法,实际是不痛的,只是江止沪依依呀呀的叫罢了。石劬桐告诉他说,她要去香港打架。江止沪做了个很夸张地表情,然后告诉石劬桐说,打架这种事找我最好,小爷我可是架堆里出来的。
石劬桐没打算搭理,这边都火烧眉毛了。结果出乎意料,不是江止沪的死皮赖脸,而是石劬桐的死皮赖脸,她说,你去啊,你去啊。我们一起去。江止沪开始了畏畏缩缩,石劬桐一把把他拉上了计程车。不知道是老天开眼还是怎么着,他们很顺利地买到了过半小时起航的飞机票。
这也就预示着,他们到达香港,需要的时间不超过三个半小时。
机舱内需要保持安静,江止沪也就不好讲话,两人互相枕着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空姐温柔地叫下飞机了。石劬桐下机就打了禾子电话,直奔AR集团的分公司。
石劬桐到的时候盘磐正好在开会,她和江止沪两个人就坐在会议室外的长椅上。对面是窗户,窗户外面是一块不大的阳台,种了很多花花草草。江止沪给她讲了下一些花的名字和花语,她听着好听,但这是指江止沪的声音,至于他讲了什么,她根本就是一句话也没听进去。
盘磐出来的时候,看到石劬桐并没有很惊讶。应该是禾子已经和他说过了,看向江止沪的时候,眉不着边际地蹙了下,显得有些不太高兴。他朝石劬桐走过去,刚想抬手,就看见石劬桐恭恭敬敬地往他身后招呼了声,“盘伯伯好。”
这个机灵鬼!盘磐宠溺地笑了笑,见风使舵地本领她倒是有的。来人是盘海疆,AR集团前一任董事长。很快就听见石劬桐再乖巧的叫了一声:“盘伯母好。”
盘磐母亲劝若愚是个热心的人,自然也好相处。她听着石劬桐乖巧的叫人,欢喜的不得了。马上就招呼上了。“你是玉芷的女儿?海疆你快过来看,这是石勉夫妇的女儿。长得可真不错。以前她小时候我倒是抱过她,都这么多年了。听盘磐说你们关系还不错,是校友吧,而且以后我们也算是亲家了,我家盘磐和你表姐快订婚了你知不知道?”她客气地招呼着,可是石劬桐却感觉到一阵敌意。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盘父盘海疆在一旁点点头,和盘母劝若愚也是一样的,“你表姐毕沐是个能干精明的姑娘,我们都很喜欢。他们两天后订婚,到时候要记得来参加。”
订婚?又不是结婚,关我什么事。石劬桐在心里嘀咕,却又不免心里泛酸。尽管她装着乖巧,可是盘父盘母并不是很喜欢她。相反,是劝着,别对盘磐动心思的意思。她不禁疑惑,自己对盘磐的爱有这么赤热吗?连第一次见面的盘父盘母都看出来了。
相识熟了以后才知道,其实第一次见面,盘父盘母对石劬桐的印象就非常好。她们不断的提到盘磐和毕沐要订婚的消息,意不在于让石劬桐远离盘磐,而是很喜欢这个姑娘,想叫她去上演一阵抢婚的戏码。和石父石母一样,两人心态都特别年轻。
至于这个相识熟,也要归到盘磐订婚的前一个小时。显而易见,那天很快就可以到来。
盘磐被父母一说订婚,不好意思直接搭上石劬桐,暗暗离了些距离。江止沪也跟着石劬桐上去打招呼,只是后面很不要脸地加了一句,“我是石劬桐的男朋友。”换来石劬桐很快的脱口而出:“不是,是他乱扯的。”盘父盘母看石劬桐一脸诚恳的样子自然是信的,盘磐也半分真半分假地点点头。换江止沪尴尬地笑笑,还没追到,不过快了快了。
盘父盘母一离开,盘磐就准备带她出去吃饭。并不是早饭、午饭或晚饭的时间,就是预料到石劬桐不会乖乖按时吃饭,才想带她去补餐。不管好坏对错,盘磐只管做了便是。他有心对江止沪隔阂,没准备叫上他。江氏太子爷也饿不死,他也就不做好心人了。可是,好心的却是石劬桐。因为盘磐,他清清楚楚地听见,石劬桐喊了一句,“安安,我们去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