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四爷吗?”听着带些急促的敲门声,钟蕘的疑问神情略带紧张。
“不,是我,四爷说你们在这儿。”钟蕘和守辰听出了这说话声音的人是谁。钟蕘便消除疑虑去打开房门。
“托你查的事有结果了吗?”钟蕘先开了话题。
“放心,我办事绝对靠谱,不过……能不能让我喝口茶,慢慢说?”走进房门的小伙,年方25,平时是一家IT公司的程序开发工程师,视黑科技研究为生命第一追求,当然也附生了第二追求——侦查。微卷的齐耳中长发,一对灵丹凤眼在微微凸显的眉骨下面若隐若现,衬着他幽深的城府。他是钟蕘和守辰的大学朋友,钟蕘和守辰昵称他“小鑫”,在G市刑警队里却有另一个称谓“飞刀”,而他实名则为“叶凝鑫”,在多次准确、快速帮助刑警们在推理破案过程中屡屡击中关键节骨眼,因此被G市刑警队特聘为特殊侦探,代号“飞刀”。
叶凝鑫在房间找到一张靠背椅子,傍着守辰的病床边坐下,伸了伸懒腰,此时钟蕘也在房间准备了一杯茶,呈给叶凝鑫:“茶给你准备好了,赶紧说吧!”
叶凝鑫接过茶,饮下一大口,道:“昨晚暗算辰儿的两个痞子,一个高大威猛,但是肌肉发达,没什么脑子;一个身体侏儒,精通易容术,作风心狠手辣,暗器多样,且都是锋利的小器。据说他们是两兄弟,两个人在道上并不是什么好鸟,小个子是老大,绰号‘钻地蜂’,具体姓名不详,平时干些坑蒙拐骗的事,两个人主要是受雇当杀手,大个子绰号‘铁刀’,具体姓名也未知,反正也死了,没必要查他……”
“叫你去办事,你净讲些有的没的。”钟蕘有些着急。
“我还没讲完呢,别急呀,”叶凝鑫继续娓娓道出,“他们兄弟二人的老窝并不在G市,而是黔州北部大山的一个苗寨里,具体地址已经记下来了。”话语中叶凝鑫拿出一张纸条,上面写了苗寨的地址,递给守辰。
守辰接过纸条,看到了“五毒谷”三个字,若有所思……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此时的五毒谷,杀意正浓。
“钻地蜂”运拖着尸体回到寨子,震惊了五毒谷上上下下,这五毒谷看似不大,因那是五座大山围着的世外之地。寨子里800人已在这山谷里逍遥了上千年,不曾受外界伤及一人毫发。如今“铁刀”一死,寨子人虽不知情,却惊诧、愤怒到了极致。“钻地蜂”找到寨主,脸上的狰狞化成了两道污水:“叔父,我们家‘小刀’死了,您可要做主啊!”
此时的寨主一脸平静:“早提醒过你们,你们在外面干的那些事,迟早遭报应。”
“虽然如此,我还不是为了弘扬我们的‘药道’,扩大我们的名声?”“钻地蜂”抽泣说,“我们在谷里千百年来就没受过这般窝火,在G市,起初我们用五毒蛊,虽然只有两种毒,但是帮助不少老人治好风湿,却遭那叫‘城管’的驱赶。那帮城管小子一看外强中干,不和他们一般较量,能躲就躲。可不知上苍为何要跟我们作对,派来个姓‘守’的多管闲事……”
“我说的不是这事,是你们当杀手的事。”寨主有些不耐烦。
“……”“钻地蜂”眼睛骨碌了一圈,“但‘铁刀’是那个姓‘守’的下毒手杀死了,还说要追我到窝,整锅端……“
“姓‘守’的敢这么说?他那么大能耐?”寨主听着怒发冲冠。
“我还是使了小计才保全性命回来报信,顺便拖弟弟的尸体回来,让他归根!”“钻地蜂”装可怜。
“黑蚣、金蝎、银蛇、花壁虎、青斑蟾,你们五个也都听了,准备好迎客席,让他尝尽人间炼狱!”寨主发怒。
“遵命!”异口同声中,五个高大黑影,健硕的身躯各隐藏着雨林大蜈蚣、金光毒蝎、银环长蛇、花斑大壁虎和那毒瘤满身的蟾蜍……“有好玩的也不叫上我,是不是大家都不把我放在眼里啊?”说这话的,是一位皮肤白皙,头戴银帽,配那白光闪闪的坠子、亮片,那珊瑚石镯子,乌木脚链,一身红黑纹袍,年值桃李的妙龄少女。她嘟着小嘴,似那红红的樱桃。俏皮的语气,谁也猜不透她的点子几多。
“现在不是胡闹的时候,你看你‘铁刀’哥这样子,再看看‘钻地蜂’那样。”寨主沉了些气。
“他们还不是活该,偿了命!”少女跳到‘钻地蜂’面前,挑了挑弯眉。
“哎……”‘钻地蜂’有些气头。
“行了,行了,别在这闹。”寨主有些无奈。
“阿爹,我也要玩玩那个姓‘守’的,而且他来之前我就要在家门外先耍耍他。”少女又调皮了。
寨主回:“你见过那个姓‘守’的?”
“我没见过,他见过呀!”少女指着“钻地蜂”。
“行了,这么多年拗不过你,就让‘钻地蜂’和你先摸摸他底子。”寨主说这话的时候,完全没注意到“钻地蜂”脸上的笑、狰、憎、惊,脸色一会儿通红、一会儿煞白,此时的“钻地蜂”,正愁着守辰无法来到五毒谷,于是他想了个点子:“谢谢叔父做主,这一时半会儿,姓‘守’的来不了那么快,这几天等我把弟弟入土,做个计策,定带妹妹让姓‘守’的生不如死。”
“那就这么办,先谢谢阿爹,还有你啊,小屁孩儿。”少女话未落音就蹦走了。
从寨主坐着的这间厅堂,传出了对守辰的杀意,这对于做好决心前往五毒谷的守辰来说,无处知情。
在钟蕘的医馆里,守辰起身下床,说:“我想过了,去五毒谷找‘钻地蜂’,他想要我命,而他的弟弟先偿了我的命,我得去谢谢他!”
“你脑子欠抽吧?!”钟蕘一脸懵。叶凝鑫也不知道自己是干了好事还是坏事,一时语凝噎。
“哈、哈、哈……”这和蔼的笑声,是陆四爷传来的,走进房门,一位花甲之人却看像不惑壮年,笑容可掬:“这是守辰的命门,该经历的,就像泄洪之流,不如畅快些,一次冲完。”
“哎,四爷,我尊你医术高明,才聘你做我的顾问,没想到你绵里藏针。”钟蕘带气。
“你们仨之间的底根,还用我多说?守辰的个性,怕你比我更知底吧!呵、呵、呵……”